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拿过来看看。”云淑道。
艾媚儿将食盒递到云淑手上,就在艾媚儿松手的时候,云淑也突然松手了,一盒酥落在了云淑的脚上,砸了她的脚不说,盒子里的核桃酥也摔碎了。
“啊,我的脚,你,你……哎哟……”云淑大叫起来。
“娘娘,您没事吧,奴婢给您看看。”艾媚儿吃了一惊,她没想到云淑会突然缩手。
“还让你看,就是因为你,本宫才会受伤。来人,把这个贱婢拖出去,重打三十大板。”云淑大怒,下令道。
两个小太监走了上来,准备将艾媚儿拖出去行刑,艾媚儿立即挣脱了,快走一步,来到云淑面前,说:“娘娘,您何必在这个时候落井下石呢,都是女人,女人何苦为难女人。刚才明明是你松手,食盒才会砸在你的脚上,你却要怪我,还想让人打我。”
“你,你竟敢反抗,快来人啊,这个贱婢要对本宫行凶啊。”云淑没想到艾媚儿会武功,大声喊了起来,慌乱间连忙后退却不小心摔倒。
昭阳殿的小太监连忙跑了出去,连跑边喊,正在巡视的宫中侍卫听到喊声,都赶到了昭阳殿,一起将艾媚儿拿下了。
轩辕烨很快便知道了此事,当他赶到昭阳殿的时候,艾媚儿已经被侍卫死死的按在了地上。
“怎么回事,发生什么事了?”轩辕烨问。
一个侍卫连忙走上前,说:“这个婢女对皇后娘娘行凶,我们赶到的时候,皇后娘娘在地上,脚受了伤。”
“都愣着干什么,还不快专太医。”轩辕烨吼道,连忙朝云淑走去。
云淑哭着投进了轩辕烨的怀里,说:“皇上,您一定要为臣妾做主啊,吓死我了。”
看着云淑梨花带雨般的模样,轩辕烨搂着她的肩,轻拍着,说:“没事了,没事了。”而后转回头对昭阳殿的宫人说:“皇后娘娘受了伤,扶她进去休息吧。”
云淑临走时看了一眼地上的艾媚儿,冷冷一笑。
“艾媚儿,你可有话说?”轩辕烨问。
“皇上,我是冤枉的,是皇后娘娘故意缩手食盒才掉地上的,她却让人打我。”艾媚儿委屈地说。
“伤了主子,打你是应该的,你竟仗自己会点功夫就反抗,打你,一点儿也不冤。来人,将艾媚儿重打三十大板。”轩辕烨下令道,看着板子落在艾媚儿的身上,轩辕烨本以为心里很会痛快。
可是,想起昨晚见到的那美体的身体,他突然觉得可惜,如果她不皓的女人该多好,可惜了这么一个绝色女子,轩辕烨不忍再看,离开了。
也许艾媚儿说的是真的,云淑的脾气他知道,她可能真的是故意松手,想教训一下艾媚儿,但是作为皇上,他理应站在皇后这边。
轩辕烨回到轩辕殿,还没坐稳就被左晚晚叫去了,原来是轩辕临病了。
“怎么回事?”轩辕烨问。
“不知道,今天他突然就不吃东西了,太医来看过,也不知道是什么病。”左晚晚紧张地说。
“要不要让艾媚儿来看看。”轩辕烨道。
“是呢,我让她给孝淑皇后送吃的,怎么还没回来呢。”左晚晚说道。
“她伤了孝淑皇后,正在挨板子。”轩辕烨答,他本来以为韩氏两姐妹一唱一喝地欺负艾媚儿,没想到,左晚晚并不知情。
“我去找姐姐,求她卖给我一个人情,让我将媚儿带回来。这件事,皇上不宜出面,皇上还是回轩辕殿吧。”左晚晚道。
轩辕烨点点头,看了一眼摇篮中的轩辕临,不知道为什么,他有种想掐死轩辕临的冲动。
“皇上……皇上……”左晚晚发现轩辕烨看轩辕临的眼神不太对劲,连连喊了好几声。
轩辕烨回过头笑了一下,说:“朕走了,晚点儿再来看你。”
左晚晚心一惊,刚才轩辕烨明明是充满敌意地看着轩辕临,他该不会……她不敢往下想,先去救艾媚儿要紧。
在昭阳殿门前,左晚晚见到了奄奄一息的艾媚儿,看样子,因为有功夫护体,伤的不算太重。
“姐姐,我来看你了。”左晚晚进门便大声地喊。
“娘娘来了,快屋里坐。”云淑听到左晚晚的声音,忙出来迎接。
“临风病了,太医查不出病因,我想跟姐姐求个人情,把艾媚儿给我。”左晚晚直接说明来意。
“进屋说话。”云淑看了一眼门外的艾媚儿,拉着左晚晚准备进屋。
“姐姐,孩子病着呢,什么事改天再说行吗?”左晚晚道。
“随你。”云淑生气地甩开她的手,转身进了屋。
“姐姐,姐姐,你别生气嘛,我没有别的意思。”左晚晚见云淑生气了,忙追了上去。
左晚晚追上云淑,挽过她的手臂,笑道:“姐姐,我错了还不行吗?别生气了,到底什么事,这么着急?”
云淑不语,进屋以后,她将宫人全部赶了出去,关好门以后看了左晚晚一眼,长叹一口气。
左晚晚见她又赶宫又叹气,知道事情必是很严重,忙问:“姐姐,到底什么事,你快说呀,急死我了。”
云淑拉着左晚晚的手,语重心长地说:“有人看见艾媚儿与圣德皇后有来往,尽早除了她,免得她成为圣德皇后对付我们姐妹的爪牙,你怎么还替她求情啊。再说了,那个孩子对你来说有那么重要吗?你以为那个孩子长大以后会感谢你的养育之恩,你没有看到苏太后的下场吗?她将皇上抚养长大,她得到的什么?她在冷宫那么多年,皇上去看过她吗?她出冷宫以后,皇上有求出苏家,但也没有去长乐宫看她一眼,你觉得那个孩子值得你这样吗?不要把你对皓的爱转移到那个孩子的身上,如果他长大了,知道你与他父亲的事,他会恨你而不感谢你的养育之恩,你明白吗?”
“她见圣德皇后的事我知道,虽然不知道她们说什么,圣德皇后见我们姐妹齐心,无非是想找个帮手。至于那个孩子,皓已经不在了,他是皓唯一的骨血,我会想尽一切办法留住他,照顾好他。姐姐,你说的事我不是没有想过,可是我真的做不到,哪怕他以后像皇上对苏太后那样对我,我也认了。”左晚晚说道。
云淑端起桌上的茶壶,倒了一杯茶到了左晚晚杯中,说:“这叫苦茶,不知道为什么,我越来越喜欢它的味道,细细品,才能品出它的甘甜。”
左晚晚端起苦茶一饮而尽,她皱了眉头,这茶的苦味让她受不了。
“自己种下的苦果,还是得自己尝,那个孩子是艾媚儿的软肋,不是你的。”云淑拍拍左晚晚的手说道。
“多谢姐姐提醒,我没办法放弃他,我还是那句话,皓已经不在了,他是皓唯一的骨血,我会想尽一切办法留住他,照顾好他。哪怕他以后像皇上对苏太后那样对我,我也认了。圣德皇后终于坐不住了,我们要小心应对了。”左晚晚缓缓说道,看着杯中空空的,她觉得自己的也空了。
轩辕烨没有办法走进她的心里,她现在却强行想将轩辕临塞进去,可是轩辕烨能同意吗?他适才满是敌意地盯着轩辕临,让左晚晚很不安。
“晚晚,你别嫌姐姐话多,姐姐提醒你一句,艾媚儿不能留,如果注定那个孩子留不住,就让他随艾媚儿而去。”云淑道。
“姐姐,我会尽全力去留,如果老天觉得留不住,非要夺了去,我也没有办法。艾媚儿我带走了,孩子一直没吃东西,我让她去看看。”左晚晚不愿多说,她担心着轩辕临的安危。
“带走吧。”云淑叹了一口气,该说的她都说了,左晚晚不听她也没办法。
左晚晚将艾媚儿带回清兰殿治伤,然后命人将趴在木板上的艾媚儿抬到摇篮旁,让她给孩子看看。
艾媚儿忍着疼痛,坐了起来,她额头直冒冷汗,脸都白了。她伸出手,轻轻地解开轩辕临的衣服,发现他的额部、面颊、腕、臂、躯干和下肢都出现了红色的皮疹。孩的手心和脚心冰凉。
“他有呕吐吗?”艾媚儿问。
“有,昨晚吐了,夜里惊厥。”奶娘连忙说道。
“他到底得了什么病?”左晚晚问。
“天花。”艾媚儿答。
宫人们听到说轩辕临得的是天花,都吓得连连后退,左晚晚不解地望着她们,说:“你们干嘛怕成这个样子?”
“再过两三天,这些红疹就会变成丘疹,然后变为疱疹,以后疱疹转为脓疱疹。脓疱疹形成后会逐渐干缩结成厚痂,痂皮脱落以后会遗留下一些疤痕,但也差不多康复了。以后他就交给我照顾吧,天花传染性极强,致死率也高。”艾媚儿说道。
“媚儿,你都伤成这样了,还是让我来吧,你告诉我怎么做。”左晚晚说道。
“不行,你不准碰那个孩子,把孩子扔出去了,得了天花,要是传染给别人怎么办?”不知道轩辕烨是什么时候出现在清兰殿的。
“皇上,求皇上让我也出宫吧,就算死,我也要跟孩子死在一起。”艾媚儿恳求道。
“你的夫君谋权篡位,朕不杀你已是大恩,想出宫,休想。来人,将这个孩子送出宫去,找个没人的地方,烧了,然后埋到地下,别让天花病毒蔓延。”轩辕烨下令道。
“不,皇上,不要,我能医好他,不要活埋他,不要,皇上开恩啊,皇上……”艾媚儿哭着求轩辕烨,哭的左晚晚心都碎了,她眼睁睁看着自己的孩子被轩辕烨掐死,她还要眼睁睁看着皓的孩子被轩辕烨活埋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