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府中慕容铮接到了黛玉带过来的消息,不知道黛玉有什么事情要说,心中猜测着,却也没忘记了给黛玉回了信让月华带回去。将慕容宇曾经送出去的玉佩拿在手中把玩着,好似那玉佩放在黛玉身边一段时间,上面也沾染了黛玉的味道。
慕容铮转头看向有些萎靡不正正在打瞌睡的月华,心中也是对这小东西一反常态的样子十分诧异,沉吟了一会子便将它拎到自己腿上,翻看着身上,一面说道:“我瞧着你这段时间倒像是有些像是不大好,现在便暂且留在这里罢,等着晚上再送你回去。”
月华这时候也顾不得是它一向最最忌惮的在慕容铮身边了,只顾着将脑袋埋到两只前爪下面睡觉。
慕容铮看着月华一反常态的萎靡,心中很是奇怪,但因想着毕竟这小东西也不是一般的兽,便将心中的疑惑抛到了一边,只想着不知到底是什么事情竟然一向害羞自持的黛玉主动找上自己。
到了傍晚,黛玉借口自己身子不舒服便将紫鹃青韵等人赶出了房门,自己则是静静坐在软榻边上等着慕容铮。
刚过了酉时,天色便暗了下来,黛玉因见屋内渐渐黑暗,便自己摸索着将案上的灯点燃了,就着灯光拿起了她随手搁在边上的一本(拈花录)拿起来静心看着。
过不了一会儿,黛玉便听见窗户轻轻一响,便知道是慕容铮过来了,却也不理会,之自顾自看着手中的书。知道慕容铮那双青缎粉底的靴子停在了自己跟前方才将手中的书放下,抬起头来看着怀中趴着毛茸茸一团的月华,脸上永远是那似笑非笑表情的慕容铮,淡笑着问道:“你怎么不让它回来,却将它留到这时候?”
慕容铮自顾自找了位子坐下,将怀中的月华递给黛玉说道:“这小东西我看到是有几分奇怪,今日到了我哪里竟是倒头便睡,不知道是怎么回事。若是要让它自己过来,我只怕它在路上睡过去了。”
黛玉斜睨了慕容铮一眼说道:“我也正奇怪呢,月华原先可是整日里上蹿下跳每个安生时候的,怎么着莫约一月以来倒是精神不济,整日里昏昏欲睡的。可是我也让人来瞧过了,都说是没什么大碍,可当真是叫人放心不下。”说完摇了摇头。
月华跟在黛玉身边好些时日了,又是聪明伶俐的,情分自然是非同一般。如今月华莫名其妙成了这样,黛玉哪有不担心的道理。
慕容铮笑了笑,却是一点不担心。在他看来,月华算是灵兽,既然是灵兽,它自己个儿的身子自己是有数的,万万不会像黛玉担心的那样,只怕是短时间之内的事情罢了。“黛儿让月华辛辛苦苦跑了这么一趟便是只是想和我说明这事情?或是黛儿从云府中离开了,想着日后不好见面,便让我来叙叙旧?”说这话的时候眼中却是喊着浓浓笑意看着黛玉的脸一点点红透。
黛玉听见慕容铮问话,却是不再在月华的问题上纠缠,便知道慕容铮并不担心,也知道月华定然没有什么大碍,却是因着慕容铮后头几句话面上不大自在,只冷哼一声说道:“月华的事情我虽担忧,但如今看下来只怕它沉睡便是在调整身体,自然是没什么大碍的。叙旧,叙什么旧?我和你哪里有什么旧好叙的!”黛玉勉强将狂跳的心按捺住,水汪汪的大眼睛瞪着慕容铮,将慕容铮的心都看软了。
慕容铮也知道黛玉素来脸皮薄,若是开些无伤大雅的玩笑尚可,若是说话过火了,当真惹恼了她,那可真是不划算了。便抬手将黛玉头上有些松弛了的簪子扶了扶说道:“我前几日听说贾赦将她女儿许给了如今的京指挥使孙绍祖,黛儿今日将我找来想必为的就是这事罢?”
黛玉抬起头奇怪看着慕容铮说道:“你的消息倒是灵通,不知道这消息是你从哪里听来的,又是如何知道我今日找你来是为了这件事?”
慕容铮低笑一声说道:“这京中的事情只怕很少有我不知道的。贾家的那位贾赦大老爷可是京中出了名的混账,不过那孙绍祖可也不是什么好东西,京中的人提起他二人来说可是没有不皱眉的。前些日子贾赦找那孙绍祖接了五千两银子,替一个姑娘赎了身,带回府中来,那孙绍祖后头来找贾赦要那五千两银子,哪里知道却听见贾赦说道‘那五千两银子不过是小事,只是我听说老弟尚未娶妻,我有一个女儿,如今年方十六,生的那是花容月貌,比起宫中的娘娘来说也是一点不差的,若是咱们能成了亲家,日后自然是要多多亲近的。’那孙绍祖元也是个聪明人,想着不过是五千两银子,若是能娶了贵妃娘娘的妹妹,说出去了也是他的面子,便答应下来。”
黛玉原先便大概知道了迎春婚事的由来,只是如今听着慕容铮详细说起,仍旧是觉得寒心,愤愤不平说道:“我如今可当真是开了眼了,竟是有这般无耻之人,竟是连自己的亲生女儿都不顾了,难不成那几千两银子竟是比自己女儿还重要?”
慕容铮听了黛玉的话一笑说道:“黛儿何必生气,这事情可是屡见不鲜的了,那区别只不过在于银子的多少罢了。更何况这些人可是比虎狼还要凶狠呢,区区一个女儿他们那里会放在心上。更何况在他们看来姑娘家终究是要嫁人的,差别只不过是嫁了谁而已,与其让女儿嫁给那给自己带来不了任何好处的你,倒是不如换了银子更实在些。”慕容铮说话的同时将黛玉的小手握在手中,只觉得心情也无比舒畅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