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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8章

女人的第六感向来准的吓人,所以萧潇很清楚地嗅到了一丝醋味,或者说,清晰地感觉到了孟云洁话外的意思。

她站在那里,只是得体地微笑,冷眼旁观这个女人接下来究竟想干什么。

可惜贺渊没给她任何机会,男人结实的胳膊牢牢锁住她,像没看到孟云洁一样,只微微偏头在她耳边低语:“去吃点东西。”

萧潇都来不及同孟云洁说句话就被贺渊给强行带走了,这样的举动反而让她内心产生了强烈的不安。似乎他也在急于掩饰什么。

她脑子里电光火石间像是想到了什么,可又不确定,或者说不敢细想,只沉默不语地被贺渊带到了一旁的休息区,那里摆满了精致的茶点,有个安静的角落,背后就是摆满绿植的小阳台。

“先随便吃点,待会还有晚宴。”

贺渊给她拿了几块点心,都是她爱吃的,萧潇接过盘子放在桌子上,沉默不语。

贺渊往她边上坐下,宽厚的掌心摩挲着她的发顶,像是在哄一只闹别扭的宠物:“在想什么,告诉我?”

一般情况下贺渊会这么问,那说明他心里早就将答案都想好了。

萧潇抬头看他一眼:“那你有什么想对我说的?”

贺渊眼底漾起几分笑,一手揽住她的肩膀,另一手捏住她下巴将人对上自己,直接在她唇上落下一吻。

“……很多人。”萧潇扭过头,脸不自觉红了。

贺渊无所谓的样子,在她耳边低声道:“我在乎的人就在眼前,别人怎么想我不在意。”

这话一听就别有深意,是在暗示她孟云洁和他没关系吗?

萧潇审视地看着他,贺渊也不躲闪,指尖轻轻捻着她小小软软的耳垂:“我和她以前是同学,都愿意跟她提起你了,还吃醋?”

这么说似乎也合情合理,可孟云洁那样的眼神……萧潇心底依旧是一肚子疑问的,可眼下似乎不是追问的好时机。

萧潇叹了口气,拿了块点心咬了一小口,接着剩下的一大半都被贺渊张嘴给吞了下去。

之后孟云洁倒是没再过来搭讪,贺渊一直带着萧潇应酬聊天,说的也大多是她完全不感兴趣的话题,不过看的出来贺渊在贺家人面前又另是一副样子,衣冠楚楚,始终绅士温和地微笑着。

萧潇都开始迷惑,这还是和她在一块那个一肚子黑水满脑子算计的男人吗?

出席家宴的全是贺家现在比较有地位的人,萧潇在人群中找了半天也没看到温晚,不知道贺沉会不会带她出席?心里既期待又有些忐忑,如果温晚来了,她该怎么和温晚说起和贺渊的事情。

之前偷听贺渊打电话的时候才知道,贺渊前几天出事似乎就是贺沉背后操纵的,她不懂豪门之间的恩怨手段,不过一直都知道贺沉不简单。可爱情不就是这样,明知道不可以,明知道不合适,还是会控制不住一头栽进去。

她和温晚都一样,心里又何尝不知道贺渊和贺沉都不是最好的选择……

萧潇越想心里越沉重,但有件事却几乎是笃定的,不管贺渊和贺沉关系如何,她和温晚之间的情谊都不会改变。

贺渊也发现萧潇一直在走神,进了大厅之后几乎没见她发自内心的笑过,他抿了口手中的红酒,微微移开了视线。

很快门口传来一阵不小的响动,被一群人簇拥着走进来的正是贺家掌权人贺沉。温晚果然被他牵着手一路走进来,表情看起来也有些僵硬不自在,她和萧潇一样,都有些抗拒这种场合。

相比较贺渊,贺沉的出现实在是影响力巨大。

不知道是否同他是掌权人有关,所有人都恨不能立时同贺沉说上几句话,就连和贺沉一起出现的温晚受到的待遇都非同凡响。

萧潇叹为观止的同时,下意识看了眼身边的男人。

贺渊始终神色如常,黑沉的眸子一直若有所思地盯着不远处的两人,留意到萧潇在打量自己,这才温和地低下头:“怎么?”

萧潇摇了摇头,迟疑着握住了他的手指。

贺渊一怔,眸色瞬时变得复杂起来,良久才低声笑了笑:“又胡思乱想什么。”

萧潇不知道自己有没有乱想,此刻也只是单纯地想握着他的手罢了。

温晚发现萧潇已经是她被贺沉带着应酬一圈之后了,看到萧潇时果然又惊又喜,再看到一旁的贺渊,表情就又变成了戒备和疑惑。

萧潇和贺渊的关系也才刚刚确定没多久,还没来得及同温晚说,怨不得她会露出这种惊愕的神情。

等温晚走过来,无意识地便将萧潇往身后挡,或许以为今天的事儿是贺渊威胁她的,所以说话的语气便不太好:“可以借你女伴用一下吗?”

贺渊在人前始终是谦和有礼地,即使他此刻多少为温晚眼底露出的敌意动怒,却照应没有显露出一丝一毫来,还微微地笑着:“当然可以。”

萧潇看温晚如此维护自己,心底多少有些感动,脸上不由露出会心的笑:“我刚才就在想,你今晚会不会来。”

她无意识的一个笑容却让贺渊生出片刻的恍惚,原来在她心底,还有一个人是如此重要的……

贺渊再看温晚的眼神便有些意味深长起来,如果和贺沉的周旋较量中,他不小心伤及温晚,那么萧潇会很伤心吧?

等萧潇和温晚相携离开去了阳台聊天,贺渊这才在场上梭巡到了孟云洁的身影。那女人非常敏锐,也很快就发现了他的视线,就那么隔空略带挑衅地望着他。

贺渊脸上没什么表情,只是对她微微抬了抬下巴。

孟云洁很快就上楼了,连门都没敲,径直推开了贺渊卧室的门板。贺渊站在落地窗前,目光幽深地看着窗外的夜景,头也不回地说:“今晚的事我不希望再发生第二次。”

冷肃的音调让孟云洁眯了眯眼,她往床凳上一坐,盯着他的背影轻笑:“看样子,你还真是非她不可了。”

贺渊没有回答,算是默认了。

房间里一时静了下来,孟云洁失神地看着贺渊的背影,表情渐渐变得哀伤:“贺渊,这么多年了,我以为你待我是不一样的。”

她低头看着自己的手指,眼眶酸涩发胀,忍了又忍才勉强没有落下泪来:“我为你付出这么多,每次都告诉自己,你总会明白的。可是你一直在装傻,不,其实你什么都知道,只是不在意罢了。”

因为不在意,所以即使将整颗心都掏出来放在他面前,这个冷漠的男人也不会多看一眼。

贺渊这个人究竟有多残忍,没有人比她更了解。

贺渊这才慢慢地转过身来,眼底果然没有一丝波澜,他一步步走近她,颀长的身形覆下一层光影,堪堪落在她眼前。

孟云洁看不清他此刻的表情,却直觉那双眼里没有半点温度。

果然他再开口,便是冷冷淡淡地一句话:“从一开始我就对你说的实话,云洁,一切都是你自己的选择。”

孟云洁咬着唇,眼圈开始泛红:“是,就连我爱你,你也只是残忍地告诉我一个你暗恋多年女人的名字。贺渊,我到底有哪里比不上她。”

她终究还是有怨气的,萧潇不出现的时候她还能一次次骗自己,贺渊平时对她纵容有加,有些事甚至可以自作主张,不管闯出多大的祸来贺渊都会替她摆平。

她便总是窃喜,女人在爱情里难免盲目而自大。

那个萧潇她听过几次,可是自认在女人中她的外表够出色,手段也够精明,无论哪方面都是贺渊最好的帮手。贺渊这样野心勃勃的男人,中意的难道不是她这种旗鼓相当的女人?

以前贺渊的世界充满了对权利的渴望,可今晚,他的世界似乎只剩那个叫萧潇的女人。

到底凭什么?

她凭什么这样横空出世,就得到他一切宠爱。

贺渊沉默着,俯身对上她的视线,脸上依旧是看不出任何喜怒地:“我从未亏待过你,也没勉强你任何事,现在也一样。如果不想帮我,你随时可以走。”

孟云洁垂在身侧的拳头用力攥紧,嫣红的嘴唇被咬的充血。

贺渊静了会,嘴角浮起一抹笑,伸手抚了抚她鬓角的发丝,可话却说的疏离极了:“你这些年从我这得到的好处也不少,当初若不是我帮你,你自己知道会是什么下场,恐怕早就被那些肚肥脑秃的投资商给玩残了,现在何况一副被利用的样子?小洁,你这么聪明,难道真以为靠爱情可以安乐一辈子。”

“更何况——”他的笑容近乎残忍,“你不会天真地以为,除了你之外,没人能再帮我吧?”

孟云洁知道贺渊最善于捕捉人的心理,这么多年,他总是用这种方式诱导她。

她承认自己虚荣了些,总是抵挡不住物质的诱惑,或许也正是这样,贺渊心底才多少对她有些不屑。

她忍不住尖锐地看了他一眼,似笑非笑地弯起唇:“是,你说的没错,是我没弄清楚自己的身份逾越了。不过我也好奇,如果有一天非要在她和贺氏之间选,你会怎么做呢?”

贺渊表情彻底冷了下来,孟云洁丝毫没有意识到危险逼近,还喋喋不休地继续道:“你以为她那样单纯的女人,知道你做的那些事后,还会安安心心地接受你?贺渊,不是谁都稀罕你这份感情的,你确定,她真的爱你?”

像是被戳到痛处,贺渊伸手就掐住了她脖子,力道之大,有一瞬让孟云洁以为对方真想掐死她。

她瞳孔倏地放大,不可思议地瞪着面前的男人,手也无措地开始挣扎抗拒,只听他说的每个字都像是覆了层寒冰似的:“要是想死,你大可以试试再靠近她半步。”

孟云洁被甩开的时候趴在床垫上大口喘气,再回头时只看到那男人大步离开的背影,她的眼神倏地变得幽深难辨起来,忍不住狰狞地笑出声:“你怕了,说到底,你自己也知道她根本不爱你。你没信心,哈哈……。”

她笑的眼泪都出来了,心脏却剧烈痉挛着,她是傻瓜,贺渊又何尝不是呢?

贺渊的脚步微微一滞,表情隐匿在走廊昏暗的光线里。

他其实从来都知道,萧潇根本不够爱他,或者说,现在这种程度连爱都称不上。就好像刚才温晚的出现,轻轻松松就可以让她笑出来,而他,倾其所有也换不来她一个发自内心的微笑。

他甚至可以预见将来,如果让她在温晚和他之间选一个,萧潇定然会放弃他。

他的存在,于她而言其实只是一场无足轻重。

可又能怎么办呢?这么多年的执念,要能放他早就放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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