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炎转身走出去,蓝若的心砰砰跳,犹豫中不由自主的站了起来,想起在回洛阳的一家客栈偶遇紫嫣,她求助的眼神打动了自己,却也不想多事,谁知刚进城有看到了她,一个孤身女子被拖进了青楼,命运可想而知,忍不住跟了进去,才知道这是被从长安买过来,似乎比自己还年幼一两岁,姣好的面容憔悴暗淡,绝望的眼神夹带这不断的咳嗽,蓝若一念心慈,问及家事才知也是知书达理之人家,上得厅堂做的女红,想将她收与裴风为妻。
恍惚中看见李炎招呼几个丫鬟将新娘子搀扶进来,下人的了赏钱欢喜的离去,围观的众人在药铺外张望,蓝若回过神来冷冷道:“翼王好大的威风,娶亲娶到小爷家中,可是为何?”,李绰悠悠的看着她并不生气,依旧温和道:“本王T恤你一人漂泊,此时既然开启药铺,少不了需要点贺礼表示一番,这就是本王的一番心意嘛”,将卖身契与奴籍一同放在石桌上。
蓝若唇角上扬:“小爷我这是不得不接受,只是尚未娶妻何来妾之礼?”,一干人不由的看向翼王,他却不紧不慢道:“这侍妾不必过礼,他日蓝儿有心意之人,本王定当备厚礼为你张罗,只是蓝儿不可再缠着本王的妹妹,她年幼无知毫无江湖经验,再者也得注意落人口舌”,莫名其妙的说辞让众人都不解,翼王的妹妹那是何许人,他善解人意的看着蓝若主动道:“素妍自幼与裴让追随本王,岂不是亲如兄妹?本王早已将她当妹妹看待,自然是不容他人图谋侵扰她”。
还未说清楚就见外面闹哄哄的,放眼望去一群人提着不同的食物走进来,自带桌椅呈上佳肴,看来这是早有图谋的,蓝若不等那些下人走远,一声:“滚......”,吓得门外围观的众人讷讷的散开,她冷冷的无奈的眼神也让李绰觉得心头略过意思异样,他不喜欢她用这种冰冷的眼神看着自己,可他的好奇心让他强忍着心头的异样,他想知道这舞女是被留下还是被送走,他想知道那城外的状子是不是和蓝若有关系,否则怎会如此多巧合,揍陆凌夜的是她,救这女子的是她,如今引他见到这女子的纸条会不会也是她?
蓝若无心顾忌翼王的心思,那孤零零的新娘子,花儿一般的年龄,想着想着蓝若伸手掀开了头巾,许是一夜未睡,浓妆也掩盖不了她深深的凹陷的眼窝,她收到惊吓往后退了退,院子虽小却因人更少显得空落落,她眼神在几人中流转,最后还是停留在了蓝若身上,许是见惯了人情冷暖和争纷,此刻也并未开口,蓝若问道:“姑娘可愿意跟随我蓝爷我漂泊江湖?”,被她突然这么一问,紫嫣惊得睁大眼睛盯着她。
翼王啜一小口茶置身事外,那人情冷暖几个字大约就能形容此刻他的神情,蓝若看一眼不屑的转过身,盯着紫嫣到:“蓝爷我江湖儿女,天为被地为席,有今朝没明日,难保安康,姑娘若不嫌弃,今日便走正门进我蓝家,自然是我蓝若的糟糠之妻,福祸莫怨!”,紫嫣看她如此认真,脸上渐渐的露出笑容,蓝若又道:“这院中的公子们各个都是有权有势,品貌不俗,一世安康有望,你若相中那位,我也定能助你一臂之力,姑娘只管说自己的想法”,李炎听罢不安的看着他家主子,这野小子好大的口气!
紫嫣自然看的出来,这些男子似乎不是一般人,特别是那静静的喝茶的男子,无端的一眼就能让人冷出一个冬天的感觉,只怕那荣华有的看没得享,从第一次见到蓝若,她就觉得那心里面有点希望和安全感,那时她不敢奢望太多,只想着离开那烟花之地,有个容身之处这一世做牛做马都是福,谁成想这竟然是如此好福气,她是一个漂泊江湖的更好,自己才觉得有点希望,妻妾不重要,只要能在她身边就好。
蓝若看她不断的打量自己,心中无奈的叹息,这就不能怪自己肯人了,这么多的男子你不选,偏要跟着我一大姑娘,爷这心中的苦他日谁来分?但愿她命中自由有缘人吧,想到此也就释然了,抬手触摸到紫嫣的小巴道:“既然这姑娘不说话含情脉脉的盯着小爷,看来是中意小爷我,人生何其短,及时享乐也是一件快事,今日小爷我仓促点,就先许你这简陋小院子,过些时日置办一番”,李绰不知此刻是喜是悲,深邃的眼神一直盯着蓝若,心口闷得慌,却又无从释放,无论她是男是女,此刻内心告诉自己,都不喜欢他人占有。
紫嫣激动的眼泪扑闪扑闪,俯身行礼:“公子以后就是奴家的主人,奴家定会知恩图报,尽心伺候公子一生无怨无悔”,蓝若扶她起来,紫嫣从怀中掏出一个香囊递给蓝若,那精致的小配件,栩栩如生的鸳鸯,可见主人是用心缝制的,蓝若温柔一笑,挂在自己的腰间,思量片刻转身回屋,紫嫣不知为何,一位自己做错了什么事紧张的盯着她的背影,李绰冷冷的看着院子,静悄悄的无人说话。
片刻蓝若走了出来,手中拿着一个玉簪,看起来有些陈旧,色泽倒也通透圆润,蓝若笑道:“为夫并未收存女儿家的东西,这簪子是我母亲留下的,就赠与你,愿你我今生冷暖共知,犹如亲人”。李绰突然站起来,神色冰冷的看了二人一眼就离开了,李炎等人跟随而去,蓝若久久的盯着他们的背影。
木先生等小斯这才进来,木先生拱手道:“想不到东家今日突然大喜,唔等尚未备上薄礼,且先恭祝东家万福金安,早得贵子”,蓝若赶紧扶住正要行大礼的木先生,道:“先生不必如此客气,以后都是一家人”,转身让紫嫣过来于大家见礼,蓝若看着小斯犹豫片刻问道:“姑娘还是给大家介绍自我一下”,紫嫣望着她也不多问,转过头对众人施礼:“奴家紫嫣,刚被人买下送与公子,以后还望各位多多赐教”,木先生还礼后众人坐下,这几大桌的饭菜已经有些凉了。
紫嫣起身道:“公子,让奴家去热一下饭菜吧?”,蓝若笑道:“以后你便是这里的女主人,不必自称奴家,也不必太过敏感,大家都是自家人,就吃着温凉的饭菜也无妨”,少了礼节约束,一会就热闹起来。
饭后众人识趣的纷纷离去,也就五六个伙计,还是裴让府中的下人,蓝若让他们顺便带上门,紫嫣收拾餐桌后才坐下来,这一刻她觉得生活真美好,微微含羞的看着蓝若,只是越看越觉得有点不对劲,却也说不上来哪里有问题。蓝若含笑任由她看着,总归要知道的,既然留下来了,遮掩不是长久之计,刚想开口紫嫣突然干呕起来,惊的蓝若赶紧拍她后背,扶着她进屋坐下,这几日怕是不安成疾了。
紫嫣缓过来说自己没事,就是今天太过惊喜,此刻放松了略感独自不适,蓝若抓起她的胳膊,放好后把住脉,紫嫣低头温柔的呢喃道:“公子就不必紧张,奴家只是有点情绪激动,近日来偶感肠胃不适”,蓝若的笑容突然凝固,这脉象好像.......,仔细诊脉二三次,还是觉得这脉象好像是有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