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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章 被过去埋藏的不死者

踏踏,踏踏····黑暗中安静的可怕,只有三人踩在石板路面上发出的脚步声,唯一的光亮便是此时艾斯手中的那团微弱的照明光线,不过无论艾斯如何加大对光线的能量输出,能够照亮的范围却始终无法改变,仿佛是四周的黑暗在无声无息中吞噬着一切的光线。

此时此地,黑暗和光明局势似乎被彻底逆转,光影摇曳,被黑暗包裹着的三人可能是在这一秒,也可能是在下一秒就会被虎视眈眈的黑暗彻底淹没。

路很长,足足走了半个小时的三人却依旧看不到达到尽头的一丝迹象,像是走入了一个巨大迷宫,你一直以为自己走的是条直路,其实只是你以为罢了。

“星火,对面这是要我们走到死的架势啊。”艾斯此时的内心也十分的紧张,但是他却无法把这种压力宣泄到身后的两位队友身上,只能没话找话的跟脑海里星火聊着。

“很正常,从刚才礼堂外的那招屏障就看得出来,对方的空间造诣很高,这种芥子那须弥的花招只是小意思罢了。”作为过来人的星火一眼就看穿了艾斯的想法,倒是很欣慰他这种情况下所表现出来的镇定。

“你说对方的目的到底是什么呢,看上去似乎并不是想杀死我们,不然他可以直接把我们在幻境里困到死,也用不着这么麻烦,但刚开始在小镇里的那只触手怪却有像是要致我们于死地。”艾斯很疑惑,有些猜不透对方的真正目的何在。

“没准那只触手怪和这个设下幻境逼我们来到这的人根本不是一伙的呢。”

书到用时方恨少,艾斯此时觉得自己要是在上辈子多读一些《犯罪逻辑推理》,《杀人动机论述》之类的书可能会好的多,不至于像此时两眼一抹黑的抓瞎——————虽然这里是真的黑。

又过了十分钟左右,三人中性子最沉稳的葛雷都开始有些按耐不住的心中压抑的情绪发出沉重的喘息声,甚至艾斯都能够感觉贴着自己的露蒂娅的手在轻微的颤抖着,刚要说些什么,但感知中的原本安静的气流活动突然开始变得活跃了起来,借着手中微弱的光芒,艾斯终于看到了路的尽头。

“放轻松点,到出口了”艾斯对着两人安慰的笑了笑。

“对不起,我有些失态了。”露蒂娅知道艾斯发现了自己的慌张,有些不好意思。

“别说你了,我都快熬不住了,这人怕不是有毛病吧,在自己家里搞条这么长的路。”葛雷被压抑的很了,连说话的语气都开始暴躁了起来。

但是当三人提着心吊着胆的从通道里走了出来,入眼的一幕,让他们把之前在里面吐出来的长气又一次加倍的吸了回去。

这是一间石室,巨大的石室,巨大到什么程度呢?能够容纳十万个巨人化的奥特曼而丝毫不显得拥挤,足以媲美宇宙警备队前门前的那个著名的光辉广场。

其内依旧是安静的吓人,但是每当有一点细微的声音响动又都被这个巨大空间无限的放大了,似乎这个石室在无意识中发出的呓语。

“你们来了··终于来了···我等你们很久了~很久了··”苍老的声音毫无预兆的响起,犹如暮鼓晨钟,在三人耳边炸响,震得人有些发麻。

心中警惕的三人倒是没有被这突如其来的声音吓到,精神力扫过,在通道里有过一次经验的艾斯,没有试图提高手上光线的亮度,只是随手又凝聚了一团相同亮度光芒奋力朝着声音的源头扔出,光团在空气中划出了一道抛物线,在这巨大的空间内,像极了一只翩翩飞舞的萤火虫。

当这只萤火虫落地,借着这一点微弱荧光,三人勉强的看到了千米之外一个和葛雷身形相仿的佝偻身影正盘膝而坐,弓着的身体被一条破旧到了极限的黑袍笼罩着,让人看不清样子。

艾斯自然也不关心这人的样貌,对着葛雷和露蒂娅使了个眼色让他们留在原地,独自走上前,却在还有百米的距离的时候停下了脚步,凝神看着这个听上去像是老头的家伙

“你是谁,你怎么知道我们会来,想要我们做什么?”艾斯一连将心中的三个问题问出。

“呵呵,年轻的奥特战士,你的问题很多,但是我却无法回答你所有的问题。”苍老的声音似乎没有丝毫的敌意,像是在面对一个来访的客人,随口闲谈。

“艾斯,你要当心,我从这个家伙的身上感觉不到一点生命的气息,可能是个幻象假身”脑海中星火的声音及时传来。

“恩”

这边艾斯听到老者的回答,心中疑惑更甚:“什么意思?所有的问题?是因为你能回答我的问题数量有限,还是因为我问的不对。”

“你很聪明,的确,我只能回答你应该问的问题。”

谜语人?!艾斯心中吐槽。

黑袍人就像是在和艾斯做着一个竞猜,却不给丝毫的提示,思索间,艾斯想起了一部上辈子看过的电影,里面也有过相似的情节。

当下,尝试着问道:“你已经是个死人了吧”

“对,我早在39762年前就已经结束了在你们通常观念下的生命,眼前的我只不过是一具腐朽了的尸骸在这个结界的保护下没有彻底被历史埋葬罢了。”

“既然你说你已经死了,那你现在又是怎么在和我交流的。”

“和你们交流的其实这个礼堂本身,当然它也可以被视作是我。”

黑袍人的话让艾斯和远处的葛雷和露蒂娅都感到了惊呀,不过下一秒一个词汇同时浮现在了三人的心中——————“同化。”

像是能够看透三人的心思,苍老的声音又接着道:“你们一定已经猜到了,是的,这是我们迪古人与生俱来的天赋能力同化,我在死之前借助一些特殊的办法,彻底和这间礼堂同化在了一起,躲过了那场大灭绝,成为了最后一个迪古人。”

“那场大灭绝是怎么发生的?”

“这并不重要,年轻人,不管他是怎么发生的,他已经发生了。”

“你知道地底下那只袭击我们的触手怪吗?”

“我无法回答你的这个问题。”

“要怎么做我们才能离开这个星球呢?”

“帮助我们。”

“帮助你们?怎么帮?你不是最后一个迪古人吗?”

“结束这场灾难。”

远处的葛雷和露蒂娅此时已经被两人的对话完全绕晕了,但是艾斯的心中他已经快要猜到这场竞猜谜题的答案了。

“你是说要我们帮你结束大灭绝?”

“是的,那才是正确的问题,来自光之国的拯救者们”声音仍旧那么的平静和蔼,但正是这种平静反而更能让三人感受到那种生死之间的无助和绝望。“即便这场灾难已经发生了41102年,即便77亿的迪古人已经只剩我一个了,即便是我也已经死去39762年,但是这场大灭绝仍旧没有结束,他还在继续,这是由我们迪古人所犯下的罪,而我要给这场悲剧画上一个句号。”

“你需要我们怎么帮你?”说话的不是艾斯,而是远处的葛雷。

太过正直和善良,是大多数奥特曼的通病,葛雷更是其中的佼佼者,艾斯无奈摇了摇头,虽然他并不怀疑这个自称最后的迪古人的家伙说的话,但是这不意味他喜欢被人却像这样逼着去做好事,他是个好人但却不是一个烂好人。

何况做这种好人往往是需要付出生命的代价的,艾斯敢保证葛雷说这句话的时候,脑子里绝对没有想过如果这件事需要我们去对上地底的那只触手怪物该怎么办,就和他在陪自己进来这件事情上时一样,觉得正确就去做,没有丝毫的犹豫。

一旁的露蒂娅虽然没说话,双眼中透露出的也是满满的支持。

两个队友已经被忽悠住了,想要离开这个鬼地方,艾斯也没有了拒绝的理由,只好道:“我想和那种随处可见的镇魂石有关吧”

他说出这句话的时候用的并不是疑问句语气而是在回答葛雷的问题,那个苍老的声音再也没响起,仿佛刚才的种种只是三人的一场幻觉。

“他怎么了?真的死了吗?“葛雷和露蒂娅走到艾斯的身边看着那句黑袍笼罩下的身影,尽管两人都知道那其实只不过是一句腐朽不看的尸骸。

艾斯要了摇头,感叹道:“他早就死了,早在我们来的这里很久之前就已经死了,不单是肉体上的死亡连灵魂都已经抵受不住岁月的侵蚀,这种同化能力并不代表永生,迪古人的平均寿命只有300岁,近四万年的光阴已经远远的超出了他所能承受的极限。”

“那刚才说话的是····”

“我想这个种族或者是他这个人一定有某种能够预知未来的能力,在他的灵魂崩溃的时候通过留下一股最纯粹的意识来等待后来者。”这是他在和星火进行分析之后做出的一种合理的猜测。

“那他为什么不求助于之前来到这个星球的奥特战士呢?”

“我想是因为他们太强了吧,警备队队员一般都是三人为一个小队行动的,行星调查员更是基本都拥有单人灭星的战略级力量,这个迪古人已经和这个地方荣为一体了,他无法离开,也根本无法通过之前对付我们的办法来使那些奥特战士来到这里和他对话。”

“我们并不是因为强大而被选中,恰恰是因为我们的弱小而使我们拥有了拯救的资格。”

艾斯的脸上露出了微笑,这一刻,即便是在这一片深深的黑暗中也无法掩藏住其中那神采飞扬的自信。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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