亚尔跟着艾薇儿离开房间,走过那王宫庭院,来到了剑道堂。
这是剑圣莱尔瑟斯的暂居地,王国曾经有恩于剑圣,所以作为回报,剑圣答应为王国培养顶尖的剑士。
亚尔便是作为剑圣培养的七个弟子之一,从三年前他十二岁时,便每天前往这里学习。
“咚咚。”
将艾薇儿挥退,亚尔敲了下门,然后没等回应便开门走了进去,他知道剑圣是个讨厌做作的人。
剑道堂是一个宽广的武馆,除了一边放置武士剑的武器架之外,空无一物。
剑圣便盘坐在中间,看了他一眼,没说什么,而其他六个弟子早已在剑圣面前挥剑修行。
亚尔一边走上前与他们并列,一边打量剑圣,一个属性界面浮现而出。
【剑圣】莱尔瑟斯
生命阶层:Ⅰ阶极限(10级)
天赋:?
能力:剑术?、武术?
身份/阵营:普罗亚供奉、斯德尔人族
以亚尔如今的实力,根本看不出剑圣的深浅,便看向了他的那些同学。
他的哥哥索尔,未来的骑士皇苏黎世,开创者造物——【公主】薇薇芙娜,公爵之女叶樱,剑圣收养的遗孤安琪,以及贵族之子修斯。
这些家伙,除了修斯之外,在将来都是了不起的大人物,不是声名赫赫就是实力超凡脱俗。
尤其是这个成功的半机铠人薇薇芙娜,现如今已打破了人类极限,生命层次突破Ⅰ阶,与人类这个物种拉开了极大的距离。
观察完之后,亚尔便从腰间拔出武士剑,然后与同学一起修行。
说是修行,但其实只是自己练自己的。
剑圣说过,在习剑前,要熟悉剑的存在,于是他便让七个弟子每日在他面前练剑。
他没有教导什么,也不会指出错误,这三年来便一直这样看着他们练剑。
这是非常荒谬的师者行为,但谁让他是剑圣呢,大家只能乖乖听话,希望可以从他那学到一些绝技。
而算算时间,亚尔估摸着就在这几天,剑圣就会传授他们流派剑术了。
“都给我停下。”
七个弟子纷纷停下动作,看着剑圣那张阴翳而凌冽的脸。
与【剑圣】那潇洒的称号不同,莱尔瑟斯是个长相普通,身材修长的中年人,他的眼底蕴含冷漠,气质具有压迫性,看起来会有些阴沉。
“你们与那些废物不同,勉强可以得到我的真传。”这是剑圣开口后的第一句话。
亚尔清楚他的性格,直接而果敢,有时甚至很残忍,原主便是因为过分善良而被他不喜。
“三年来你们的天赋我都看出来了,除了安琪,只有薇薇芙娜能继承我的所有,其他人我会传授弑羽流剑术,这同样是我的心血。”
亚尔在一边听着,没有说话,他知道下一刻会有人反驳。
他在噩梦里便经历了一遍这个场景。
“师父,这是为何,难道我们的天赋不如薇薇芙娜吗?”这是亚尔的兄长索尔说的。
他是一个长相俊朗,看起来相当可靠的青年,身姿挺拔,气质卓然,举止大方,言行得体,腰间挂着天鹰玉佩,让人感觉贵气凌人。
“那我问你,你认为剑术是什么?”剑圣没有直接回答,而是反问一句。
“自然是守国守民、杀敌御敌之术。”索尔答道。
剑圣摇了摇头,又看向未来的骑士皇苏黎世,“你说。”
“剑术当是维护荣誉、锄强扶弱之术。”苏黎世的声音认真而清朗。
剑圣又望向【公主】薇薇芙娜。
后者用带有金属质感的声音道:“杀敌之术。”
剑圣轻轻点头,又看向公爵之女叶樱。
后者细想半天,刚想回答时便被剑圣打断,“你性格优柔寡断,与我所得不符。”
剑圣视线略过修斯,最后看向了亚尔。
“剑术乃……”
曾记得,原主是回答助人救人、自立自卫之术,当时剑圣可被他气坏了,连连嘲笑他是个“大英雄”。
不过现在的亚尔知道正确答案,游戏中的经历和噩梦中三年的体验,眼界、阅历还有大局观都不是原主能比的。
“剑术乃杀人、杀敌之术!”
剑圣的漠然的眼神一闪,重重地开口,“不错,不错,今后你便和安琪、薇薇芙娜一起修行。”
这意思显而易见,剑圣也会将毕生所学传给他。
换句话说,只有安琪、薇薇芙娜和他将得到剑圣真传,其他四人便同原主一样只能修行弑羽流剑术。
接下来,剑圣没有再说什么,直接开始教授七个弟子剑术,亚尔经历了那三年,早就对弑羽流剑术熟记于心,但还是很认真地再听一遍。
“弑羽流剑术讲究剑走轻灵,剑身万钧,以强攻弱,招式有弑龙闪、折羽舞、落叶、羽斩、水面切、羽三切、残羽双刀、破剑式、御羽平取,它对劲力掌握的要求非常高,我们人类种有极限,所以只能整合全身的力量,集中于一点以破敌,而弑羽流更是如此,练剑前先练劲……”
亚尔一边听着剑圣的讲解,一边尝试控制身体的劲力,在超强的天赋与梦里的记忆之下,劲力开始逐渐整合。
每一片劲肉、骨骼的力气发向一处,顺着右手一挺,“锵”地一声,武士剑刺出了响亮的破风声,宛如能刺破钢铁。
大家顿时望向了他,剑圣看着他的眼神更是惊异,仿佛突然发现一块珍宝。
不过他也没说什么,而是继续讲解,然后演示每一个剑招。
弑龙闪是拔剑术,折羽舞和落叶是身法,其它的是剑招,剑圣的剑,每一次挥舞都会爆发惊人的炸响,掀起巨大的气浪,力度估计接近Ⅲ阶生命,比之亚尔方才的响声要大太多了。
但他又能收发自如,将每一分力道全数掌握,让这个脆弱的剑道堂不受任何伤害。
演示完之后,剑圣便让亚尔尝试一下。
为了展现自己的天赋,亚尔也没有留手,作弊地运用起那记忆中的经验,甚至因为天赋的影响更进一步。
收剑入鞘,右脚前迈一步,摆出特定的容易发力的姿势,右手握住腰间剑柄,身体绷紧往前倾四十五度,从腿开始,劲力往上,从肩开始,劲力往下,两股力量交汇整合,产生在右臂,透于剑身。
这一刻,剑鞘里出现剧烈的细微摩擦,剑刃在抖动,仿佛饥渴难耐,迫切想要杀敌饮血。
亚尔猛地拔剑,身形如闪电般前掠,雷电般的轰鸣响彻剑道堂。
“弑龙闪!”
“砰!”
剑刃炸出剧烈的气浪,在某个瞬间仿佛切开了一片真空,慑人无比。
亚尔止住身形,收剑入鞘,原本坚固的地面上,留下了一个淡淡的右脚凹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