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到这里,眼泪再也忍不住一般,委屈的落了下来,沈婉儿似是不愿意让大家看到她哭泣的样子,转过身去只留下一抽一抽的背影,擦着眼泪。
众人见她哭的梨花带雨,心中皆浮出一个疑问,白静安被责罚时,沈婉儿不也求情来着么?
倘若她当真如此嫉恶如仇,当初又怎会苦苦哀求沈奉天放白氏一马?
这不是自相矛盾?
沈摇筝将沈婉儿的表演看在眼里,沉叹了一口气,上前轻轻拍了拍白莲花的肩。
然后。
竟将人揽在怀里,一副怜惜模样:“四妹,你的苦心三姐都懂,只不过你想想,素锦曾因自己不愿受罚,便将毁了贺图一事推在遥星头上,这么个包藏祸心的丫头,什么事做不出来?”
素锦瞪大了眼睛,不可置信的看着沈摇筝:“我与姨娘无冤无仇、为什么要害姨娘?!”
“你的确没理由害姨娘,可……”
沈摇筝微微一笑,笑中的三分邪气直叫素锦心颤:“你有理由害我啊。”
“众所周知,我与姨娘水火不容,姨娘企图置我于死地,爹爹虽然震怒,却并未要了姨娘的命,按照我的性子,势必不会善罢甘休,假如姨娘在这个节骨眼上出事,我岂不是有口难辨?”
素锦张了张嘴,显然是想说些什么,却又因为沈流氓的话太有道理,叫她不知从何开口。
半响,才气得哆嗦:“沈摇筝你不要血口喷人!我才不是那般恶毒之人!”
“不是~?”
面对气急败坏得素锦,沈摇筝笑了两声,旋即,从袖子中取出一截被烧剩的锦缎:“你可认得这东西是什么?”
“!”
瞧见那东西,素锦与沈婉儿脸色发白,险些晕过去。
尚不等二女开口,反倒是李氏眨了眨眼:“这锦缎看着倒是眼熟……对了!婉儿前阵子不是戴过一个与这锦缎样式相同的香囊么!”
沈婉儿尖锐的指甲刺入掌心,眼神飘忽:“嫂嫂是不是记错了……”
“不会不会,因为那香囊怪可爱的,所以我特意多瞧了两眼。”
被李氏这么一说,素锦的心理防线瞬间崩塌,一个没忍住,“噗通”一下跪在了地上。
不可能!
她明明烧得干干净净,沈摇筝手里怎么会有?!而且……她是什么时候拿到的?!
什么时候~?
沈摇筝幽幽一笑。
自打上次她泼了沈婉儿一身脏水,这朵白莲做事便越发小心了起来。
可事情,往往越小心,就越易出披露。
如果她是沈婉儿,制这香囊的布料,为了以防万一,绝不会用专供武宣侯府的苏锦。
既然不会用府里的东西,便只有悄悄去买了。
这绸布既是买来用作见不得光的事,沈婉儿断不会亲自出面,素锦身为她的心腹,便是最佳人选。
可素锦常跟在沈婉儿身侧,出入内城绝大多数的绸缎庄,那些伙计想对她没印象都难,为了掩人耳目,她就不得不将目光放在外城的一些小店面上。
可绸缎这种东西,本就是供内城贵人使用,外城的店面根本没有几家,她随便安排凝墨拿着素锦的画像去问了三两家……
这不,就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