雁王府。
宋和可急了,那周山是什么地方,简直就是鬼门关嘛!常年毒瘴弥漫,各种各样的毒物多得数不清,几百年来,没有几个人能活着回来,况且那七星莲有没有还未知,这明摆着是要李景瑜去送死,更不得了的是,顾织容——一个废材,居然死活也要去。
宋和和梦清好说歹说,顾织容偏就不听,还只顾出去买了些解药和草药。顾织容脾气犟得跟牛似的,宋和怕她给李景瑜拖后腿,只能求李景瑜让他说服顾织容,“殿下,你看看王妃,我……简直……唉,就是去添乱嘛!她的医术整个京城是有目共睹的呀!殿下!”
李景瑜是有点知道顾织容的能耐的,听着宋和如此说,倒也没什么,就是觉得这顾织容到底是不是废材?是顾家故意隐瞒?还是顾织容一直在装?又或者她根本不是顾织容……一切,李景瑜不得而知,他也觉得或许娶顾织容太过于莽撞,但是是陛下赐婚,早晚都得结,况且她还救了自己一命。
李景瑜如此想着,宋和以为他没在听,便伸出了手,在李景瑜眼前晃了晃,“殿下,殿下。”李景瑜回过神来,“随她吧!”
宋和很是惊讶,李景瑜是从来容不得半颗沙子的,怎么会对王妃如此这般,在宋和眼里,这简直是“色令君昏”,宋和摇了摇头,清醒地铁斩定钉道:“不可能,哈哈哈,要真是那样,我的名字就倒着写,哼!”
顾织容不知道从那个旮旯儿里冒出来,眨巴着眼睛,问宋和:“什么是真的?为什么要倒写名字?你们也喜欢玩这个?”
宋和被顾织容吓到,往前跳了两步,一脸心虚道:“没什么,哼哼哈”
顾织容努了努嘴,从他旁边绕过去,走到李景瑜身旁,拿起斜挎的白色包包道:“殿下,你看我的包包好看吗?我在里面装了一些解药,毒药。”
李景瑜看了看,那包包有两个巴掌那么大,在看顾织容一脸邀功的表情,李景瑜淡淡的说了句:“甚好。”
顾织容一听,嘴角不自觉的就勾了起来,不受控制的想去拉李景瑜的手臂,刚要碰到时,顾织容觉得有什么东西刺激着手臂,抬头一看,对上李景瑜冷冰冰的目光,顾织容尴尬的咳一声,“哈哈哈,我……”顾织容搜肠刮肚也没有找到合适的理由,反倒是李景瑜先开了口,“走吧!”然后从顾织容旁边经过,带起的风混着淡淡的茶香,顾织容忍不住吸了一口,然后屁颠屁颠地追上李景瑜。
两人上马车扬长而去,只留宋和和梦清站在门口目送,李景瑜让宋和好生盯紧方永正和东瀛人的一举一动,至于梦清嘛,去了也是拖后腿的,就留在府里了。
宋和心里暗暗道:望殿下此去一帆风顺。
又和李景瑜独处,顾织容内心激动不已,看着李景瑜的眉毛、眼睛、鼻子、嘴巴、下颚线,哪里都挑不出毛病来,顾织容痴痴地看着李景瑜,就算是一个冰美男,有遭不住这样这样看,一来没有人这样大胆敢死死的盯着李景瑜看,二来这顾织容眼睛里的粉红色爱心是怎么肥四!?
李景瑜也看着顾织容,问:“为何这样看着本王?”
顾织容露出痴汉笑,“因为……你……帅呀!怎么看都看不够,嘿嘿嘿嘿!”
李景瑜眉头轻挑,瞥了眼顾织容,便默不作声的闭上眼睛。
半晌,顾织容像突然反应过来似的,一脸担忧的看着李景瑜,然后讪讪扭头看向窗外,顾织容捂着脸,你在干嘛呀!?啊啊啊!
外面是飞快向后跑去的竹子,拌着悦儿的鸟叫声,还可以看见竹林里蹦蹦跳跳的野兔。
不知何时,顾织容瞌睡来了,在摇摇晃晃的马车里也能睡着,头一点一点的样子活像小鸡啄米,前面路转弯,马车也跟着转弯,顾织容就这样冷不丁的往李景瑜身上靠去,李景瑜慢慢睁开眼,看着自己肩上熟睡的顾织容。睫毛长长的,鼻翼也随着呼吸轻微扇动。
只一眼,李景瑜便快速移开视线。或许是路面过于颠簸,顾织容一直扭来扭去,嘴里不时哼唧着什么,李景瑜凑进想听听是什么,但死活听不清。
李景瑜掀开帘子,对车夫道:“稍微慢些。”
车夫回头殷切道:“是。”
他们出了竹林,现在是一望无际的原野,不知名的野花星罗棋布,五彩斑斓。
太阳渐渐西落,路面正对着夕阳,霞光撒满这条路,宛如金光大道,无限美好。
也许是睡饱了,顾织容迷迷糊糊的睁开眼,死活看不清,于是伸手揉了揉,发现自己正靠在李景瑜的肩膀上,然后像是安了弹簧一般从他的肩膀上“弹”开,她看着李景瑜,不知该说什么。
妈呀,我是靠这他睡的吗?他真的吗?为什么不推开我?为什么?嗯?难道是觉得我不好睡觉,所以借肩膀给我靠靠,既然担心我,那定是喜欢我,喜欢不就是爱嘛,哈哈哈,说实话,靠着你感觉好安心呢!
顾织容伸手在李景瑜眼前晃了晃,轻声道:“殿下?殿下?你睡着了吗?殿下?”
半晌,李景瑜没有如何动作或言语来回复顾织容。
顾织容朝他比划了个鬼脸,闷闷不乐道:“真没劲,你这样我怎么追你呢?虽然我脸皮是有那么一点点点厚,但是我也不能……不能……哎呀,反正就那意思,你懂吧!嗯?”
开始是自言自语,后来居然质问李景瑜,胆子可不小。但是真正令顾织容没有想到的是,李景瑜居然是没有睡着的!!把她的话一字不漏听了去。当然,顾织容是不知道的。
顾织容自觉没趣,只好想想应该这样攻略李景瑜。不是她不主动,主要是她这个人吧,一看就帅哥美女就心慌意乱的,实在不像一个正常人。
不一会,前面出现了树林,左边是峡谷,一眼望去,一缕炊烟袅袅升起。
车夫对里面道:“殿下,前面有人家。”
李景瑜睁开眼睛,“就去那吧!”
听见李景瑜声音的顾织容像是老鼠见了猫一般,眼睛瞪得像铜铃。然后做了个“岳云鹏式的咬手”动作。
完了…………(哭唧唧)
已是傍晚,树林里冷阴阴的,顾织容忍不住打了个喷嚏。
李景瑜看了眼顾织容身上的衣服,确实是有点少了,然后转身往回走,顾织容和车夫一脸疑惑,只见李景瑜上了马车,不一会拿着一件黑色披风走路过来,李景瑜抬手想给顾织容披上,顾织容却被李景瑜的动作吓了一跳,后退一步。
三人一脸尴尬……
李景瑜把顾织容递给顾织容,“穿上吧!”
顾织容欣喜若狂,眨巴着眼睛:“这是殿下的?”
李景瑜没有作声。
明知故问。
顾织容得意的笑了一下,然后披上披风,嘀咕道:“干嘛不承认?啊!”
李景瑜回头看了一眼她,顾织容讪讪闭了嘴,避开李景瑜的视线。顾织容想着李景瑜开始关心她了,不免一阵窃喜。
那是一间两层的竹楼,看着与寻常人家没有区别,外面是一圈长长的篱笆,院子里正熬着什么药,味道很浓。屋门紧闭,看样子是主人不在。
顾织容天生嗅觉灵敏,看着李景瑜道:“这是什焰蛇草的味道!”李景瑜凝眉,显然不知道这是什么东西,作用是什么。顾织容又得意道:“什焰蛇草不是草,而是一种长得像焰蛇的一种花,顾名思义嘛,是一种毒药,主攻心肺。”看着顾织容侃侃而谈的样子,任是谁都不会把她和“顾织容”那废材丑女联想到一起。
“丫头不错呀!”一阵轻佻的男声在身后响起,回头一看,是个翩翩少年郎,一袭黑衣,一双桃花眼仿佛要把人醉死在里面似的,嘴上叼了跟狗尾巴草。
他用眼神打量着顾织容和李景瑜,看着对方医着华贵,必定不是寻常人,还是一副吊儿郎当的模样笑问道:“怎么?来投宿?”
顾织容一看,虽然他一副吊儿郎当的模样,但骨子里还是透出些许不一样的感觉。顾织容谄笑道:“正是,正是,不知可否叨扰一宿?不知尊姓大名?”
男子的笑得更深了,嘴角轻挑:“怎么?这么快就想知道我的名字啦?我都不知道你的名字呢?就想让我告诉你?可不划算呐!”说着,一点一点靠近顾织容,露出一副人畜无害的笑容。
顾织容面部表情僵硬,微微往后弯了腰,“我叫顾织容,你呢?”
“不用紧张,我叫沈赋安。”说完朝里面走去,又撂下一句,“进来吧!”
顾织容连忙跟了进去,走了两布,觉得好像什么地方不对劲,便转头,对上李景瑜的黑脸。
顾织容拧眉,翻来覆去的想李景瑜是怎么了,最后的结论是:吃醋!嗯!一定是!
顾织容不动声色的挽过李景瑜的手臂,“走啦!”李景瑜就这么任由顾织容拉到屋里了。
沈赋安正喝着茶,口齿不清的叫他们俩坐,这内室装修的不比王府差,顾织容简直是目瞪口呆。
沈赋安嘟着嘴问顾织容:“唉?你们是什么关系?怎么拉拉扯扯的?”乍一听,还有点责怪的意味。顾织容犹豫不决的看了眼李景瑜,手指不停摩梭着,“嗯…………”半天没有“嗯”出个所以然来。她不知道该怎么说他们之间的关系,是夫妻吧!是有名了,可人家李景瑜好像没有那个情呀!要她如何启齿!
李景瑜却冷不丁道:“夫妻。”
顾织容闻声,像是中了五百万似的一脸不可思议的望着李景瑜,他又说:“有什么问题吗?”
沈赋安依旧一副笑脸,“没什么,就是……”说着把手伸向顾织容的手,“我中意你!”
顾织容出神望着李景瑜,被碰了,立刻像受惊的小鹿一般,连忙缩回了手,而李景瑜又冷着脸瞪着沈赋安。
沈赋安笑了笑:“看把你吓得,好了,我有事,先回房了,我不会做饭,可以吃些点心,空房只有两间了,你们可以自己分配。”说着起身上了楼。
顾织容看了看门外的车夫,嘻笑道:“殿下,看来我们必须凑合凑合了!”说完冲李景瑜眨着眼睛。
沈赋安房里,他正在运功,眉头不展,额头上全是汗水,他猛然睁开眼睛,一口浊血喷了出来。
沈赋安:“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