蔡怡苏听着王贺的话,没有回答。
“您也不要太谦虚啦!”王贺继续说着“再说咱们这是小资本?可从何说起呢?”
“哼!”蔡怡苏轻笑着,没有理会王贺的话。“去查查咱们家那位大小姐最近可还好,还有她回国的航班。”
“是,蔡总!”
“一定要在蔡家和建淳之前先接到人,带她去效区的那个别墅小住几日。”蔡怡苏一副高深莫测的神态,她的目标很简单,不想郭树宁出现在蔡老爷子的八十大寿的寿宴上。
“可是见柏少爷怎么办呢?他们兄妹俩肯定一起回国呀。”
蔡怡苏没有回答只是一脸不耐的瞟了一眼王贺。
“您放心!”王贺紧张的说道“一切准备妥当。”
“这老爷子最是心痛他的这孙子和外孙女了,你可得利索点。”
“您放心,这件事和您没有半点干系,外人查不到您这。”
“如此最好。”蔡怡苏起身走到画框旁,眸光深邃的看着这光怪陆离的星空图“仔细些,可别待慢了他们。”
·······
初夏,这南方的城市气温就开始升高。
卓奕的时间管理很是自律,每天起床后会给自己留半个小时的阅读时间,而后再精致的吃一顿早晨。算好驾车行驶和路上可能发生的堵车时间,从实习开始,从来没有迟到过。
旦溪大学一坦心理诊疗所!
“卓医生,我来你这治疗已经快一个月了吧。”一个打扮很干练的职场女性,从昏睡中醒来,仿佛跑完了整个马拉松般身体虽然疲惫,但确很享受这种拼尽全力终于可以欢快淋漓肆无忌惮躺下来的暇意。
“确切点说,还差一周。”卓奕绅士般的女士面前的沙发上坐着。
“你知道吗?三年了!我没有睡过一个好觉。”女士轻轻扭了一下头,抖了下肩膀,让身体更加放松的躺在中式贵妃软榻上。
“那么你现在的情况有没有些微好转!”
“现在入睡没有以前那么困难了,可是梦确多了,有时还有恶梦。”
卓奕起身给女士倒来一杯清茶······
“谢谢!”女士坐了起来,双手接过卓奕递来的茶杯“只有在你这,我才能睡得踏实,虽然只有短短的一个小时!”
“那可真是我的荣幸。”卓奕没有再坐回女士面前的沙发上,而是径直回到了自己的办公桌前坐。
卓奕的办公室装修有点新中式的简约风,风雅中没有一般医院的惨白的色调和严谨的风格。一室一厅规制的,办公室里间便是心理治疗室。相较于办公区,心理治疗区更加的舒适,古色古香的格调中透着云淡风清的雅致,让人很容易放下一身的防备与倦意。
“在刚才的催眠治疗中,发现您的睡眠障碍没有之间的那么明显。”
“是啊,我听从您的建议,我现在开始没有之前那么执拗,该放弃的也没有执着。”
“生活就是一个关于断舍离的取舍。”
“我要是想安心入眠,是不是得孑然一身,了无牵挂。”
卓奕听明白了她这句话中的不甘与堵气“这个吗,你应该找错对象了。”卓奕望着走到自己办公桌对面坐下来的女士“我是医生,可不是人生导师。我的职责是对症用药,治疗疾病。”
“哦?”女士的神情从刚才的放松与舒适中脱离出来,带着几分干练与傲慢,这应该就是她平常生活的常态。“我以为大名鼎鼎的卓大才子会给我答疑解惑呢。”
“这是宁心安神的中成药,你按疗程服用。”卓奕没有继续和她聊下去,开完了药就开始接待下一个病人。
“心病还需心药医!”卓奕自嘲的一笑,目送着这位女士离开了卓奕的诊疗室之后,眸光深邃!
将她的病历档案锁在了办公桌的抽屉里,钥匙只有他有。
“你的药快来了!”
······
每周都有那么两天特别的忙,恰巧今天就是,从上班开始病人就一个接一个的来,临近下班,才得已抽空喘息,再喝上两口清茶。
“郭叔叔,你可真会挑时间。”
“刚好可以一起约个晚餐,不好吗?”郭建淳大气一笑,很自然的坐在了卓奕办公桌对面的椅子上,以一个长辈的姿态望着盯着电脑屏幕的卓奕。
卓奕没有说话,将目光从电脑屏幕上移开,一脸的笑意,这表情就像是现在出现的是久别的老友远道而来。
看着卓奕脸上的笑容,明明很和善,郭建淳心理确谈不上开心。
这小子从来内敛,还真没有出现过这种圆滑的表情,居然用这副嘴脸对着自己,真是没大没小。
“宁宁回来啦!”郭建淳没有再客套下去,直接进入主题,语气不是询问,不是告知,而是信息共享。
卓奕默认,没有回答。
“你们有见面了吧!”
“您为什么会觉得我们见过面,她回来不是应该先回家找您吗?”卓奕说话的语气很平常,但字字都带着试探。
“他们何时动的身,何时下的飞机,我都一清二楚。”郭建淳很有耐心的抚摸着戴在手指上的玉扳指,他知道卓奕的小心机,所以也不拐弯抹角。他其实心理也很纳闷,自己看着长大的小书呆子,这城府何时这么深了,跟他聊天还这么的费劲。
“树宁是来找过我了。”
“我这个父亲做得也是好笑,她回来见的第一个人不是我。”郭建淳起身站在了窗户边,看着窗外的风景,整个人都浸在沉思里。“这回来也有好一阵了吧,看这光景,她是压根就不打算找我。”
“她告不告诉您,您对她不都是‘了如指掌’麽?”
“······”郭建淳一时语塞。
“接触的次数不多,没有发现什么特别的地方。”卓奕很识趣的中断了那个话题,到底是长辈,呛得太过了对他可没有什么好处。
“没什么异常?”
“对,她约杨杨次数比较多,我们只在一起吃过几餐饭而已。”
“唉!”
“叔叔,怎么啦。”卓奕看着郭建淳的这莫名伤感,一时间也只觉得父亲之爱女。
“阿奕呀,我来找你是因为我的事,不能让任何人知道与宁宁有关。”郭建淳将之前交给卓奕的档案记录里面缺漏的一些细节,和更为隐晦的事情都详细的向卓奕交待清楚。
郭树宁是他郭建淳唯一的软胁,做为一个父亲,他对女儿所有的期盼都建立在她若安好的前提之下,他虽不知道如何关爱自己的女儿,但是他确不能让自己的女儿出一点意外。
现在他们回国,不管是对蔡家还是他们郭家而言意义都非常的大,他要给他女儿一个光明灿烂的前途,那就不能让她出现一丝瑕疵,给别人留下桎梏她的可能。
这些年,他商场弄潮,翻云覆雨,但是只要一涉及到郭树宁,他就毫无办法。
“郭叔叔,您确定您交待我的这些信息的真实性吗?”卓奕听后也有些诧异,上次郭建淳交给他郭树宁病历记录里,只强调了她有很严重的睡眠障碍,入睡困难,睡眠量不足,睡眠中常出现发作性异常行为。在西医神经内科的治疗下,效果不是很明显,医生建议接受心理治疗,可能会有效。
接受心理治疗,这完全是不可能的,不管是出于什么原因,都不可以!郭树宁是他唯一的女儿,他郭氏未来的继承者,有太多的眼睛盯着他们父女俩了,如果让有心人知道,并且大做文章,对整个郭氏集团都会造成很大的打击,这倒不是他真正在乎的,他最怕的还是这会成为击垮郭树宁心理防线的最后一根稻草。
郭建淳这才想到卓奕,这个时候能全心全意治疗郭树宁又不会让别人发现这个秘密的人只有他了。
先不说他们俩家的情谊,自己女儿对卓奕的心意,他这个做我父亲的早就有所察觉。这个时候能让郭树宁完全信任的人只有他卓奕,抛开卓家的家教和卓奕的人品,最重要的一点,他们没有利益冲突,他不担心卓奕会伤害她的女儿。
“完全真识,有几次是我亲眼所见,还有一些是我在电子监控里发现的。”
“摄像头?”
“你别误会,是防盗系统,直接连到我手机上的,宁宁知道的。”
卓奕轻点两下头,没有说话继续看着郭建淳,等着他接下来要说的内容。
“你自己看吧,这个只有我有,外人是绝对不会知道的。”这句话的意思很简单,就是告诉他卓奕不要泄漏出去。
卓奕接过手机,看到视频中显示的时间是凌晨两点,画面是夜视效果,虽然是静止的画面但可以肯定这应该是客厅。
除了夜间拍摄特有的黑灰色,深夜凌晨两点的客厅时间很静没有出现一丝异样,秒表很快的跳动,时间快速的流动,终于门动了。
固定画面,时间显示02:13,继续播放,将倍数调回正常的1.0X。
门一点点移开,一个身穿白色睡裙的少女出现在了门口,摄像头只隐约的照见她惨白的面色,(也可能是灯光效果)。一头长发很有质感的垂于身后。她一步一顿的走到客厅中央,如风中摇曳般站在欧式宫廷沙发前,身形单薄的她没有坐下去,而是望着客厅的大门发呆,此时摄像头照不到她的正脸和面部表情,但是她的身形透过屏幕传来一股无力感,就好像此时的她只是一具毫无思想的提线木偶。
这画面很诡异,卓奕都看得心惊,屏幕中的女孩不是别人正是郭树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