说是露营,结果却搞成野炊。
午饭过后,他们围坐在一起,开了个迷你演唱会。
夕橙没想到的是,他们乐器还挺齐全,吉他、贝斯、键盘、小提琴、大提琴、笛子、口琴等,虽然没有架子鼓,但鼓手给自己制作了一个简易版的“鼓”,将就用着。
主唱依然是司晨,舞者们这次没上场,跟着节奏在拍手。
和音还是配合得很完美、很有默契。
和巡演不一样的是,在场的听众都是“自己人”,向焦和温平充当摄影师,一个拍照,一个负责录像。
而夕橙,盘腿而坐,手上拿着一个红色的手摇铃,和舞者们的节奏保持一致。听着听着,大家发现,这摇铃的声音怎么没有了,一看,原来她已经听入神了,脸上的表情,与真爱粉无异,满脸崇拜与喜爱。
司晨这次唱的都不是自己的歌,他唱的都是民谣,而且还是当地的民谣。
在夕橙的印象中,民谣不是这样的,从他嘴里唱出来,感觉完全不一样,好听到爆炸。
他唱了一个小时,唱累了才停下来,让大家都休息一会儿。
午后,一停下来,大伙儿都昏昏入睡,躺在帐篷里,大部分人都进入睡眠了。
夕橙毫无睡意,坐在帐篷外,给自己泡了杯茶,静静地喝着。
像上次一样,她看着静静流淌着的溪水,想到了萧然。
看了眼时间,他应该忙完了,她拿出手机,拨通了他的电话。
电话一通,就听到他温柔的声音:“夕夕,在干吗呢?”
“想你。”她左手拿着树枝无意识地拨动着石子,脱口而出道。
他愣了一下,对她的忽然表白感到惊讶,她很少会这么直接地表达自己内心深处最赤裸的情感,有点担心她是不是遇到什么事情了,“怎么了这是?你们不是在露营吗,怎么有空想我了?”他小心试探着。
“是在露营啊,他们都午睡了,我睡不着,就坐在外面跟你聊天了,难道非要有空才能想你吗。”她虽然说着撒娇的话,语气却略显委屈。
“想我就回来吧,给你做好吃的,我看你都瘦了。你在那边不会多吃点吗?别饿着自己!”他很想直接飞过去把她带回来,但他更怕她觉得他太强势,他还是得给她自由的空间。
“过几天我再回去,说好了,我回去你就给我做好吃的!我在这边都吃不好,没有胃口吃饭,我觉得我被你养刁了。”她微微抱怨着。
“怎么会呢,你平时都不挑食的,你只是太累了,也有可能是水土不服。你没有高原反应吧?”他言语间带着笑意,说到最后忽然想起她去的地方容易引起高原反应。
“你现在才问这个问题,要是有高原反应,我第一天就折返了,怎么可能还能撑这么多天,我怎么可能精神这么好可以跟你聊天,是不是傻?”
“好像是哦,我不懂,以后还得跟你多多学习。”他认错态度非常好。
“而且啊,我胃口不好,不代表我挑食啊,只是吃得少而已。”不知怎的,她本来心里想说的那些甜言蜜语,变成了反驳他的话。
他似乎并未察觉到有何不妥,硬生生地转移了话题:“那你们中午吃了什么呢?”
她看着不远处的锅,抿了抿嘴,说:“你这一问,我感觉我没吃什么,连中午吃什么都忘了。”
他轻笑,“你是金鱼吗?记忆力这么差!”
她的眼神开始涣散,“是啊,我是大金鱼,只有7秒的记忆。请问先生你是谁啊?”
他配合着她,“这么巧啊,我老婆也是大金鱼,她刚跟我说她失忆了,不记得我了,你能帮我跟她说说吗?”
“嗯,跟你说着说着我好困哦,我先去睡一会儿,醒了再找你。”夕橙忍着强烈的睡意,摸回自己的帐篷,挨着安安姐躺了下来,对着还没挂断电话的手机说:“午安,阿然。”
“午饭,好梦。”萧然听到她平稳的呼吸声,便挂断了电话。
躺她旁边的安安转过身来,看着她熟睡的样子,一脸担忧。
她想:她看上去很爱他的样子,那,老板怎么办?作为一个CP粉,亲眼目睹自己粉的CP跟另一个人谈情说爱,她再钻石心,也碎成渣渣了。为什么要让我听到?蚊子为什么要把我咬醒?
她叹了声气,重新闭上眼,再次入睡。
夕橙睡得很好,梦里各种美味,场景跟现实一样,她一边吃着水果沙拉,一边在享受着司晨的歌声,跟着节奏一起摇头晃脑。她这一觉,一睡就是三个小时,仿佛真的听完了一整场演唱会。
她也是被蚊子咬醒的,醒来后,身边的人已经不在了,她挠着被蚊子咬了的脚踝,样子呆呆的,想着刚刚的梦。
梦里司晨唱的不是当地民谣,他唱了一整张“再见”的专辑,唱到最后一首造梦的时候,她就醒了,很不开心,最后一首歌都没有听完。
走出帐篷,正好看到司晨经过,她瞪了他一眼。
他感觉有点莫名其妙,完全不知道自己哪里得罪她了。“你怎么了?睡得不好吗?还是做噩梦了?”
“你才做噩梦!这里蚊子超级多,我是被它们咬醒的!这不是重点,重点是,我刚刚梦到你了,你为什么不把造梦唱完!”她控诉着,语速相当快。
他委屈地看着她,“夕橙,那是你的梦!不是我不愿意给你唱,而是你不想听,所以才没唱完的。”
她也不知道自己怎么了,就是要怪他,她没出声,继续瞪着他。
“那要不我现在给你补唱一下?”看见她还是很不开心的样子,他只好如此提议。
闻言,她的心情立刻放晴,脸上出现了笑容,“那我就勉为其难地听一下吧。”
她坐下来,给自己倒了杯茶,用期待的眼神看着他。
没辙,他只好陪她坐下,清唱了一首造梦。
一曲毕,他想起了本要做的事情,“请问老板您还满意吗?”
她点头。
“那我走了,我还有事,你慢慢坐。”他急忙站起来,往村里的方向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