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周后，天气晴朗，风和日丽。
来参加漫展的摊主早早来到场地，许多看起来十几岁学生模样的孩子在咖啡厅里装扮成各种动漫角色。
有的甚至是游戏里的人物，或者漫威，或者干脆套着个表情包。
“很多漂亮的小姑娘啊。”
在妆娘的精心打扮下，她们美的独特，别有一番滋味。
“这么厚的粉，都看不出素颜的样子了，韩小姐，记住你今天来这里的目的。”
看他向来正经的样子，韩薇薇也习惯了。
“人当然是要注意的，但是难得出来放松接触新的圈子，开心也是很重要的。”
“你看那个，不知火舞哎，我小时候最喜欢的角色。还有那个鸣人好帅啊。哈哈。居然还有柯南……”
没来过这地方，见什么都稀罕。
忍不住拿出手机拍起照片来。
很明显她根本没把他说的话放在心上。
常佑叹了口气，去了洗手间。刚走入洗手间，看到一群女孩子站在里面……
“对不起，我走错了。”
他忙退了出去，可站在门口仔细看了看牌子是男厕所没问题啊。
难道她们连男厕所都占用了？
这也未免太过分了。
正在他犹豫要不要进去的时候，里面的妲己走了出来，拍了拍他的肩膀硬气道：“哥们，有火么？”
常佑一惊，男……男的？
他默默掏出了打火机递给对方，对方妖媚的笑了笑：“谢了，兄弟。”
叼着根烟离开了。
留在原地的常佑一脸懵，看来里面的都是男人？
男人女装，这是什么喜好？
常佑发觉自己越发看不透现在的年轻人了。
进去洗手间，总觉得气氛比较诡异。
他慌张的离开洗手间，搞得自己好像才是个怪人。
看着韩薇薇正盯着墙上的照片，常佑询问道：“怎么了？有什么问题么？”
因为这里常聚集coser，有一面墙上特意为了人气，让网络上颇有名气的coser在咖啡馆内拍摄照片挂在上面。
实话讲，被魔化了的妆容，加P图，原本的样子可能连亲爹妈都认不出。
韩薇薇若有所思的盯着一张照片，可又摇了摇头。
漫展开始，里面各个摊主的叫卖，和各种角色，为了符合这里的主题，韩薇薇特意买了无脸男的服装，以免被人认出引起骚乱。
“无脸男，我可以和你和张影吗？”
无脸男的市场还不小，很多年轻人纷纷来找她拍照。常佑成了相机架，虽然拍出来的直男效果不那么让人满意。
突然有种被喜欢的感觉了。
人群散去，二人慢悠悠的继续走，“你不了解这个行业，能玩得起cosplay的，要么自己经济实力允许，要么背后有工作室推。就例如那一套机甲，没个千把块钱的下不来，周边随随便便一小个上百甚至上千，还有那件丝质的汉服……”
常佑推了推眼镜，内心感叹现在的孩子真有钱，不过如果让他女儿能够好起来，花再多钱他都愿意，只要她喜欢。
刚想对常佑介绍那件看起来就上万块的汉服时，韩薇薇忽然觉得有点眼熟。
“那个人我没记错的话是……周莉和赵玲？”顺着韩薇薇的目光，常佑发现老熟人。
赵玲也同时发现了他们，暂别周莉后热情的跑了过来，“哎？常律师，你怎么在这？没想到你居然对这个感兴趣，这位无脸男是？”
“没什么，我来这里随便转转，你怎么没穿的……那样来？”
周莉一身价值不菲的汉服，现在正被众星捧月，赵玲则一身简单的衬衣牛仔裤。
“那样吗？我只是陪莉莉姐来的，我也是第一次来着，似乎还挺有意思的。”
“哦……”
常佑没有话题想问的，也不知该说些什么。
“那我先去帮莉莉姐拍照了，你们接着转吧。”
暂别了赵玲，常佑望着身边的韩薇薇。
隔着一张黑布，只能看见一双眼。
“你怎么看这件事？”
“站着看呗。”说完韩薇薇转身离去，“太热了，我们走吧。”
反正，目的已经达到了。
现在基本可以确定，是二人中的一人。
不然天底下不会有这么巧的事。
按照已知的线索而言，当时拍照的是名coser，很有可能就是周莉。
何况她一直看她不顺眼。
现在要做的就是让她露出马脚。
次日，花姐当众宣布，“今天晚上五楼的住户电出了问题，晚上要维修并进行整体电路检修，所以休息，你们可以不用来上班了，去逛逛街约约会，shopping去。”
“耶！”
“你们可是开心了，我又要少赚了。”
众人欢呼不已，他们做主播的，因为晚上在线人多，所以大部分都安排在晚上直播，有个别拼的从上午一直到晚上。
这可是难得的假期，她们都不记得多久没有晚上出去嗨了。
因为他们是写字楼，晚上在的人少，所以综合条件来讲，晚上是最佳时间段。
夜晚降临，黑暗的工作室内空无一人。
夜半三更，一双机敏的眼睛在黑暗中闪着光，她一口气爬到楼顶小腿酸软呼吸颤抖，但她有意志力在支撑，来到工作室推门而入。
她在黑暗中摸索着，来到周莉的直播室内，打开她的笔记本电脑，插上U盘，正在输入一份视频文件。
也是此时，一道剧烈的光照在脸上，有些刺眼，她心不由得咯噔砸了一下。
“谁？”
“果然，是你啊。”
韩薇薇其实早就猜到了。
此时所有的灯光亮起，花姐走了进来。
总闸就在楼上，她想开就开想关就关。
“赵玲，我平时也待你不薄，你这死丫头平时看着乖乖巧巧的，怎么做这种缺德事儿？”
赵玲脸色难看咬紧牙关，本以为今天是难得的机会，平日内她根本动不到周莉的电脑，可没想到是她们下的圈套。
就差一步就成功了！
“你什么时候开始怀疑我的？”
每个步骤她都想了很久，自觉没有漏洞。她想不明白，自己败在了哪里。
“其实最开始我谁都怀疑，但你是最不值得怀疑的那个，正因如此，我忽视了你很久，直到我发现了一个极其微小的细节。”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