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哥,我们……出来玩的……”我疑心事情会闹大,所以捂住了锋哥的嘴,“您有事吗?”
“玩的?我搁着守那么多年,头会见能把柳树玩断的。”
“这不是我们干的。”
“这就咱们仨人,不是你们还能是我吗。”
“谁说没人,下面不是——哎!跑的真快——那个……你相信两个小孩能有这本事。”
“见的多了,看你们还小,就不告你们家长了,但这钱你们还要赔。”
“多少?”
“看着样子,少说也要个七八十吧。”
“八十!我上哪儿弄这么多!”
“嗷!赔不起找家里人要啊。”
“那好,三日之内必当还清。”
“那我等着你们。”说吧,便吹着哨子跑向一边去了。
“呸呸呸,三天!洋哥,你疯了!”
“跟我爸说明情况,他会给的。”
“内个……能不能不说啊。”
“为什么?”
“我走之前答应我爹的:一定不能打架。要让他知道,肯定亲自打我一顿的。”
“我才刚把牛皮吹出去,你这打脸也太狠了吧。”
“求求你了!哥!”
“那行吧,我再想想办法——对了,几点了?”
“好像快八点了。”
“还愣着干嘛,跑呀!”
飞也似的冲上学校,几乎没有时间了。找到自己的教室,我们年轻的班主任正站在台上点名:“快进来,李华洋、赵国锋。”
我们涨着脸找到了两个仅残留的位置,在收拾东西的时候,却见一个熟悉的面孔——老天,这不是贝爷吗?他怎么也在这儿,莫不是我看错了。又瞟了一眼,真是他!见他向我招招手,我也向他招招手。
开学第一课,他乡遇故知。这自然是好是,不过更倒霉的事即是:这节是“劳动改造课”。女孩们负责班上的卫生,男孩们就负责搬运一些书籍。鉴于我是个手无缚鸡之力的书生,最多就是小打小闹。搬运一次差不多就把力气耗的差不多了。
但国锋不同,那轻功一使,一趟一趟的不喘粗气:“洋哥!你也太慢了吧。”
“你会武功,当然比我快啦!”
“不比我,你也比别人强不了多少,那小个子来来回回几遍,到也不跟你似的。”
“得,您要是有劲儿就快跑,别让我欠着你。”说着他还真不识抬举,飞也似的有窜到前头去了。
又一个轮回,我有气无力的镶在门框里,暂时歇息。
“大哥,让让行吗?”
我回过头,只见一姑娘向我微笑,便不禁礼让了点儿空。她便提着水桶出去了,摆着两条麻花辫儿。我的心竟有些颤怂,仿佛蓦然激起的万朵浪花,波荡起伏。
“嘿!洋哥!洋哥!”
“啊……啊?……”
“看什么呢?”
“没什么……”
“哎,那女的谁呀!”
“我也不认识——打听这么多干嘛?干活去呀!”
……
也算是“下课了”,我们便接着调座位。班主任让我们站在一起,按照从左到右的顺序挨个点名就位,各位就一起等。老师需要考虑到每一个同学的细节问题,故较慢些。我们便等,俯瞰学校的规模,确实比母校大的多,操场上的环卫工劳作着………
“李华洋!”班主任一声厉喝惊醒了我,赶忙溜进教室里找座位。是在第三排第三位,嘻笑着坐了上去,心依旧在操场上飘荡。
当心差不多收回来时,我的同桌早就定好了。然而却让我大吃一惊。
“你好啊,又见面了。”原来是之前的那个女孩,她的脸上是同款的,能让我心胸激荡的笑容。
“刚才就看见你闷着,不欢迎吗?”
“不不,只是想到了个词叫冤家路窄。”
“我和你有怨吗?”
“呸!我这嘴老是彪话……倒是想我们也算认识了——李华洋,请多指教。”
“我是江楠,来日方长。”
殊不知那是何感觉,只知道心已经提到嗓子眼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