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葳霜一进院子里就闻到了桂花香，沁人心脾。“外婆！”
莫外婆听到熟悉的声音，还没来得及放下翻土的小铁捄就下意识转过身，看到站在门口的外孙女，激动得大喊“老头子！阿霜回来了！”
莫外公闻声从屋里跑出“阿霜回来了？！”
“我回来了。”林葳霜觉得此刻真幸福，爱的人都在身边。
“别杵着了，快进来，快进来。这位是？”外婆看到了站在外孙女身后的顾越。
“外婆，您好，我叫顾越，是阿霜的男朋友。”顾越彬彬有礼地微笑点头。
“男朋友？男朋友好！来来，进屋里来。”
林葳霜惊讶于顾越和外公外婆熟络的速度，进屋不到半小时，两个老人家就朝他笑得像花开了般，自己这个孙女反倒被晾在一边。不过外公外婆能喜欢顾越，她还是很开心的。
做午饭的时候，顾越被外公叫进了书房，林葳霜则进了厨房帮外婆打下手。
“阿霜，啥时候交的男朋友呀？”林葳霜感觉外婆没有刚才那么热情了。“两个月前在一起的，怎么了？外婆刚才不是很喜欢他的吗？对他比对我还热情。”
“小顾确实是个好孩子，虽然他对他父母工作只是简单带过了，但是看这谈吐应该也不是简单人家吧？”
“嗯。”
“阿霜，大户人家难相处，你可要真的想清楚了。”
“外婆，我想得很清楚了。”只要能和他在一起，什么困难她都可以克服。
“行吧，我看小顾也是喜欢你的，只要你们互相喜欢就行。我和你外公老了，只要你能过得开心，我们就开心了。”
“外婆，谢谢你。”林葳霜感动得就差点一把抱住外婆了。
“傻瓜，多大人了，还红眼睛！”
“在外公外婆这里，我可是要一直做个孩子的。”
“好了，去叫你外公和小顾来吃饭吧。”
“遵命！”
“你们俩干什么呢？外公，你咋又拉着人下棋了？！肯定赢不了人家又开始耍赖了吧?”林葳霜倚在书房门边刚好看到外公把棋盘上的棋子推乱。
“什么耍赖呀，我差一点就赢了”莫外公看着孙女有点负气地说。
“外公下棋很厉害，我刚才那一子是落得狡猾了些才侥幸赢了。”顾越递给林葳霜一个带着笑意的眼神，大概他也觉得外公有些孩子气了。
“好了，知道您老厉害了，别玩了，来吃饭。”林葳霜上去和顾越一起收好棋盘。
外公外婆非要两人在这住一晚，第二天再回去，所以林葳霜和顾越吃完午饭去镇里买了些洗漱用品，可是问题是只有两间房。
……
“只能委屈你打地铺了，下次我过来的时候我就在书房置一张床，这样以后我们一起来的时候你就可以睡书房了。”林葳霜半跪在地上帮顾越铺毯子说。
“阿霜，照片上的人是你妈妈吗？”顾越坐在林葳霜床边，看到了床头柜上立着的相框，一个优雅的女人，眉眼和林葳霜有几分相似。
林葳霜背对着顾越，她仿佛能感受到顾越的目光从照片移到她的头顶。
“好了。”
“阿霜，我觉得即便我认识你十几年了，但我还是不够了解你。”
林葳霜刚站起身来就被顾越从后面抱住，双手环在她的腰上，下巴自然而然搁在她头上，动作亲昵。
“顾越……”
“阿霜啊，秋天夜里凉，我给小顾拿了一床厚一点的被子”就在林葳霜不知道怎么开口的时候，外婆的敲门声就响起了。
林葳霜不自然地转身看着还没松开她的顾越，轻声开口“外婆来了。”
顾越深沉地盯着林葳霜仰起的因为素颜而显得清秀的脸，直到外婆的声音又响起才松开。
“来了，外婆，等等。”
“外婆，我来就好。”顾越接过被子。
“你们俩早点睡啊，每天还要开车回去的。”外婆叮嘱几句就离开了，走时还帮忙把林葳霜房门关上。
顾越没有再提起刚才的话题，就这地铺躺下了，背对着她。
林葳霜知道他可能有点生气了，无奈地看了一眼他的背影也躺在床上，眼睛盯着天花板，盯到酸涩了还是睡不着。翻身，四目相对。
看着看着林葳霜就哭了，其实她没感觉自己哭了，就是眼泪顺着太阳穴流下时有点凉。
顾越叹了叹气，起身，躺在了林葳霜的边上，轻轻把她搂进怀里“阿霜，对不起。”
“顾越，你知道吗，我妈妈当年在这里是有名的才女，是乡里唯一一个考上市里重点大学的女孩。听我外婆说以前左邻右舍每次看到我外婆都会说‘莫家要出金凤凰了’，可是我妈妈毕业没多久在城里认识了我父亲，后来我妈怀着我一个人回了乡下，再后来左邻右舍说的都是难听的闲言碎语了。其实我外公外婆都不在乎别人说的话的，可是妈妈还是在我八岁那年就去世了。我不敢提起她，一提起她我就想起她生命最后一年里每天充满哀怨的眼神。可她没跟我说她怨谁，她临终前都没给我留下一句话。”
顾越感觉到林葳霜的眼泪流进了他胸膛，只能更加用力地抱着她，低头一点一点吻掉她的泪水。“阿霜，我会一直在你身边的。”
“……”顾越，你不要骗我，你别骗我。
“怎么哭得更凶了？”顾越看到林葳霜泪流满面，不禁心揪着疼。
“顾越，你，你刚才说什么？”
“我说阿霜，我们会一直在一起的。”
“真的吗？”
“真的！”话音刚落，以吻缄口。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