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陈年难得没有赖床的起身拉开了窗帘。窗台的几盆多肉绿油油的很,陈年眯着笑伸出手指点点其中最小一盆多肉,嗯....有点扎手....不对劲啊…这痛感逐渐蔓延至肚子,并且愈加强烈。嘶!
陈年倒吸一口凉气捂着肚子奔向厕所,自从喝了楚阿姨的“十全大补鸡汤”,昨晚和沈忱打游戏打到十二点多就开始不对劲了。一直拉一直拉,差点就在厕所睡了。
幸好没让夏夏喝了那碗汤,当楚芸辛的女婿可不容易哈。
“小少爷,下来吃早餐。老爷和夫人在下面等着呢,大少爷和小姐也在。”季管家敲了敲厕所门,奇怪啊,就昨天去了余家那位小姐家吃了个饭归来就拉肚子拉成这样了。啧啧啧,这些青少年的体质是真的不行,季管家摇了摇头。不像他,每天早晨还能跟自家老爷晨练。
陈年换好衣服从楼梯上下来,准备好跟后妈萧月如来一场没有硝烟的战争。
“陈年啊,听老季说你拉肚子拉了一整夜,没什么事吧,要不要去医院看下?”陈延一脸关爱的看着自家儿子。
陈年倒是不接话,走到陈末和陈叙中间坐下。
“小年,你爸爸问你话呢。”萧月如放下筷子一脸严肃,她早就不满这三兄妹了,要不是她身体不行只跟前夫生了个儿子,她早就跟陈延要孩子来争夺产业了。毕竟陈家家大业大,光是陈延就三个孩子,何况还有那些叔伯兄弟。她又不是这老头子的原配,也没个孩子傍身。那个戚诗婧都不知道使了什么鬼法子,死了这么多年了这陈家的上上下下还常常拿她来跟这个死女人作对比。
“你刚刚叫我什么你叫多遍?”陈年放下手中的瓷勺,与桌面相触碰发出清脆的声音,那些佣人们个个能躲多远就躲多远,吱都不敢吱一声。
萧月如也放下手中的餐具坐直了身子,“你这是什么态度?我虽然不是你的亲生母亲,但我是你父亲从民政局领证的合法妻子!是陈家的夫人,你以这样的态度跟我说话就是你的不对!”
呵,看来这饭也吃不下去了......陈年直接站了起来,甩开了陈末拉紧自己的手。
“陈家的夫人?合法的妻子?老子呸您那b脸还要吗?”少年一个激动把一口水对准萧月如精致的脸上就喷。
“她已经死了!”萧月如抹了下脸上的口水,被触发到逆鳞,也毫不掩饰自己的陈年的厌恶。
一直不发话的陈叙和陈末都停下了手中的动作,佣人们倒吸凉气的声音分外清晰。
“简直是在找死.......”
少年如魔鬼一般发出沉闷的嗓音,左手按着陈叙的肩来支撑自己因为生气而颤抖的身体,右手拿起桌上滚烫的小米粥往萧月如身上扔.
这会儿不仅仅是泼,是整个碗都给扔了出去。
啊!!!!
妇人的惨叫声布满整个别墅,陈延站起来愣是一巴掌挥向陈年。少年也不躲闪,就站在那一动也不动被他狠狠的扇。
“逆子!”
陈年露出阴狠的笑容,“可惜了,有人挡着,没砸中。”
萧月如害怕的从陈家的一个男佣的背后探出头来,楚楚可怜的模样让陈年感到呕吐。
陈叙擦了擦手,一双凤眼咪向那个男佣。“叫什么”陈叙低沉的嗓音仿佛有一种魔力,那个男佣满是恐慌的跪在地上,“少.....少爷,我.....我叫...何全...”。
“不认识。”陈叙挥了挥手让人把瑟瑟发抖陈末先带了下去。那双凤眼再次盯上萧月如,“萧夫人跟这男佣艇熟啊,滚烫的粥都敢挡,这得是多重的情谊啊。小少爷被打,都没人上前给他挨了那巴掌呢。”陈叙看了眼自家父亲,眼底布满的失望无人知晓。
“不,不是的。是他自己推开我的,不关我事。”萧月如往陈延的方向缩了缩,迅速撇清关系。
陈叙背对着陈年,翘起二郎腿说:“先去学校,哥来解决。不是商量,是通知。”
陈叙的话与其说是话,不如说是命令。陈年利索的拿好东西被陈叙的人送了上学。
整个陈家如死一般寂静.......
——附中——
百无聊赖的英语上,余夏不安的抠着笔盖。两节课都过去了,陈年怎么还没来,该不会是喝了老娘的汤后灵魂出窍了吧......
一想到这汤,脑海里又浮现出陈年替自己干了那碗汤的情景。少女的耳根莫名浮现了一抹红直冲脸颊。嘶,想的这是什么乱七八糟的,上课啊,专心啊余夏。少女拍了拍脸颊,努力让自己清醒过来。
讲台上的英语老师转过身,砰一声的把书本仍在桌面上,“余夏。你来回答一下这个问题。”
余夏恍恍惚惚的站起来举起书,却不知这是何方来的天文。
英语老师双臂环在胸前,好暇的看着她,凉飕飕的来了句:“这个问题书上没有。”
“老师老师,我来我来”沈忱坐在最后排,见着余夏有难年哥又不在,这时兄弟出马,到时还不把年哥激动地一把鼻涕一把泪的感谢他?
但是余夏作为班宠的福利就来了,英语老师叶寻傻着眼看着一大群人举手。早闻高二(3)班独宠副班长,就连高一时的校运会,余夏作为全班唯一一个女生,全班男生陪跑八百米。连闻风丧耳的校霸陈年都在全校女生面前笑得像个智障,后来余夏回忆起来的是从那以后往陈年柜筒里塞情书的女生起码多了两倍。
“报告”
少年单手插着裤袋,斜肩背着书包站在门口。鲜红的巴掌印在少年每一处都完美无缺的脸上,格外刺眼。
叶寻见他这幅模样也没有为难他,只是叫班长林许引下课去医务室拿点药给陈年。
“喂喂”温晚把手放在余夏面前摆了摆,“看够没啊,人昨儿不才去你家吃饭了嘛,还没看个够呢。还是你觉得站起来舒服想被叶老师再点一次名啊,我就没见过发呆还挺直腰背的。”
余夏一把把温晚的手拍掉,目光从路过的陈年的身上移开,埋怨道;“还好意思说,我刚看你一动不动的看你这黑板还以为你在认真学习呢,谁知道让你告诉我讲到哪了都不知道。”
“嘁,认真看黑板就是认真听课了吗?话说你刚才瞧没瞧见陈年的脸上那一巴掌?我看他半边脸都肿了”
两个人很好的论述了坐在胖子后面的好处,只要一趴下就被前面的人挡的严严实实,以至于两人叽叽喳喳,滔滔不绝的讨论了一节课,各种各样阴谋论都被扯了出来。
“好了,下课吧。”叶寻收拾了下东西,走到陈年旁边示意他下节课去办公室找她。
林许引快步走到余夏身旁敲了敲她的桌面,余夏这才结束了这场八卦的讨论。
“班长,什么事吗?”
林许引拿起手中的练习册在她面前晃了晃,“我要去问老师题,你去医务室帮陈年拿药吧。”
“好。”余夏应声,拉起温晚的手臂。
“我不去,我要问老师题”温晚抽回手对着余夏比了个大交叉在胸前,在桌面上找了本跟林许引一模一样的书追了出去。
余夏满脸黑线,见色忘友的到底是谁啊......
少女穿过古色古香的走廊,藤蔓肆意的缠绕在各个角落,一串串紫藤就挂在阳光可以照射到的地方。时不时有一阵清风拂过,吹落许多花瓣。
余夏一手拿着冰袋一手拿着云南白药急急忙忙的跑回教室,跑到转角的位置也没有丝毫的减速,与迎面走来的少女撞了个满怀。
余夏吃疼的捂着脑袋,被撞的少女也没有好到哪去,直接给她撞到在了地上。
“同学,你没事吧?”余夏将地上的少女扶起,不经意间瞄到少女的校卡,上面除了印着高三A(3)班江羡琳几个大大的正楷字以外,下面一行还印着:附中校级学生会会长。
余夏倒吸一口凉气,当一个女生特别崇拜另一个女生时,那种热情似火分毫不比见到男神的差。
今天是什么神仙日子,居然能见到她的羡琳小姐姐,(怕不是忘了自家狗子被打的事儿了)嘤嘤嘤,好激动!!!
“你没事吧?”江羡琳疼的抬不起头,见她一直没什么反应还以为自己把人家小学妹撞傻了。
余夏这才反映过来,“羡琳,我看你很严重的样子,要不我送你去医务室吧。”
江羡琳看了眼余夏又看了眼手中的云南白药和冰袋,“原来是你啊,之前开会的时候见到过。”
“送我去医务室就不必了,今天有个转校生要调到你们高二(3)班,你帮我去保安室接一下她吧”江羡琳拾起地上的资料顺手给了余夏一份。
“把这份资料给你们班主任,对了”江羡琳忽然想起什么似的走到余夏身旁,在她耳边轻声说:“这女生看起来挺漂亮的,你可得保住你班宠的地位啊。还有一个小密报,你哥要回来了。”
江羡琳拍了拍余夏的肩膀,一撅一拐的笑着离开。
余夏走在那位新同学前面,从去保安室开始到现在走到回班级门口,她一句话也没说,由刚开始的激动到被江羡琳的最后一番话搞得心神不宁,她哥怎么就回来了呢.......
“到了,一会儿进去给同学们做个自我介绍吧。”
“好”新转来的女生唇红齿白,五官立体,肌肤胜雪,一袭长发披在肩上。附中的校服有很多种款式,少女穿的是长到脚腕的裙子配短袖。余夏一直都认为,能把校服驾驶的最好的,只有学生会会长江羡琳一人,没想到啊没想到,眼前的小姐姐真的是超好看!
余夏整理了下面部表情,走到讲台上。(咳咳,简直是胡言乱语无中生有暗度陈仓,她的羡羡小姐姐才是最好看的)
“静一下,这是我们班的新同学,请她来给大家做个自我介绍”余夏示意门口的女生进来,随后直接回到座位上。
少女走到讲台上,大大方方的开口:“大家好,我叫沈星阑……
余夏走到陈年的座位旁拿出云南白药,沈忱识时务的走到余夏的座位坐下,少女用手戳了戳一进教室头就没抬起过头的陈年。
“滚…”
少年沉闷的声音传出,“沈忱,不是让你把那些女的赶远点吗?吵得要死。”
“陈小少爷是有多少小女生来给送药啊?”余夏拿出棉签挤了些药膏上去。
陈年猛的抬起头……尴尬对视十秒,少年又猛的把头埋回到手臂里。
余夏轻笑:“怎么啦?”
“我没脸见你……”
少女将扭扭捏捏的陈年拉了起来,认真的检查了他脸上的伤疤,把手中的棉签递给他。
“原本给你拿了个冰袋的,但路上发生了点小事故,冰化了太多,你先随便抹点药,放学后去我家我让外婆给你看看。”余夏站起身,准备走回自己的座位。
陈年见她要走一把把少女拉回下来和椅子碰撞发出巨大的钢铁和瓷片的摩擦声,引得原本听新同学自我介绍的人都全部转向后面。
讲台上的沈星阑也随后看,看着余夏冷笑了一声:“难道这位同学不知道打断别人说话是一个很不礼貌的事吗?”
此言一出,班上的人又转回前面看着沈星阑。
“你的爸妈没教过你如何尊重别人吗?你不想听我自我介绍可以出去,其实没必要吸引大家的注意力到你身上的……我也不介意你直接打断我…”
温晚翻了个白眼,装作不在意的低头玩手指:好一朵清新脱俗、善解人意的白莲花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