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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章

雷天破走在前面,而一楠搀扶着殷芸儿跟在后面,去了西南处花园内,从一处假山入了里面的密室。在通明的灯光下面一个头发凌乱面容憔悴的老者,坐在蒲团之上仰着头盯着一副画看来看去,全然不知有人进了密室之内。桌角处凌乱的碗筷弃在各处,突发灵光就去一旁小桌子上写上几个字。

“这个是城外老头子的师弟。画是他与那个老头子师父的,可惜师父仙去并无告知谁人能成为此画之主。凭什么说是我抢夺而来?”雷天破介绍了起来。

一楠见到这个场面心中起了疑心,殷芸儿则被屋内的臭味熏的很不是滋味。心中默默的骂着前面的雷天破,怎么把自己带到这样一个地方,还让不让人吃午饭了。

殷芸儿有些受不了了,连忙告辞出了密室。一楠看了看那副画有了一种头晕的感觉,定了定神缓出一口气,看着雷天破只盯着那老头完全不去欣赏画卷。

“是不是有些感觉说不上来。”

一楠连连点头。

“这副《春江寒夜》图过于神奇之处就在于,真气越强之人看着会越来越晕眩,而常人看了只是感觉到一副很普通的作品而已。除非能凌驾这副画的人,我自然也不能盯着看。”

“那这位老者是个普通人了!”

“非也非也,这个人是个杀人鬼医玉手,既能杀人也能救人。以前还曾做过御医帮着贾国师炼过仙丹。可惜的是后来不知道怎么滴,就逃难到他师兄处被我擒了来。他说可以治好我女儿,不过需要他师兄那边一副画,说画里面有着古典医术可以延长我女儿寿命或者可以治愈,于是我便吩咐手下给弄了来。你也知道我家丫头天生体寒,寻遍天下名医都还是那样。”

“你可以喊城外神医帮你医治女儿。”

“呵呵!若是能够如此我何必多事。就是那老头子谣言我家婷婷活不过三十。我怎能信那庸医之言,反观这个玉手是他师弟还给了些方子调理婷婷,现在也有效果冬日婷婷不再那么痛苦了......还希望小兄弟能理解一下,日后小女病好了,自然将那副画归还与那老头子。”

“你怎知这人能医治,如若他只是拖延时间该怎么办。”

“我给了他一年时间,现在已经过了一半了!如若他不能治好我女儿,我只能将他送还给贾国师了。”

“哦!那他被抓回去岂不是会....”看着玉手让一楠想起了幽山那边群妖逃跑之后的下场。

“死!哈哈。你放心好了,我答应他能医治好我女儿,便放他南下。南燕之地贾国师的手必然伸不过去了,有赏有罚,路放在他面前就看他的能力了。”

一楠看着这个人看着画卷似乎有些疯狂,但对于这副画一楠也起了好奇之心,想着那个女孩曾经帮过自己,便不顾危险上前去自己研究这副古迹之画。

雷天破看到一楠上前去,本想拦着,但是想着假如一楠若是也能破解,岂不是能让婷婷早日脱离苦海,便撤回了将要伸出去的手,任由一楠自己行动起来。自己也退出了密室来到花园门口处,看着殷芸儿伏在假山旁大口大口的呼吸着,便过去拍了拍殷芸儿的小脑袋“怎么了还替城外老头子抱怨呐!叔叔哪里做的不对么?”

“没有,哪里敢!我父亲都称赞过雷叔叔做事,小侄女哪敢质疑雷叔叔啊!那个小子呢?”

“那小子在里面研究名画呢,你要不进去陪陪?”

“不用了我在这里等他就好了!”说着殷芸儿走了几步找了个假山靠了上去。

“哟!腿恢复的不错嘛,都可以正常走路。这样还要那个小哥搀着你行走多不合适,让你那刁钻刻板的老爹看到,不知道会不会直接回到麓山给你把婚事给办了。”

“叔叔别拿我开玩笑,再说这小子小了点,傻了点。”殷芸儿害羞道,眼神躲闪不知道该看哪里了!

“嗯!你不喜欢,我看我家婷婷对那个傻小子有些许意思。你不要我想把他留下来。”

“不行!”急忙出口的一句话掩饰不住殷芸儿内心的焦虑。侧过头去,不愿雷天破看出自己的心思,心中想着得把理由编的圆满.....

还没有想好,那边雷天破早已看破了带着一丝笑意道“去玄心阁,你的婶婶姐姐们在哪里打牌呢?闲着无聊你也可以去玩一玩。”

殷芸儿看着雷天破离去的背影,自己仅有的一些小秘密都被大人发现了。跪地求老天别让雷天破把这个消息告诉爹爹,不然自己与一楠回到了麓山,自家爹娘真有可能把两人的婚事给办了!

在外等了好一会不见一楠出来,殷芸儿也无聊。仆从侍女三三两两经过这边,看着自己跟个傻子一样晃荡,一气之下招呼仆从带着自己去了玄心阁。

密室内的一楠先是问候了几遍玉手见没有反应,便把脸凑上去一起参观这副神奇的画卷。玉手在画卷与桌子上来回几次后,才发现旁边多了一个人,见到他也看画额头冒着大汗,眼神从坚定到迷茫然后迷离失去光泽了。手指间出现一根银针扎在一楠天突穴,然后一楠一口气顶了上来,玉手再一放一楠跟个漏气的皮球一般瘫软在地。

“你也是医师?给抓过来的?”

“哦!并不是,我只是报恩过来看看。”

“小子不错嘛!见你真气强劲还能强行阅卷挺了那么久。”

“我都不知道发生什么了,只是想看清楚画里面的字然后就不知道了。”

“画里有字?哪里哪里?”

“有墨的地方全是字,可惜太微小了看不清楚。”

玉手跟着了魔一般扑到画卷上瞪着眼睛想看清楚一楠说的字,怎么尝试都没发掘出来。左翻又倾,又把画倒了过来眼睛睁的大大的贴上去都一无所获。瘫坐在地上,回手就抓住一楠的脚踝近身上去,想说些什么又不知道怎么开口。

两人就这样的动作定了一会,玉手坐起来抓住碟子内的食物吃了一口。然后将碟子送到一楠面前意思让一楠跟着一起吃。一楠也没有犹豫,用手抓了一些吃了下去。等着老者发话,老者也是深思了起来,突然想到了什么。

“要不你把里面的字说出来,我给你下针在你迷乱之时我给你拉回来。”

“这里面真的是医书可以治愈雷家大小姐么?”

“能不能治愈我不知,但里面我师父说确实是一部古籍医书,我也是诓那雷小子的。万一我治好,便可以活命了。”玉手看到一楠使着疑惑的眼神看着自己,连忙跪地求道“求求你,我快在这里憋死了。一路逃命出来也没有摆脱死亡的威胁,来到这里又被困在这小屋子里面。快快帮我,我可以救人的,你相信我我真的可以救人。我救了人也就能出去了。”玉手紧紧的抓住一楠的手臂,舍不得丢弃这个救命稻草。

“好吧!”然后一楠入定静心运气,盯着玉手摆好的画卷看了起来。可惜这些字一楠认识不是很全,以前在幽山时碰到过一部古书跟这字体差不多的书籍,一楠跟着师父学上了一些也不是很多。这完全就不是燕国的字,让这一群燕国之人如何识得。

一楠拗口的读了几句便停了下来,让玉手把笔纸递了过来,一楠自己开始抄写起来。抄着抄着一楠被这里面的魔力给吸引了,外面的玉手怎么针扎都激不醒一楠。玉手见到一楠还在纸上写着看不懂的文字符号,怎么也弄不醒发癫的一楠。去拍门求救却发现门外空无一人,拳打脚踢一楠,奈何一楠此时强大的真气护体全身坚如磐石。任着玉手拍打呼喊都没有逃离出来......

“小傻瓜,小傻瓜!在写什么呢?”

这一次一楠看到雷雪婷模样的人站在自己面前,带着以前那些梦境熟悉的声音对着自己说话,一楠停下笔头,开始戒备起来了。

“小傻瓜,这虽然是你的梦,但你是我的。所以,在这里由不得你做主。”雷雪婷小手一挥,一楠身上全是手链脚镣的牢牢扣在刑具上面。雷雪婷拿着一张白纸坐在对面,很像是官兵审问犯人一般“傻弟弟,叫两声好听的来,不然姐姐大刑伺候。”

一楠咬着牙准备好了接受皮肉之苦,想着疼痛应该可以让自己逃离梦境。不想周围几只巨鸟飞过掉下几根很大的羽毛漂浮在空中,飞向一楠两侧腋下,腰身,脚底开始上下摩擦了起来。一楠叹了口气,几根羽毛而已,何况自己还不怕痒。

“哟!这么决绝,看来不是好欺负的。可惜了可惜了!这个是姐姐的班房。你那些个本事也敢露出来?”

原本不怕痒的一楠开始浑身难过起来,全身肌肉颤抖着,不自觉的笑了起来,弓起蜷着自己的身子想要缓解一下瘙痒之苦。扎心的难受刺激着身子,承受着不应怪发生的事情。还好定力强大,没有屈服下去,一段奇痒过去后雷雪婷觉得没意思了便把东西收回去了。而身在囚椅上的一楠凶狠很的瞪了一眼,挑衅着雷雪婷模样的妖人。

雷雪婷手一挥,两个人又转移到了一个书房之内“求我,我教你识得古文奇书。你不是要救这个姑娘么?来求我。”才说完,这个妖人学着雷雪婷咳嗽了起来,还吐了一口血。

一楠惊讶了起来,看到雷雪婷身后飘过很多符号,都是自己刚才写的那些奇怪的字迹。

“别惊讶,你所想的姐姐都知道。姐姐想的你却不知道。”

一楠现在似乎很讨厌这种感觉,但想了想先救人再说“一楠在此先谢过姐姐了,还望姐姐不吝赐教!”

“呵呵呵呵!少做梦了。我就随口说说而已,你真以为我会帮你。反正她也不是你爱的人,有这些闲工夫先去找寻你想要的什么吧!必如这个....”那雷雪婷瞬间变成了殷芸儿模样,

“哦!不喜欢啊?”殷芸儿又变回了雷雪婷,柔弱的身躯也学着雷雪婷病怏怏的咳了起来。一楠睁开眼睛看到对面异人来回切换身份,奈何自己有求于人还逃不出去。

“好姐姐不要耍我了”一楠面露难色的望着对面的妖人。

“好啊!你凶我?呜呜呜~~我要让你生不如死。”

雷雪婷的身影慢慢模糊了,留着最后几句的话语萦绕在一楠脑中回荡起来.....一楠极力的挣扎着,试图摆脱自己的困境,双手能动了,就开始敲打着自己的脑袋。而眼前那飘渺的雷雪婷的身影变得多了起来,散落在这书房之内越来越多,有些不仅仅在书架书桌座椅处,还有几个已经躺着一楠怀中,拖拽住一楠的胳膊不让他醒来。

一楠用着周边能抓住的东西胡乱拍打,也只是徒劳之举,一下之后击穿的身影又恢复如初。活在自己的梦境生不如死....这个时候书房的门打开了,进来一个巨大的身影一拳将一楠击飞了出去。

一楠逃脱自己的梦境后睁开双眼,看到雷天破在前面拳头还在自己身上。一楠喘着不顺的真气,连忙站起来跟雷天破道谢了一下。看到地上密密麻麻的纸上面写着一些不认识不熟知的字体与符号一楠自己也惊了一下。

玉手趴在地上研究这些个字符,很是看不懂“小兄弟,你写的这些都是画卷上面的么?”

一楠还未完全清醒过来“都是我写的?我开始还是写了一些后面就不知道发生什么了?”

雷天破卸下自己的气力,开始慢慢调节一下自己。原来在刚才仆从送饭,看到玉手呼喊求救后,便请来雷天破过来解救一楠。雷天破为了不伤及一楠将自己的强劲之气分解散落室内各处,处,取少量之息一拳将一楠打醒了过来。

“果然这画卷里面有着古怪!”

一楠气喘吁吁的大口大口的呼着气,并没有搭话。

一旁的玉手,看着这地上的天书无处下手。叭叭的看着一楠“小兄弟,你能解释一下么!老头子我....我....我真的想知道,求求你了!”

“老先生,实在对不住!这些我只识得一点。”一楠默默低下了头。

玉手抓住了救命稻草却发现折断了几根,希望在眼前却还是那么遥远。一楠不忍心“老先生,我回去整理一下。”

“小子,这些是哪个国的字。我去寻人给翻译过来。”雷天破也想包忙了起来。

“这些古言之字,我以前在师父房内习得一些,但也不多。我尽我全力吧!后面的还得靠着将军寻找一些奇人来整合里面的内容了。”

“没事,老夫还得多谢谢你。不然我看凭这老头子一辈子也弄不出来这画中得奥妙。看你也是很累了,跟我来吧!”玉手很是开心的看着这些奇怪的符号,感觉自己快要得救了。

“既然已经破解了这副画卷,将军可否归还给山外老者”

“嗯!明日我就喊人给他送过去。这下子你可以放心了吧!”对于一楠的话语,雷天破还是很相信这个小子的。不像周遭的那群人,只会吹嘘,期满。

“多谢将军”

说着雷天破带着一楠出去了,身后的仆从门收拾着地上的纸片。一楠出去一看已然天黑了下来,两人简单交流着去了后院的玄心阁。

才到院子之外就听到里面吵闹的声音夹杂个几个高嗓门喊着开开开。

“不错不错,殷姑娘果然了得。居然可以在将军府内开赌场了。雷天破带着浓重的笑意听着厅内吵闹的声音,似乎将军府很久没有这样的欢乐了。

在一楠还在梦境之时。殷芸儿到达玄心阁看到她们这些将领家属打的小牌,赌着小钱。瞬间提起了兴趣,陪着玩了会觉得不过瘾。让仆人搬了大桌子跟骰子,一开始殷芸儿做庄赌大小赢了些。觉得人太少没意思,于是乎又让仆人找了大布料画上图案开始赌大小赌点数。在三哀求了雷夫人得到默许后,带着玄心阁内好多人赌了起来。雷夫人见到他们开始‘厮杀’了起来,也不阻拦带着一丝笑容默默的离去了。

而后殷芸儿的运气急转直下,将赢过来的全部输了出去,还把前几日拐骗来的项链镯子都送走了换钱来赌。这会正急着眼睛瞪着桌子上的骰子,但是命运难以违背,自己又输大发了。殷芸儿可怜巴巴的看着几个仆从跟将领夫人把桌面的钱财摞了过去,很是心痛。但是自身的傲气还是存在的,输了钱财无所谓,不能掉了尊严。看着还有人在下注,自己库存已然不多,赌着最后的命运,摇起来骰子看着剩下的人下注。开了骰盅看了点数心中大喜赢多输少,就要收钱的时候,雷天破带着一楠开门进来了。众人见到雷天破跟见到鬼一般,连忙摞去面前的钱物插在兜里,等着将军训斥。

殷芸儿又看了看骰盅内的点数,又看了看桌上被抢走的钱财。委屈巴巴的看着雷天破与一楠,内心开始滴血了!

“雷叔叔,雷大将军,雷老头。早不来晚不来,我要赢了你来了!你得赔钱给你小侄女”

“你这丫头,居然在将军府内开赌!”雷天破带着一丝威严吓唬着殷芸儿。

“哼!管天管地,你管得住人心么?别那么严肃的,难得大家开心开心嘛!”

“啪”雷天破一掌拍破了一个椅子。

殷芸儿见到立马换了副笑脸迎了上去“雷叔叔何必生那么大的气呢?他们都是无辜的,你要怪就怪我。都是你大侄女不好,有气对着我来,别偷偷的对着姐姐们下黑手。”

雷天破举起手来要拍下去,殷芸儿闭着眼睛准备受些惩罚,一楠见到势头不妙欲要抵挡。雷天破蓄力拍下去的手放缓了速度,变成了抚摸着殷芸儿的小脑袋,一楠将要取护主的动作也停了下来,殷芸儿闭上的眼睛也慢慢的睁开了。

“下不为例!”

“雷将军英明!”

“赌完了可以吃饭了吧!”

殷芸儿点着头把台布收了起来,还对着一楠吐了吐小舌头。雷夫人带着雷雪婷从内院过来了,底下的仆人带着饭菜上了桌面。

“来来来,尝尝婷婷的手艺。”雷夫人带着一脸笑容对着一桌宾客开心的说道。雷夫人知道雷雪婷会做些饭菜但自己也是头一次吃到,瞬间有了种幸福的感觉,但内心还是很纠结的看着一楠这个小伙子。心中知道是表现给一楠看的,但是一楠仿佛对着自己女儿并不上心....

一桌饭菜没了山震将军吃的很是和谐,殷芸儿和一楠连连给雷家二主敬酒使得二人很是得意。酒足饭饱后,殷芸儿开口说道明天会离开,一楠也跟着响应了一下。雷天破知道无法留住人,只好答应了。雷夫人只是看着雷雪婷有些失落在心中,心中有些焦急,但自己也没有多余的办法,其他人仅是客气一下挽留一下。

饭后各自散了去,殷芸儿带着红彤彤的笑脸手指勾了勾,一楠得令搀着殷芸儿。殷芸儿很是不满意,借着酒劲直接要求一楠背着回去。雷夫人感觉到雷雪婷的手越发用力攥着自己,连忙拍手安抚。一楠则碍于人太多,义正言辞的拒绝了,这下子雷雪婷也松快了一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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