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衰望着眼前的中二美少女,一个可怕的夜哀还不够吗!?!自己怎么总是遇上这种怪人?他又默默叹了口气。
常言道,每一次叹气,寿命都会减少一秒,这样下去,他迟早有一天没命啊!
看着面前呆萌的面瘫美少女,啧啧!面瘫就面瘫呗!说什么莫得感情,好好的美少女,搞得那么中二……
少女还在直勾勾地盯着夜衰,让他浑身不自在,空气都尴尬地凝固住了。
夜衰挠挠头,为了缓解尴尬,只好说:“咱们又一次见面了,上次,你阻止了夜……阻止了我杀人,”夜衰赶紧改口,红着脸继续说,“总而言之,谢谢你了……”
少女怔了一怔。
夜衰却笑了。
“我叫夜衰,你的名字呢?”
微风的吹拂下,少女的银发随风飘扬,她轻轻将发丝别在耳后,脸颊上浮起一阵不易察觉的红晕。
“我的名字,是唐糖糖……”
什么鬼名字,绕口令吗?夜衰差点没绷住脸上的微笑。
唐糖糖点了点头,示意自己要离开,转身留下一个幽幽的背影,掩映在傍晚昏黄的灯光下。
真是个古怪的美女,希望再也不见吧……
夜衰独自走在悠长的巷子中,两旁人家劣质的电灯忽明忽暗。老鼠在巷子里乱窜,垃圾堆积如山臭气熏天。杂乱的小卖部里男人们正在为一包劣质烟的涨价大吵一架,时不时口吐芬芳。
其实夜衰想着:被车撞以后,曾认为是一种“解脱”。只有死亡,才是唯一可以真真正正离开这里的方法。
所以也并不打算过多追究那个肇事者。
本以为自己不会再回到这个肮脏的地方。
刺耳的咒骂,腐烂的恶臭。
这些曾被我千方百计锁在记忆深处的事物。
又被再一次打开……
一边想着,夜衰一边打开了锈迹斑斑的铁门。
“回来啦!今天怎么这么晚!”令人厌恶的女人声音在耳畔想起。
“做饭去!”臃肿的老女人靠在沙发上随意指挥着夜衰。
烟雾在空气中缭绕,女人轻挑地吐着烟圈。桌子上的烟灰缸满满当当。
这是唯一肯“收养”夜衰的亲戚——钱姨。夜衰在很小时,父母便下落不明,留仅有五岁的夜衰一人在家,他那是哭的是惊天动地,也并没有一人可怜。。。
亲人们的指指点点,一个个看累赘似的的眼神,将夜衰推入无底的深渊。
只有钱姨,愿意把夜衰当个工具人,让他从小从家务干起,大了以后到处打工。
夜衰瞥了她一眼,完全不想理会她,可是为了在这个狗屎般的“家”,呸!都称不上家,狗屎般的“落脚点”待下去,还是忍了。他默默走向厨房,拿起顿钝到有棱有角的菜刀。
(切!你个怂包。)夜哀又开始说起风言风语。
“怎么着?我就是怂!”夜衰小声嘀咕着,切起菜来。
意识空间中的夜哀翻了个白眼。
有序的切菜声中,“咣”地一声巨响,划破了看似宁静的氛围。
门开了,钱叔回来了,一身酒气,摇摇摆摆地进门。
夜衰停下了手中的刀,愣着望向案板上零碎的菜叶。
“肥婆,老子的钱呢?”
沙发上的钱姨挪动着自己那一坨肉,坐直了,瑟瑟发抖着。掐灭了烟头。
“你小子,别愣着!不做饭就出去打工!”说着,钱叔将刚刚脱下的,一只臭气熏天的鞋扔向夜衰。
不偏不倚砸到夜衰的后背,他也默不作声。
“我已经把钱都给你了,真的!”钱姨的每个字都透出恐惧,目光躲闪着,以至于她脸上的肉都在微微颤动。
夜衰撇了撇嘴,他知道接下来要发生什么。
也是他最不想看到的。
“眼看就要赌回钱了,都TM怪你!”钱叔拧着拳头,几步走到沙发旁,一把抓住钱姨的头发:
“钱呢?”
“真,真的没了!!!”钱姨带着哭腔,几乎用求饶的语气说。
“那你TM还有钱买烟??”
“啪!”
一个响亮的耳光。
愤怒充斥了夜衰整个身心,他虽然厌恶钱姨,但更恶心那个家暴的男人。
(你知道吗?其实你每次有大情绪波动时,我就可以
趁,虚,而,入!)意识空间中的夜哀鬼笑着。
“靠,完了!”夜衰反应过来时,为时已晚了。
夜哀夺过了身体控制权……
意识空间中的夜衰几乎在狂叫。
夜哀拿着刀。
走出厨房,默默来到钱叔身边。
轻轻握住刀身,将刀把儿凑到钱叔脸跟前。
他道:“来!”
钱叔回过头来,发现面前的“夜衰”在诡异的冷笑着:
“来!杀了她!”
夜哀把刀递到钱叔手中,
“割断静脉,或直接插入心脏,随你选,”
“杀了她啊……”
钱姨瘫软在地,泪流满面。
十五秒到……
“woc!你又TM扔烂摊子给我啊啊啊啊啊啊!控制时间还延长了啊!”
夜衰恢复身体控制权,但只能佯装冷静。他的心咚咚直跳,生怕因为“魔鬼”的怂恿,钱叔会做出什么傻事。
钱叔愣住了,菜刀“啪”地一声被扔在地上。
“小兔崽子,长本事了?”说着,他朝夜衰脸上就是几拳,使他口中鲜血直流。
鲜红的血一滴,又一滴,落在地板上,大概是因为自己一天内受过太多伤了吧,夜衰竟然没有感到一丝一毫的疼痛,反而不明不白地想笑。
真是,以前那么害怕的毒打,现在也不过如此吗……
比起老鼠的泰山压顶,比起唐糖糖的钢铁银丝。
面对这个毫无灵力的人,没什么好怂的了……
夜衰果真笑了。眼神也变得阴暗。
钱叔被彻底吓住了。
这如狼似虎的眼神,才一天,这小子怎么变化这么大?
呵呵,鬼知道他经历了些什么?
钱叔擦了擦带血的拳头,知趣地离开了。钱姨继续坐在地上抱头痛哭。
夜衰感到自己的心境正在逐渐变化,仿佛变得渐渐如同夜哀。
这是什么鬼?双重人格也有副作用?
夜衰摇了摇头,回过了神,抛下一句:“菜切好了,想吃自己炒去吧!”然后一脚把地上的菜刀踢向钱姨。
钱姨也吓得不轻,愣愣地含泪望向夜衰。
我听话的“小工具人”哪去了?
夜衰径直走向房间,一声不吭光上房门,然后……
马上抓狂!
“妈呀!以后我可怎么在这里往下呆啊!”夜衰小声呐喊着。
(切!刚想夸你没有那么怂了!瞧你这小样!)夜哀冷笑着(钱老头那个怂包,杀个人都……)
“行了,打住吧,这说明人家是个正常人!”夜衰叹了口气。他知道自己可能无法再在这里呆下去了。
刚刚一直顺着夜哀,一定把钱两口子惹恼了。
啧!我竟然被他给“带坏”了?
(担心个屁!)
夜哀随意地说:
(在这个时代,强者便是王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