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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故乡的悬崖》

《故乡的悬崖》秋天的早晨,朝阳如火缓缓的从东方升起。弯弯曲曲的林间小道上,一群正值青春茂盛年华的少年们正在奔跑。如火的朝阳映红了他们青涩的脸庞,他们看上去是如此的活泼,如此的可爱,好像是归林的飞鸟,入水的鱼。快点呀,翻过眼前的这座山坡就到那片松树林了。说话的是二虎子,长的虎头虎脑却是个急性子,走在队伍的最前面。二虎子话音刚落,后面就响起一串清脆悦耳的声音。哟,真怀疑你前世是不是只猴子,做什么事都猴急猴急的,也没有看见有人在你屁股后面放火呀。说话的是个叫王芳的少女,苹果似的脸蛋上,一双大眼睛像宝石般明亮。头上用红绳扎了两根马尾,在微风中飘来荡去,显得活泼可爱。听完她的话,众人都忍不住笑将起来。直笑的弯了腰,连眼泪都差不多要流出来了。二虎子不好意思了,白净的脸上泛起一片红云。嘟嚷着说:瞧你们慢的像乌龟一样,却笑话我猴急。话虽如此,却已不知不觉放慢了脚步,后面的众人也加快了前进的步伐。在翻过一块青色巨石后,众人赶上了二虎子。此时太阳已经升高了,金色的阳光照在身上暖暖的。那片松树林已经隐隐约约可以看见了。又过了大约半个小时,众人来到了松树林。好大的一片林子,一眼忘不到边。令人感到惊奇的是整座林子全部都是健壮挺拔的松树,看不到其它任何的杂树。秋风吹来,松涛阵阵,宛如音乐。地下积满了厚厚的松针,空气中弥漫着松果的清香。奔跑了一个多小时,大家都有些累了,便在松树下席地而坐,歇息一会儿。过了一会儿,不知谁提议说:这里到处是松果,不如我们捡松果玩吧,看看谁捡的最多谁捡的又最少。此议一提,众人纷纷表示赞同。于是大家纷纷从衣服口袋里掏出随身带的方便袋,这是准备拿来装野果子的,结果野果子一颗都没有,松果却遍地都是,正好派上用场。计议已定,大家分散开来,四处捡寻松果。李林个子虽然矮小,但人机灵,眼尖手快,很快就捡了大半袋子。其他人也不甘示弱,往松林深处寻觅。阳光透过松枝斑斑驳驳的洒落下来,使整座林子看上去充满光明与温暖。这群无忧的少年们,在这片上苍赐予的松林里尽情的玩耍。时间如流水般匆匆而过,眨眼一个小时过去了。大家聚在一起,掏出拾捡的松果,比比谁的最多谁的最少。最少的要受到惩罚,罚什么呢?就罚唱首歌吧。一颗,两颗,三颗,众人清算着。被清算的主人则满脸忧虑,紧张的手心里全是汗水。虽然大家都是从小一起长大的伙伴,但是要在众目睽睽下高歌一曲,还是有些难为情,毕竟都是山里的孩子没有城里人开放。比赛结果很快就出来了,李林自然而然的成为第一名,最后一名是个叫黄晓燕的女孩。只见她梳着条小辫子,穿着粉红色外套,天蓝色裤子。听见最后一名是她,脸红的如同熟透的苹果。两只手搓揉着衣角,一时间手足无措。她的小脸憋的通红,却紧闭着双唇。见她迟迟不开口,众人忍不住齐声道:快点啊,我们等的好着急。黄晓燕沉默了半响,咬咬银牙,一跺脚,终于鼓足了勇气,歌声从她嘴里飘了出来。北京的金山上光芒照四方,***就像那金色的太阳,多么温暖,多么慈祥,把我们的心儿照亮…。悠扬婉转的歌声飘荡在整个松林中。大家都听的如痴如醉,忘了自我。忽然前方不远的松树下有个模糊的身影在晃动。众人心头一颤以为遇到了什么凶猛的野兽。黄晓燕也停止了歌唱,仔细看去,原来却是一只松鼠。只见它灰色的小脑袋,小小的耳朵,金色的尾巴,葡萄似的眼珠四下转动,可爱极了。快,快捉住它。王芳首先清醒过来,叫嚷着。大家听了纷纷扑了过去。松鼠看见有人扑过来,一溜烟跑的无影无踪。众人一声呐喊奋起直追,一直追到松林的尽头。那只松鼠仿佛凭空消失了,再也没有出现过。松林的尽头是座悬崖,高达百丈。白色和青色的崖壁交相错落,如刀砍斧劈,笔直陡峭。悬崖上空,白云飞渡,缥缈如仙境。寒风从崖底刮上来,吹的众人须发飞舞,遍体生寒。呀,好高的悬崖。二虎子胆子大,忍不住又往前走了几步。寒风吹的他衣袂飘飘,恐惧之中竟然有一股莫名的快感,仿佛要乘风而去。二虎子回头笑道:要不我们下去看看?话音刚落,王芳拍手附和道:好啊,也许下面藏有宝藏呢。李林和黄晓燕听了心中也是砰然跳动,齐齐点了点头。可是这悬崖高百丈,没有绳索我们怎么下去呢?黄晓燕担忧道。二虎子听了呵呵笑道:车到山前必有路,我相信肯定有一条路能通到悬崖底下。众人纷纷表示赞同,一起寻找路径。皇天不负苦心人,果真让他们找到了一条通往崖底的路。这条路很小也很荒僻,长草起伏,怪石凌云。还有不少荆棘横在道路两边,一不小心就有可能划破肌肤。为了让自己更轻松的走出这条不是路的路,大家纷纷将不要的东西都抛下,轻装上阵。二虎子依然一马当先,走在队伍的最前面。一个半小时后,大家经过艰难跋涉终于快要到崖底了。隐隐约约可以看见一条瀑布从崖壁上的洞口里倾泄而下,像巨大的白色布匹铺挂在青色的岩石上。大家精神为之一振,二虎子更是抬头嚷道:你们快点啊,马上就要到了。王芳道:等等我呀,我腿疼走不动了。二虎子笑嘻嘻道:你走不动,那我牵着你走。说完往回走了几步,将手伸向王芳。王芳面上一红,眼睛里闪过一丝羞意。犹豫了片刻,缓缓的抬起了手臂。二虎子拉着王芳的手飞奔,感觉手心里的那只手柔柔的软绵绵的,宛若无骨。闻着她身上少女特有的芳香,让他有一种想飞的感觉。很快两人便奔到了崖底,李林和黄晓燕也亦步亦趋的赶来。刚到涯底便听到了瀑布的轰鸣声,仿佛雷霆滚滚。众人忍不住抬头观望。李林笑道:飞流直下三千尺,疑是银河落九天。李白诚不欺我,形容的真的没错。其他几个人也纷纷附和道:是啊,现在终于有机会身临其境的感受大自然的魅力。瀑布的下方是一个水潭,潭水清澈碧绿,隐隐约约似乎有鱼在游动。二虎子道:不知道这个地方是不是真的有宝藏,我们四处找找。众人刚休息了片刻便又开始忙碌起来。寻寻觅觅半天却始终没有发现什么特别的东西。大家都有些沮丧,哪怕是块与众不同的石头也好啊。就在大家情绪低落时,黄晓燕开口道:也许水潭里面会有。众人听了眼前一亮,纷纷朝水潭奔来。蹲伏在水潭边仔仔细细的观察。忽然王芳惊喜道:快看那是什么?众人顺着她的手指指的方向望去,原来是一条小鱼。这条小鱼和其它常见的小鱼颇有不同。全身上下有七种颜色,游动时焕发出异样的色彩,美丽极了。王芳蹲伏在一块青石上,用手托着香腮看的目不转睛。幽幽道:要是能够摸摸它就好了。回头一瞥,发现二虎子就在身后,扬眉笑道:虎子,你帮我把它捉上来好不好?二虎子笑道:我的姑奶奶,你这是要害我呢。水潭里的水本来就清凉,现在正值秋天,恐怕是越发寒冷了,却叫我下去。王芳摇着二虎子的胳膊说:人家求你了,帮我捉上来呗!二虎子脸上闪过一丝狡猾的笑意说:想要我下去,除非答应我一个条件。王芳回答道:好啊,你说吧是什么条件。二虎子笑道:我要你答应将来做我的媳妇。王芳听了顿时面红耳赤,脸庞发烫,像火烧一样。低声道:让我想想。二虎子笑着回答:好的,我等你。过了一会儿,王芳猛地抬起头说:好,我答应你。二虎子笑道:嗯,我现在就把它捉上来让你玩个够。说完,脱掉外衣,只穿了件短裤,扑通一声猛的跳进水潭。刚进水潭便觉得刺骨的冰冷。那条七彩鱼,听见声响,立刻往水底游去。二虎子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将它捉住。我捉住它啦,二虎子一边喜滋滋的叫唤道,一边爬上岸将它交给王芳。王芳伸出手将它捧在掌心里。看了又看,摸了又摸,舍不得放下。二虎子提醒道:傻丫头,再不将它放回水里,它就要渴死啦。王芳听了心中一惊,虽万般不舍,也只好将它重新放进水潭。二虎子道:不如我们帮它起个名字吧。王芳道:好啊,叫什么好呢?二虎子沉呤半响笑道:就叫它连心鱼吧,寓意我和你心连心,同心同德。王芳拍手笑道:好啊,这名字好听,我喜欢。二虎子呵呵笑道:你虽然答应将来做我的媳妇,但是口说无凭,还是搞个仪式好,就算是定亲仪式吧。这样我们让李林和晓燕做我们的证人,在水潭前盟誓,跪拜天地。王芳笑道:好啊。于是两人在水潭边当着李林和黄晓燕的面誓言地久天长,永不分离。李林还在水潭边摘了很多美丽的小花撒在两人的周围形成一个美丽的心形。两人相视而笑,两只手情不自禁的扣在了一起。

五年后,王芳果真遵守誓言嫁给了二虎子。二虎子也是打心眼里疼爱她。两人夫唱妇随,琴瑟和鸣,过的很幸福。这一天,两人手牵手,再一次来到当初去过的那片松林,穿过松林来到悬崖边。两人手拉手并肩而立,抬头看着天边的云彩,不胜感慨,仿佛是比翼双飞的蝴蝶。一颗松果从树上掉落下来,滚到他们脚边。转眼又是深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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