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祖母如何了?”一下马,晏清羽问秋蕊。
“大夫说,老夫人年龄大了,痛失儿子儿媳后,又没了老伴儿,本就是常年沉疴缠身,如今又忧虑不已,一急就病倒了!只怕这次好了之后……。”
“是何人给祖母传的信,查到了吗?”
“只查到一半,线索就断了。”
“何为只查了一半?”
“我收到秋水的消息往回赶时,老夫人院子里的护卫就将传信的人抓住了,可传信的人是厨房里一个厨娘的女儿。那厨娘在这宅子好多年了,从未有做错过什么。于是,护卫就将厨娘一家都抓起来,关进了柴房,谁知厨娘一家从柴房里,很早以前封住的狗洞里逃了,护卫赶去追时,厨娘一家逃的慌忙,失足掉下了悬崖!”
“尸首找到了吗?”
“找到了,也找人来验过尸,确定了是厨娘一家。如今,将她们一家停放在柴房。”
“看过祖母后,带我去看看尸首!”
“是!”
晏老夫人的房间。
“大夫说,祖母何时会醒?”
“天黑前,应该会醒!小姐,赶了一夜的路,你先去休息一下吧!那尸首我去看就是了!”秋水担忧晏清羽的身体,开口劝说。
“不,我亲自去!”
随后,秋蕊带着晏清羽去往柴房。
进柴房前,晏清羽让秋兰准备了一大片布料,一把剪子,三坛烈酒,还有一个水盆。
晏清羽拿起剪刀,将布料剪成能够将脸蒙住的大小。随后,晏清羽打开一摊烈酒,倒进水盆里,将剪好的布料用烈酒打湿,递给秋水几人,让她们戴好遮住口鼻。
又让秋水几人依次用烈酒洗手。洗完,晏清羽带着几人进入柴房。
一进去,晏清羽掀开遮住厨娘尸首的白布,开始在厨娘的手脚部位仔细观察,发现厨娘的手指与脚指泛着乌青,就转身又去看了厨娘的女儿与丈夫,发现他们都是这种情形。于是,就让秋水去请几个有经验验尸官。
“是有什么不对吗?”秋蕊问。
“我也不确定,待秋水请来验尸官,验一验就知道了!”
不久后,还不等秋水带回验尸官,林祁安带着晏大伯一家都来了。
“小姐,林公子来了!”秋兰听到通报说着。
“让他进来便是!”
“可……晏县令一家也来了!”
“他们来这儿干什么?”
“不知。”
“让他们一起进来吧!”
“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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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羽儿,晏老夫人身体可还好?”一见到晏清羽,林祁安急忙问道。
“谢过林公子关心,祖母只是年龄大了,忧虑过重,好好养着便是!”
“那便好!”
说着,林祁安看向一旁的晏县令一家,说:“晏县令,你不是有话要说吗?”
“羽儿啊!你祖母她不肯见我吗?”晏大伯问。
“非是祖母不愿见你,而是祖母现在无法来。”
“晏清羽,你怎么这般与我父亲说话?他可是你大伯啊?”
“大伯?一个为子不孝,为父不仁,为官不明之人?他配吗?”
还不待他人开口,晏清羽接着说:“上不孝敬父母,下不教育子女也就算了。断案不讲证据,结案不查真相,也配做这一县之官?祖父若还在世,这种事是绝不会有的!”
“即便如此,这种话还轮不到你一个小辈议论!”
“晏夫人,你又是以什么身份来这般说我的?”
“我娘可是你的大娘!她如何说不得你!”
“呵,看来你们这一家子人,都听不懂我说的话?我没有大伯,何来的大娘?”
“你……那血缘之亲,岂是你说不认就不认的!”
“血缘那是我爹娘给的,与你们一家有何关系?可晏县令呢,你的血缘是祖父母给的,可你认了吗?你做到为人子该做的了吗?祖父病倒之时,你在哪儿?祖父过世后,你来看过祖母一眼吗?祖母重病卧榻之时,你又在何处?莫不是您做个县令,平日里竟是这般忙?连来趟郊外的时间都没有?那你又是为何要将给祖父母的宅子,买到这么远?若是我爹娘没有出事,你放心就这般让祖父母,待在这宅子里吗?”
一番话说的所有人无言以对,晏清羽见状也不在多说了,只问他们今日为何事而来。
林祁安看了晏思蕊一眼,说:“给晏老夫人传信的人,是这位晏姑娘派去的!”
“呵,真是想不到啊,堂堂的县令之女,这双手竟是沾满了鲜血!”
“你胡说什么,我的手可干净的很,何时沾染上人命了!”
“那我问你,是你派人让那厨娘给祖母传信的吗?”
“是我,可我只是让人给那厨娘带个话,未曾要她伤及谁的性命!”
“那你可知道叛主之奴的下场吗?”
“什么叛主?我不过是让她带个话而已,何来叛主一说?”
“我早吩咐过了,这次的事情,任何人不得向祖母透露,她却违背了主人的意思,这不是叛主是什么?”
“那,那就算是叛主又如何,只是一句话而已,难不成……”
“可就是你这一句话,那厨娘一家三口全都没命了!”
“你……你,你竟将她一家全都杀了?”
“不,杀他们的是你!他们在给祖母带完信,知道祖母病倒后,准备逃走,却被护卫抓住关进了柴房,谁知他们还是逃了出去,最后在逃脱护卫的时候,慌不择路,掉下了悬崖!如今尸首还停放在柴房,你要去看看吗?”
“我看他们的尸首做什么?是你,若不是你让人抓住他们一家,他们怎么会掉下悬崖!是你杀了他们!”
“呵,还当真是,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啊!祖母年事已高,本就身体孱弱,经不起任何的刺激!可你明知如此,却还要让人给祖母带话,存心刺激她老人家。此次是祖母坚韧只是病倒,可若祖母她大受打击就这般没了呢!我还等着那厨娘一家赔命呢!难不成我不将她一家抓起来,反是将她一家给放了?我只是让人将他们抓起来,没有对他们动粗,将他们绑起来,就已经是看着他们,为宅子奉献多年的面子了!”
“小姐,秋水回来了!”
“去让人将尸首抬到院子里去!”说完,晏清羽率先去了院子里,随后秋兰追上去,小声的在晏清羽耳边说了句什么,引得晏清羽惊讶的看了看秋兰,秋兰则是向晏清羽点了点头,表示肯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