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里冰美面立时大变:“姜冬竹,你不要得意太久!虽然没有证据,但我就知道那日必定是你施得诡计!”
姜冬竹哼了一声:“既然没有证据,一切都枉然。百里冰,明明是你自己酒后乱性,何必强怪到别人头上,你要庆幸你乱性的对象是皇上,好歹还能当上宁妃娘娘,若是其他什么乱七八糟的人,只怕你现在早羞愧得上吊自杀了!我早就说过,人在做天在看,做事别太绝了,现在我还是如是说!”
百里冰霍地站起,冷冷道:“你又比我好多少?!昨夜还不是跟别的男人野合,你当闻人澈真会不在乎?!”
姜冬竹与她对视一会儿,失笑:“百里冰,你知道的真不少,连几个时辰前发生在四王爷别院之事,你都极为清楚,恐怕皇上的一举一动都在你和你父兄的掌握之下吧?”
百里冰脸色一白,满目懊悔,“我不过是听说而已,跟我父兄有何干系?”
姜冬竹冷笑:“百里冰,你莫道我不知你在暗地里使坏,处处想除掉我。我还是那句话,人在做天在看,你有那千方百计杀我的心思,不如多替自己打算一下,你难道不知道当今皇上身体并不好,撑不了太久?”
这话正中百里冰的心事,这也正是她所担心的,她脚下踉跄一步,扶石桌稳住身体,笑道:“我的事不用你操心,姜冬竹,你放心,不论我什么下场,都不会让你好过!”
“这我知道,你慢慢玩,不过我也警告你,别落在我手里,一旦落入我手中,我不会再对你客气!”说着晃了晃手中的长剑恐吓着,继而笑道:“看见你受皇上宠幸,我真是由衷替你高兴,你也是由衷的高兴吧?我在这里先恭祝娘娘早日生下个小皇子!”
百里冰的脸已经不能用灰白来形容了,当真是白中泛绿,难看到极点。
“啧啧,宁妃娘娘生的小皇子要叫当初宁妃娘娘一心想嫁的那两人是哥哥呢,倒也是稀奇之事。”
百里冰毕竟还是那个矜贵高傲的百里家嫡女,被她一阵嘲讽,她哪里受得了,怒道:“姜冬竹,你找死!”伸手就欲打她耳光。
姜冬竹微微侧头,顺手捏住她手腕一拧往前一带,百里冰一个趔趄摔到八角亭的石柱上,脑袋“砰”地一声撞在石柱上,头痛欲裂,酸泪流下。
亭外的宫女太监见宁妃娘娘被欺负,大叫着扑进八角亭,团团围住搀扶。
两名太监更是冲向姜冬竹要给她教训,却被她分别踢出八角亭,狠狠摔在外面台阶上,一时间,惨叫连连。
百里冰甩开太宫女的手,抚额站直,狠狠地道:“贱人,我们就走着瞧。”
姜冬竹目光落在她左腕那只珊瑚珠镯子上,瞧来她真是爱极了那镯子,成了宁妃娘娘还戴着它,笑吟吟道:“是啊,走着瞧,我倒要瞧瞧宁妃娘娘害死我之前会不会先遭了报应!”
“姜冬竹,你真以为闻人澈会只娶人一个?你不瞧瞧你是什么德性!”百里冰拂袖往亭外走去,却在台阶下了一半时,回头道:“说到底,你不过是个出身低俗不堪的贱婢而已,这世上从无贱婢能飞上枝头变凤凰!”
姜冬竹哼了一声:“那你叫睁眼看着吧,百里冰!”轻轻一笑,又道:“以后少喝些酒吧,免得再酒后乱性什么的,下回可就是死罪了!”
百里冰恨恨瞪她一眼,冷笑离开。抬头却见闻人澈正站在皇上寝宫门外看着她,眸光极冷,冷得令她忍不住心下一颤,不敢再看她,若说从前她对他还存有什么绮念,现在是完全不敢有了,这个男人对女人的狠毒,她早就见识过,自己脸上的疤痕就是拜他所赐。
却听那个男人道:“宁妃娘娘以后最好对姜冬竹客气点,她是本少主唯一的正妻,是闻人山庄的少夫人,而你,不过是皇上的妾氏而已!”
百里冰咬着嘴唇噙着泪花,半晌说不出话,唯一的正妻?!这个贱人怎么可能是唯一正妻?她绝不允许这贱人过得比她好!一定有办法的!
“冬竹,我们走。”清冷沉静的声音淡淡地道。
姜冬竹提剑跃至他身旁,闻人澈握起她的手,相携出宫。
快散早朝后,闻人澈带她去了醉鹤楼先前的雅间等文煜霖。大约一盏茶的时间后,文大将军来了。
姜冬竹无比感叹,虽然最危险的地方也最安全,但在这般喧闹的酒楼秘会,若闻人山庄不是醉鹤楼的实际主子,真的很难做到。
闻人山庄为保住家族,暗中在京城发展了数处产业,却无一处在闻人山庄名下。皇上便是想查都查不出。
文煜霖说,他被六皇子带去皇宫时,曾做了最坏的打算,就是皇上削了他的大将军之职,哪知皇上竟只是狠狠踢了他一脚,大骂了他一顿便作罢,他想可能是因为闻人澈进宫的关系。
提及昨夜之事,他对闻人澈愧疚万分,更对姜冬竹愧疚不已,甚至有意担起责任,娶她为妻。
闻人澈闻言怒极,大怒之下,竟将酒泼到他脸上,“你占了她的便宜,我可以瞧在亲兄弟的面上和你是受****控制的份上,不予计较,你竟还要得寸进尺?!冬竹无论哪一世都轮不到你娶她!”
文煜霖取了汗巾擦去脸上的酒汁,苦笑,他以为那般对姜冬竹,他必不肯再要她,那么他愿负起男人的责任,这样也捅了马蜂窝?看来,他真是太不了解他这个亲弟弟了,原来这个弟弟表面冷清,心下却是个重情之人。
“只要澈弟还愿娶她,我绝不与你争,澈弟不必动怒。”
姜冬竹目瞪口呆,他不是说亏欠了他大哥吗?不是最敬重他大哥吗?竟然泼酒!不知为何,她心下竟然微微一颤,有些害怕起来,却又庆幸,亏得当初她与四皇子相好时,并非是少主与她挑破心事后,否则,她会不会被他活活掐死?
她歉意地对文煜霖笑笑:“大哥莫怪少主,昨夜那样……他动怒也是情理之中。小妹好不容易赖上少主,自然不会轻易放弃,怎么也要赖到底,小妹可是个从一而终的贞节烈女呢!”好吧,她说得委实太过恶心,因为她恶心到自己了,手臂上的鸡皮疙瘩排排立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