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这些，风娅的鼻子发酸，心口胀胀的，眼泪不听话的模糊了眼眶。
她不能去擦，夜觞还在看呢，多丢人啊！
她的情绪，夜觞感觉到了，淡淡道，“你先吃。”
风娅看着夜觞的背影，说实话，还是有一点儿暖的，虽然这个人是冷冰冰的。
她笑了一下，低头吃面。
春雨连绵，朦胧了视线。
可是依旧能看到屋中明明暗暗的视线。
灯亮着，或是父母给晚归的儿女留灯，或是妻子给丈夫留灯。
只要灯还亮，就知道还有人等。
多好啊，可是对于他们这些人，太过缥缈，太过奢侈。
和荻族一战，他胜，北帝封后，公主和亲；他败，百姓水深火热。
于他自己呢？
胜，将心中所爱推给他人；败，没有将功赎罪的资本，无法赴她的约。
在他接旨的那一刻，这就是一场只能胜不能败的战争。
他拼尽全力来赢，却败给了她义无反顾地转身。
而这场战争，说到底又何尝有胜的人？
荻族想要北国疆土，却输给了北国；北帝想要扳倒楚家，却败给了楚清漪。
如果他死于战场，或许，也挺好。
至少，不死不休，他可以做到。
“夜觞，我吃好了。”
夜觞将银子放在桌子上，“走吧！”
风娅看了看银子，笑了一下，“救命之恩就当你还了，本公主够意思吧！”
夜觞打开伞，风娅也拿起了自己的伞，瞧了一下，脑子一转，钻入了夜觞的伞下。
风娅笑，“夜觞，我叫风娅，荻族的和亲公主。现在我们谁都不欠谁，可以和我做朋友吗？”
风娅坦坦荡荡，眼中带着期待的光。
“公主说笑了。”
“本公主从不开玩笑。你倒是拒绝的这般干净利落，你有意中人了？”
风娅思索了一下，问。
夜觞真的太冷了，若没有沉重的救命之恩，或许这人都不会看她一眼。
真的是，她堂堂荻族公主，荻族最尊贵、最美丽的女子，真的这么没有存在感吗？
她陷入自我怀疑。
夜觞又不答，但他的表情变了，风娅顿时睁大了眼睛，“真的有啊？”
他还是不说话，只是踏入了雨中。
风娅淋了雨，赶忙打开了自己的伞。
将军府
楚辞的书房里，气氛僵硬。
楚清漪看着楚辞.
楚辞却面色沉重，没有答她。
两人僵持不下，楚清漪却先转了身。
酿儿和千盏正在书房外等着，见她出来，没敢上前。
楚清漪没有看两人，走进了雨中。
酿儿和千盏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眼中看出了担忧。
二人连忙跟上。
楚清漪什么都没说，直接朝着书房的方向跪下。
雨水打在她身上，沾湿了衣衫。
酿儿冲入雨中，“郡主，我们可以想别的办法啊，你这样会生病的。”
楚清漪笑笑，安慰，“酿儿，这是最有效的办法，乖，你先回去。”
见她还有心思安慰自己，云酿心底酸涩，“郡主要跪，那酿儿也跪。”
楚清漪不笑了，看着云酿格外认真地道，“回去。”
看着楚清漪的眼睛，云酿咬牙，“我不。”
楚清漪气笑了，这还是酿儿第一次违背她。
“酿儿，如果你不回去，我就刺自己一刀。”
酿儿心疼得无法忍受，却只能叫了她一声，“郡主。”
楚清漪不再说话，她信，酿儿会走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