冯良有些奇怪,一旁的无患为何突然低下头用双手用力地揉着眼睛。
“小道士,你没事吧?”,看着眼前突然有些古怪的无患,冯良关切道。
几乎就在冯良把话说完的同时,无患蹭的一下便把头抬了起来!
只见他原本黑白分明的眸子,此时突然变得泛白,就如同那尸身被毁的鼠王之眼一般。
冯良大惊,连连后撤,大叫道:“张天!”
无患攥着满是青筋的拳头步步紧逼,大有一拳轰爆冯良之意。
“小道士,你想干嘛!”
张天闻讯赶来,瞬间就把冯良护在身后。
桀桀桀,无患露出贪婪的笑容喉间还不时发出尖锐怪异的声音。
突然,无患一拳轰出直取张天心口。
“小道士,你疯啦!”,张天赶忙一拳对轰过去。
双方皆是后退一步。
“张天,小道长好像中邪了……”,冯良颤抖道。
看着与之前那个阳光可爱的小道士完全判若两人的无患,张天也是暗自叫苦。
正在思考对策之际,无患便又是一拳轰来。
“可恶!”,张天不得已只得对轰过去。
这一次他竟然被无患逼退了。
无患并没有收手之意,见张天后退他更是发了疯似的扑了上来。
瞬间两人便撕打在了一块。
“噗”张天喷出一口鲜血,原来无患一拳轰出直接打到张天肚子上。
“张天,这样下去不行啊。小道长有没有教你什么破邪之法啊?”,冯良焦急道,她取出玉箫连连敲打无患,瞬间就把无患的吸引了过去。
“破邪之法?”,张天死命搜寻着自己的记忆,“有了!”。
只见张天自背后突袭,全力一拳朝无患脑袋轰出,瞬间便把他放到在地。
“小道士听着,临!兵!斗!者!皆!列!阵!前!行!”,张天将无患扑倒在身下,凑在其耳边大喊道。
临!兵!斗!者!皆!列!阵!前!行!
这九字真言如同一滴清泉般,沁入了无患的眉心,瞬间将其点醒。
全白眼眸赫然退去,“啊啊啊!”,无患捂着后脑哀嚎道。
“呼……”,终于醒了。
“张天,小道长没事吧?”,看着地上满面痛苦之色的无患,冯良关切道。
“他没事,应该是刚才我出手太重,现在……哈哈哈。”,张天笑道。
过了好一会,无患终于是恢复了过来。
“大侠,我刚才没做什么吧?”,无患愧疚道。
“你啊差点杀了我们。”,张天笑着说道。
“二位实在是对不起,都怪无患刚刚沉浸于图像,被那鼠王趁机上了身。”,无患捂着依旧疼痛的后脑说道。
“看在你都这样的份上就不怪你了,这墙壁上都写了些啥?”,张天刚一说完,长廊就开始晃动起来。
“不好!快后撤!”,张天一手领着无患便是朝着对面飞去。冯良和那大汉也是赶忙跟上。
轰隆,长廊开始下沉,那墙壁也是轰然倒塌。
“不是吧,竟然白忙活了。”,冯良抱怨道。
只见无患对着二人眨了眨眼,然后也是陷入了懊恼之中。
“撤吧。”,张天摆了摆手朝着那长廊塌方处走去。
三人也是赶忙跟上。
暗道的低下竟然还有一条地底通道,这倒是众人没有想到的。
四人沿着通道一直走着,不觉间已是到达谷口。
就在众人庆幸逃出生天之时,此时的暗道里,那只骷髅竟然扒开了暗道的暗门缓缓的爬到了暗道里……
他颤颤巍巍地走着如同蹒跚学步的孩童一般,他左顾右盼好似在寻找些什么似的。
突然!
他看到了地上的一具长衣。他跌跌撞撞地扑了上去,他蜷缩在长衣的衣襟下,如同蜷缩在母亲的怀中一般……
“咦,我们的马匹竟然还在!”,看着眼前的几匹骏马张天欣喜道。
“黄鼠狼给鸡拜年,这一路我们还是小心一些比较好。”,冯良提醒道。
“诸位既然已经出来了,那小人这便告退了。”,说罢那虬鬓大汉便是上马要走。
“别急啊,陪我们去趟夜凉城。”,冯良笑道。
看着眼前的的三人,又想了想洞内他们各自的神通,大汉不禁感叹自己是上了贼船了,随即便是开口道:“正好小人也去夜凉,同行一番自是好的。”
“走吧。”
张天一步跨上骏马飞似的向着夜凉奔去,他也不知道冯良这妮子要搞什么名堂。
“阿赖,我们在这里真的能够等到那三个小子吗?”
城楼上,阿黑开口道。
“废话,如果他们没被那些老鼠吃了的话就一定会来夜凉。”,阴阳人回道。
“快看是姓张那小子!”,无量指着远处驾马奔驰的张天说道。
“快,叫埋伏的弟兄们把他们给围了!”,阿赖奸笑道。
“吁!”,张天拽住缰绳。
“你们是什么人?”,看着眼前突然出现的一群汉子张天喊道。
“把埋尸谷的东西拿出来,给你留个全尸!”
说罢,那群人便是冲了上来。
只见冯良微微一笑,不慌不忙地吹起了玉箫。
只听得四面八方传来阵阵马踏和怒吼之音。一伙人瞬间便是将无量等人的帮手保围。
“秦兄?”,张天诧异道,眼前这领头的男子赫然便是与自己投壶之战的秦飞。
“张大侠。”,秦飞抱拳道。
“秦飞兄,这位你应该还认识吧。”,冯良笑着便是指了指身旁的虬鬓大汉。
“自然是认识!”,原来那日秦飞对于在阴风寨手上吃瘪一直耿耿于怀,冯良看出此事,便是好好利用了一番。
“秦兄,这位便是那阴风寨的寨主,我等已是把你擒来。只是眼前这些人……”,冯良故作为难道。
“三位只顾赶路便是,有我在他们动不了。”,秦飞笑道,显然也是猜到冯良的意思。
有人的地方就有江湖,当然就有这人情世故。一报还一报,很单纯的买卖。
“多谢秦兄!驾!”
无量的人马呆呆地站在原地,目送着张天等人离开。
“怎么办?”,见形势急转,阿黑焦急道。
“只能先回皇都了……”,阿赖咬咬牙说道。
张天三人一路疾驰,不觉间已是半夜。
“休息一下吧。”,冯良开口道。
张天和无患闻言皆是下马。
“小道士说说你记的那些图案吧。”,张天喝过水擦了擦嘴,说道。
“我并没有将那些图案记下来,那些东西根本就不重要。”,无患摇了摇头笑道。
“不重要?”,冯良疑惑道。
“真正的关键其实在于鼠王上身。”,无患缓缓开口道。
“鼠王上身?”
冯良和张天也是突然想起来,无患在那洞里无缘无故被鼠王上身的事。
“那些黑鼠名为尸鼠,本是那些建造者为了清理暗道内尸体所培育的。何曾想几百年来它们竟然不断的进化,成为了暗道内的主宰。可以说,这暗道诞生之际这些尸鼠便存在了。”无患解释道。
“那这么说你现在拥有了那鼠王的所有记忆?”,冯良惊讶道。
“可以这么说。”,无患笑了笑。
“那暗道是何人建的?”,张天问道。
“一个帝王。”无患回道。
“那个?”张天问道。
“这个我也不知道。”,无患也是无奈地摇了摇头,这只黑鼠似乎并没有关于那位帝王的信息。
“帝王?那么那墙上的就是帝道了咯?”,冯良笑道。
“不是。”,无患苦笑道。
“那墙壁上是什么?”冯良问道。
“墙壁上大致讲的是那位帝王是如何崛起的,但就是没有提到帝道。”
“那我们怎么办?”张天开口道。
“去北凉吧!根据那鼠王的说法,那位帝王在的沙漠之中的行宫中留下过十分重要的东西。”,无患凝重道。
“北凉?那里现在可不太安宁,况且我们只答应了陈安帮他拿到地道里的东西啊。”,冯良忧虑道。
“眼下那东西已是上了小道士的身,只能先去北凉了。”,张天苦笑着。
夜里的戈壁,狂风席卷着沙土砾石,分化出道道风刃朝着三人的脸庞袭去。
“嘶,真冷啊。”,冯良蜷缩在火堆旁不断朝着手上哈气。
见状,张天停下烤制着食物的手,脱下了自己的外衣丢了过去。
“干嘛?”,冯良有些意外。
“我只是不想看你一个姑娘家家的遭罪,毕竟我好歹也是个侠客君子。”,张天瞥了眼冯良说道。
“切。”,冯良虽然表面上表现的十分嫌弃,但是内心还是十分感动的。
“小道士,那颗是什么星星啊?”,张天取下酒壶对着满天星河悠闲的喝着,随即指着远处的星星说道。
无患本是靠在大石之下打坐,听得张天的问题便是睁开眼,缓缓开口道:“贪狼。”。
“那颗叫什么?”,冯良也是饶有兴致地指着远处的星辰问道。
“红鸾。”
无患刚要说出口,便是听得张天喊了一句,“吃饭啦。”
“来啦。”,冯良飞似的接过红薯大快朵颐了起来。
“有意思。”,无患憨憨地笑着。
“啪”,张天突然从身后轻敲了一下无患的脑袋,好奇道:“小道士,笑什么呢?讲给我听听?”
“没什么,只是想到了一些有趣的事情。”,无患笑了笑,便是走向了火堆。
“有趣的事情?”,张天一脸茫然。
“此去北凉路途遥远我们真的不回一趟剑南吗?”,冯良突然开口道。
“没拿到具体的什么东西,陈安可不会轻易的放过我们,那时我们不但没有让他撤兵,反而把咱们自己的命搭进去了。”,张天摇了摇头道。
“大侠,所言极是。”,无患低下头剥着红薯皮,眼角隐隐却含着一滴血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