辽月,小烬儿还未仔细搜寻过辽月和海桑,那么,先去辽月国吧!
“恩,娘去哪里,寰儿便去哪里。”不管了,他有娘就好,就是爹爹,也不能抢了娘亲!小小脸蛋板得紧紧的,一双燕子眸里,有着并不属于孩子的成熟。
“那就去,辽月!”一阵风从家家户户的屋檐之上掠过。
站在暗影光疏离的千杀遥遥看着女子夹着一个孩子飞速从他眼前掠过,他回头看了看他们。
“辽月?”
转过身,朝着三王府掠去。
三王府中,风女刚回王府,便回了次厨房,将从外面带回来的安胎药往炉子里倒,一边打开搜集来的信息。
赫连琅歌,赫连家幺女,面黄眉垂,心性胆怯……
一行行扫过众人皆知的信息,似乎没有什么特别的信息,随意地扫过最后一行,却是一喜。
每年定会抽出一段时间游历。
游历……
宁萧然正在书房处理公务。
“主子,赫连琅歌从七王府逃了。”
“什么!太好了!”宁萧然从书桌旁站起来,阴柔的脸立刻散发兴奋的光芒,左眼角处的那刀疤也越加醒目,“立即派人追捕!”
“是!”
封栖终于处理完手中的事,回到王府中,却发现整个王府气氛凝重,一时之间,忍不住也皱了皱眉头,怎么回事?
一把揪住一个小厮的衣领,“怎么了?”
“王妃娘娘走了,王爷吐血昏迷。”那小厮看着这高壮的草原上的人,心里颤了颤,他得赶紧给王爷送去热水。
放下那小厮,封栖想了想,转身离开。
王府里,墨一正为宁卿进行药浴,看着这刚刚还好好的人,怎么一转眼,已经是白发苍翳,脸色更是白得吓人。
将他身上衣服全部剥除,头上各个重要穴位全部打上金针,他的心肺严重受损,必须进行全部新的连接才行。
“赫连……琅歌……”双眼即使紧紧闭着了,墨一依旧听见,他的嘴里不断念叨重复着一个名字。
哎,是他说得太迟了,造孽啊,是福是祸,能否躲过这一劫,就看这三天了!
“小二!再来一碗馄饨!”一看去肥嘟触手温软的小鬼穿着一身小红衣坐在大厅中央,身边堆着两个大碗已经。
“好嘞……小哥儿!”这小哥每天都来此吃,每次食量都是惊人得很。
寰儿摸摸肚皮,哎,真是饱啊,都怪烬师父太严厉了,每次都好饿!“寰儿!你还吃!你该减肥了!这么圆的身子,到时候飞都飞不起来!”又一个红衣俊俏男子出现在店门口,那双明亮的眼睛闪烁嫌弃地看着食量惊人的孩子。
“爹爹……就让寰儿再吃一碗嘛……”
“你!”他一把揪出寰儿,就往外走。
一月后,辽月国都的酒楼里,一身红衣的男子,身边带了一个小男孩,出现在门口,夕阳照在他们的背影上,浓浓的,温馨。
“殿下!”
沧兰七王府卿院里,少女的尖叫响彻了整个王府,伴随着的还有瓷碗摔破的声音。
“吵什么?”背对着他站着的是雪色长发飞扬的白色里衣的男子,时光韶流里,他仿佛一直站在那里,不曾改变,长长的发,拖曳到臀部以下,窗边,一阵风起,吹散开了男子一头雪发,他仿佛毫无知觉,伸出手去感受那飞扬的风。
“有风,真好。”叹息一声,终是转过头看去,“你?”
“王爷,您终于醒了!”姚瑶一个大喊,眼中精光闪烁,也有一缕疑惑闪过,已是初夏时节,她穿了一身桃色水袖抹胸裙,依依袅袅的姿态,诱人丰满的身姿,还有那娇艳的神态,向着宁卿小步跑过来。
“我睡了多久?”宁卿轻扶胸口,靡靡漫漫吐出的话,暗哑苍凉。
“一月了。”姚瑶上前就要扶着宁卿,他轻轻一侧身子,却是躲过。
一月了啊,是啊,初夏了,似乎天气有所转暖,微风拂来都是暖融微燥的气息,为何,他依旧觉得浑身寒凉呢?
“你怎么在这里?”宁卿轻轻拢了拢袖口,轻声问她。
“臣妾服侍照顾王爷一月了。”姚瑶面带羞涩地低头,语气含羞,带着少女难以启齿的欣喜。
“下去吧,先别对墨一说。”宁卿摆了摆手,眉宇间有些不耐,便伸手赶了人走。
“是,那臣妾便下去了,王爷好生休息。”姚瑶微微倾了倾身子,眼似乎含了一些微光,便转身出去。
出了门,稍走远,便擦了擦似乎就要请客流淌出的泪珠,沉思,她在卿院一月已有,却依旧探寻不到太子所要的什么册子之类的东西,这病秧子到底把它放在了何处?
宁卿关上窗户,换下檀香,燃起暖香,轻轻站到铜镜面前,镜子里,影影绰绰地,是一个浑身雪白的人,长长拖曳的发丝,如雪一般的颜色,各处透着寒凉之意。
他轻轻抚了抚,这发,是何时变成这般颜色的呢?早先不是灰色么?
哦,对了,是赫连琅歌走的那一天。
其实也没什么大不了,他的身边,何时留过长久的人,哪一个不是都最后远离他而去,苍白的脸上浮起一抹笑,手指却狠狠拽紧了,似乎在隐忍着什么。
赫连,琅歌。
“咳咳……咳咳……”宁卿咳了咳,伸出手捂住嘴,片刻后,便感觉手中有黏腻的液体,他讷讷地摊开手,看去。
鲜血,一如往常。
心口处,不知名地疼痛着,身形摇晃着走至那白虎皮美人榻上,另一只手,抚着上面,那得知他要娶妻时,咳出的一口血,早已成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