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金铭笑的很狂,很大声,但心里却是另一番滋味儿。
他现在恨不能将常吏碎尸万段,为什么,为什么自己对她那么好,她看都不看一眼,而那个人,她甚至才见过一次面。
薛金铭想不通,常吏就更想不通了。
殷香儿居然...喜欢...我...这是真的吗,我不是在做梦吧,他甚至拧了一下自己的大腿,差一点就发出杀猪般得惨叫。
说实在的,殷香儿确实漂亮可爱,最好看的应该是她个头不高又喜欢留长长的头发,披在腰间,活脱脱就是一个精致的小萝莉。
要说,萝莉控每个男人都应该有的。
但常吏也是个有自知之明的人,殷香儿才十七岁,自己呢,前世都快三十了,即使现世这具躯体估计岁数也不小了。
老牛吃嫩草的事,常吏就是做梦都梦不来呀。
坦白说,这种好事常吏真的是第一次遇到,人家不但喜欢自己而且,还为了自己的事委屈求全。去嫁给一个她根本不爱的男人。
不管了,今天就算是拼了这条小命也要灭了薛金铭这个卑鄙小人,妈的,敢撬老子的女人,你真是不知道老子狠起来有多恐怖。
脑海里的战争其实从未停歇,终于冲动又一次站胜了理智,常吏飞起一脚踹开屋门。
薛金铭看到常吏吃了一惊,但很快惊讶被仇恨所淹没,“好啊,老子正愁找不到你呢,你到自己送上门来了,我看你......”
话没说完,常吏顺手抄起化妆台上的铜镜朝薛金铭头上拍去。
“啰嗦你妹呢,要打就打呀,敢在老子背后使坏,撬老子的女人,是不是觉得老子好欺负。”
薛金铭在完全没防备之下,挨了一下子,半晌,耳朵里还嗡嗡的,娘的,这小子也太不地道了,老子话还没说完就拍老子。
好在殷香儿怕常吏再惹出什么乱子来,急忙上去拦住了常吏。
“常大人,我求求你,别打了,赶紧离开这儿,外面都是薛三爷的人,要让他们知道了,你可就没命了。”
此时常吏根本不在乎什么薛三爷不薛三爷的,大不了就是一死,有什么好怕的。
“你们说的我都听到了,今天我必须的让他死。”
人一旦真的动起手来,脑子就真的不转了,什么理智,害怕,这些东西统统消失的无影无踪,他的脑子里现在只有一个字,‘打‘’
趁着薛金铭晕乎乎的,还没完全恢复过来,常吏用力推开殷香儿,然后拿起旁边的烛台,用那尖锐的地方猛刺的对方脖子。
也不知刺了多少小,反正到最后薛金铭不再扑腾了,他的胳膊也酸了,这才停下手。
杀人了...我杀人了!!!
刚才好似恶魔附体一般,等到冷静下来才知道后果的严重性。
薛金铭的死迟早会被发现,而且会很快,外面可都是薛三爷的手下,甚至整个西陵城里都是帮着薛三爷做事的人。
若是他真的想杀自己,那自己根本没有过路。
怎么办?
跑,对,趁现在还是跑吧,跑的越远越好,先找个地方躲起来。
“殷香儿,我......我们一起逃吧!”常吏鼓起勇气说。
但结果并不是向他所想的那样,殷香儿并没有答应,不论常吏说什么,她也不肯离开。
“为什么会这样,你不是说你喜欢我吗?”
原本以为把薛金铭这个小人除掉,殷香儿就能和他在一起,可结果杀了薛金铭可能就连和殷香儿见面的机会都没有了。
兴许常吏还是太冲动了,喜欢感情用事,所以今天才创下大祸。
正如殷香儿所说,他还是太自私了,做任何事都不考虑别人会不会在这件事中受到牵连。
先不说别人,就说这件事如果没人出来顶替罪名,就算他们俩个现在跑了,怕是连城都出不去就得被抓回来,所以殷香儿想着再为常吏做最后一件事,替他去抗下罪名。
她将常吏推了出去,常吏不舍,也不想撂下香儿,自己一个人逃跑,便在两人推搡之时,薛三爷和殷云奎一众人有说有笑的朝这边走来。
“快走,再不走真的来不及了。”殷香儿使劲推开常吏。
“不,我不......”常吏本想说不走的,但殷香儿拿起烛台上的针尖儿对准了自己的喉咙,“你若不走,我现在就死在你面前。”
常吏不再坚持了,也许再坚持下去,最后只会浪费殷香儿的一番苦心,转身离开。
走了几步,又回过头来,“你等着,我一定会回来救你的。”
也不知怎的,情急之下到找见了来时的路,但伯翁和差官已经不在哪里了,只有一个下人在那等着。
“呦,常大人,你可算出来了,饭菜都已经备好了,就等着您呢!”
现在已经来不及通知伯翁他们离开了,而且现在去找他们只会给他们添麻烦,毕竟自己已经自私了一回,这次决不能再拖累任何人了。
“哦,不用了,府衙里有些急事,你帮我准备一匹快马,我现在就得赶回衙门。”
那下人应了一声点头道:“得嘞,我现在就给您牵马去。”
骑上马一路狂奔了很长时间,对于不会骑马的人来说,骑在马上实在颠簸,五脏六腑都快错了位,但常吏不敢停下休息,还得跑,因为跑的越远自己就越安全。
等到人累马乏,马不跑了,常吏也没力气再挥动手中的鞭子,于是就在一天小河边停下。
他躺在河边的草地上,马也累的卧了下来。
早上发生的事他不敢再想,因为越想越怕,越怕就越自纠,他不知道薛三爷会不会杀了殷香儿,也不知伯翁和差官是否被他们抓了起来。
不知道逃出来是对,还是错,但最终还是逃了。
是自私了吗?
不,如果留在那里反而会更自私,那样做不但于事无补,反而会浪费了殷香儿的一番苦心。
可是这样就是对的嘛?
自己逃走了,让别人去替自己顶罪嘛!
有些事真的不想去想,但就是控制不住,他很烦躁,愧疚,后悔,好像世上所有的负面情绪全一股脑的涌了出来搅和在一起。
然后,逼着他一步步向河中间走去。
看起来,天真的亡他,一丁点大的小河,水竟如此之深,还没走几步,水已经漫过头顶。
呛了一口,河水好像钻到了自己的肺里。
很难受,身体不受控制的开始扑腾,似乎想要摆脱常吏这个疯子,然后快点游出去,最终身体胜利了,取得了命令主动权,不再听从大脑发布的指令,快速从水里游了出来。
但在关键时刻,腿不争气了,可能深处的水太凉,冻的,所以好不容易从水底游出来后,腿又抽了劲儿,便又是一阵扑腾,可这次根本无济于事,很快便又沉到了水底儿。
接下来又发生了什么,谁也不知道。
等常吏醒来,已然躺在一间茅屋里面,掀开身上盖着那件破破烂烂又有些潮湿的毯子,他站了起来,眼前忽暗忽明,像是供血不足,视力也跟着受到了影响。
好在身上还有那么一点力气,扶着墙,颤颤巍巍摸到了门口。
院落中有一个小丫头正背对着他,专心致志的熬着药,好像没发现他已经醒来。
“你是谁?这里是那?我还活着吗?”他一股脑儿的问了很多问题。
突如起来的声音把小丫头吓了一跳,转过身来看着面前的男子,却显得有些紧张,“你...醒了嘛?”
废话,不醒怎么跟你讲话,常吏继续重申了一遍刚才那些问题,你是谁,这里是那,我到底是活着的,还是死了,别再整的又像上次一样死后穿越到另一个世界。
女孩儿急忙解释了一番,原来这里是兰村,距西陵城近百里的路程,但仍然属于西陵府衙管辖。
意思是自己还没逃出西陵,不过,这里地处偏远,即使现在薛三爷查出来薛金铭是自己所杀,那他一时半会儿也找不到这儿来,所以自己在这里相对还是很安全的。
兰村地处西陵辖区最外围的位置上,不过呢,这个村子还挺大的,足足有三百多户人,而且有一大半儿都姓兰,女孩儿自然也姓兰,名字还蛮好听,叫兰雨淑。
他爹叫兰海,在村中极具威望,也是本村的村长,也就是这个兰海在河边发现的常吏,并将他从河里捞了上来带到家中,算来也已经有十多天了。
“十多天!你的意思是我已经昏迷了十多天了?”
见那姑娘点点头,常吏又觉得眼前一黑,三晃两不晃的,若不是那姑娘及时跑了过来,自己险些跌到在地。
十几天,这么长时间都发生了什么。
殷香儿怎么样了,还有伯翁,差官会不会已经被薛三爷控制住了,若真是如此,那他们能有活路嘛!
可是我现在又变成这样,就连站都站不稳,该如何是好?
记得,自己走时说过,一定要回去救殷香儿的呀,可自己最后究竟做了什么,跳河,自杀,这样做又能对的起谁,不行,我必须要赶快好起来,一定要回去把救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