烈焰燃烧殆尽,只留下两个高大魁梧的身躯立在场地内。
随着屏障落下,殷芸儿急速的扑了过来,眼前那傻小子倒下了。身体的疲惫使得一楠再也支撑不住了,‘咚’的一下就跪在了巫祁的腿边,随后低下了头颅。
阿武惊讶的看着刚才发生的一切,一脸的难以置信。
巫祁,巫礼收回自己的武器,仔细的看了一遍又一遍一楠,好似在确认什么一样,随后抬脚用力跺了一下地面,瞬间就消失在殷芸儿怒骂声中。
殷芸儿摸了摸一楠的脉搏,虚弱且无力。二话不说直接一把拽起一楠,架在自己背上,一路狂奔了回去。阿武失神之间见到了殷芸儿的动作,感叹着她们之间的情感,一路‘尾随’着殷芸儿返回。
殷芸儿很是迅速的进入到山洞密道之内,掏出炎珠照亮前路,脚步随着内心也混乱了起来,差点被翘起的小石头绊倒自己。终于来到了那处异彩的溶洞之内,一百多米的距离不是很远,但是殷芸儿背着一楠却横跨不过去了,手中的炎珠对着峭壁下的地面照耀了一下,顿时害的殷芸儿反胃的一阵呕吐。
那日匆忙的被一楠抱着飞跃了过去,没有细细看着溶洞峭壁下面。这会炎珠落下殷芸儿看到了一大摊血肉在底下蠕动,上面还翻滚着各种白骨与铁器碎片。殷芸儿连忙甩开脑袋不再想着下面的恐怖,将全身心都放在了一楠身上,心中默念着一定要救活他.....
还好中间还立着几根高高的圆柱石,可以借助缓冲一步在离开这里。阿武不急不忙的也到了这里,看到殷芸儿背着一楠已经跳到了对面,微微的笑了笑,在通道的岩壁上画了一道‘十’字,然后撒了一些血红色的粉摩在上面做成标记。
折返回去的巫祁与巫礼见到施落焦急在外围等待消息,也没有搭理她,直接钻进石棺之中,随后向着山中沉了下去。
施落不明所以便产生了一些焦虑之情,自己一次又一次的研制药物始终得不到老祖的认可,这代表着自己能被用到的地方越来越少了。若是老祖失去耐心之后,那可能自己就是老祖炉子内的一味药材了。
又过了大半炷香的时间,巫祁与巫礼与那枯瘦的血魔老祖一道走了出来,身后还跟着双影和一众魔族之人。血魔老祖简单的交代了一些事情,带着双影与巫祁巫礼一道离去了。
人首鸟怪为首的一众魔族之怪屈膝跪拜着血魔老祖的离去。随后起来看着施落冷冷的说道:“回去再努力努力吧!待老祖回来之时,你要好好想象怎么交代了。”
“嘎”的一声,原先那只长舌大鸟再一次折返了过来,卷起的长舌卷起施落的身体就滑翔而去......
又是阴沉的一天,沿海的船只都停航歇息了。
昏迷了的一天一夜的一楠突然被碗的碎裂声给惊醒了。睁眼转头看了过去,那殷芸儿笨手笨脚的蹲地哽咽着,擦了擦眼泪拾起地上的碎碗,好似不顺心的又摔了出去。
一楠看得心里很是难受,于是开口:“别哭了!”
“你醒了?谢天谢地,那狗屁大夫昨日说的吓死我了!”殷芸儿听到一楠的声音,连忙擦了擦眼泪走了过去。
“我皮糙肉厚的,这点小伤不碍事的。饿了!”一楠掀开被子想要坐了起来。
“躺下!你现在需要多休息。”殷芸儿见到一楠想要起来,立马将他推了回去,然后拉扯着被子给他盖上。
“我没事了!真.......”一楠话还没说完就憋了回去,眼瞅着殷芸儿的眼神有些不悦,这会的一楠只能变为乖顺的小猫,缩回了被窝之中。
“我去给你打点粥来!”
“咚咚咚!师妹开门!”
殷芸儿这会打开了门,一楠这才发现敲门的居然是殊途师兄。一脸难以置信的看着他,然后再一次坐了起来:“殊途师兄,你怎么在这里?”
“我怎么在这里?我还要问你呢?你带我师妹去拿迷雾障林干嘛?”殊途很是气愤的看着一楠,心中满是抱怨。让他照顾自己师妹,不曾想这臭小子居然带着师妹去了那种极度危险的地方。
“我......我......”
“你凶他干嘛!出去,出去!他还要休息呢!”殷芸儿这会又开始护着一楠了,直接把殊途给推了出去,顺道关上了门,仅留一楠一人在屋内傻眼。
待到殷芸儿再一次开门之后,一楠则傻傻的蹲在地上收拾着地上的碎碗。无辜的面容对上殷芸儿气鼓鼓的小脸,顿时就有一个人蔫了,老老实实的把那碎碗放回地面,接着把手在衣服上擦了擦,转身翻滚回自己的被窝之中。
“张嘴!啊!”殷芸儿带着一大碗粥放在一楠床边,然后尝试性的做着温顺体贴娘子的角色,对着‘生病’的一楠喂起了米粥。那一大勺冒着热气的粥,一楠忍着‘烫嘴’二字,接受着殷芸儿的‘摧残’。一勺下去的那种滚烫,要不是一楠皮够厚实,里面舌头都能蒸熟喽。
“吃饭还运行真气?我看你是不想好了,跟我对着干是不是?”殷芸儿探析到一楠体内真气的调动,又是一阵白眼翻了过去。
就这样在殷芸儿‘精心呵护’下,一楠硬生生的躺了一天。在与殷芸儿的闲聊之内,一楠才知道了,那日山洞之内灭去的火堆正是殊途的。殷芸儿背着一楠出来后便碰到了殊途,见到这么落魄的二人,殊途放弃了看守带着二人返回到沧山城。
殊途单独离开的那日是发现了厄仑峰上遇到的妖人。便一路探寻过来,直到寻到了那个山洞,后几日殊途便住进了山洞内。他也探寻过山洞以内,发现了一个与世隔绝的妖异地方,并未深入而是早早的退了出来,并且传信回去通知师门之内的人。
而一楠现在住的地方就是沧山城的‘云来雨’,那个开口闭口都是要金钱铺垫的奢华酒楼。只因殊途这段日子内出海除妖的时候,帮助过这个酒楼的店老板,一楠才安生的在此地休息。
但一日之内碰到毛手毛脚的人也不止殷芸儿一个,还有阿武。那日逃出酒楼后,阿武没讨要到钱财,便回来认罚。现在在酒楼内当着酒保小弟,笨手笨脚的开门进出收拾打扫,还被殷芸儿一顿爽骂。
见到自己可以轻松的使唤阿武,殷芸儿也不是个大方的人,时不时的召唤着阿武这个苦力,来来回回的在房间内干着杂七杂八的活,阿武却大气不敢喘一下。
又一日过去了,一楠已然躺着浑身乏力,腰酸背痛了。被迫在殷芸儿面前做了一百来个空手翻之后,才得已逃离出殷芸儿的‘关怀’。出门透了透气,浑身的劲瞬间又涌了回来,只是心中若隐若现的那针扎的感觉让一楠还是有些不舒服。
调整歇息了三日,麓山罗筌与风如是也赶到了这里与殊途会和。殷芸儿原本也想掺和进来,但是被那师叔风如是一眼就给瞪了回去,只得带着一楠很是不情愿的踏上折返了回去北燕的船,内心十分失落。
随着风如是一同来的还有其他门派的人,陆陆续续的有着好几十人来到了沧山城中。其中有些也是在厄仑峰中失去同门的人,他们其中不乏与风如是差不多的高手,但也有不少却是跑过来为了挣些名声的人。
待到殷芸儿带着一楠返回到南风港后。一楠心情也不是很好,他也告知了殊途等人煞魔铁卫的事情。在场的几十人中听的云里雾里的,很是不相信眼前的年轻人,一个个都想着建功立业,并没有在意那危险之地的危险之处。
熟悉的海风徐徐的吹着,一楠无法改变别人的想法,便转头告知了一凡师兄。他还不知道为什么那铁卫可以进入到燕国腹地,难道幽山失守,师门遭遇到了不测?
一凡很是相信师弟的话语,便设置法坛,开始联系师门。与启星师父交流过后,得到的答案却是按兵不动,等待大师兄带人过来再做商议。一时间一楠所有能接触到的人都变得有些怪怪的,大家情绪都不是很高。
压抑的张府却随着殷全到的到来显得更加压抑了。
脾气比她女儿还臭的殷全到见到自己宝贝女儿住进了别人府苑之内,顿时气的胡子都有些歪了。客厅之内,殷芸儿老老实实的站在一旁,而体肥腰圆一凡此刻发出老父亲般的笑声,与那殷全到宗主聊着殷芸儿与一楠之间的暧昧。
身份不一样了,现在说话的底气也足了不少。一凡现在一副高傲的姿态,与那殷全到商议着下聘的事情。这是殷全到万万没有想到的事情,原先自己下山只为了殊途发现厄仑峰的那档子事情,现在却被人,一个自己很是厌恶的人拉着讨论自家女儿的婚事,一时间自己的气拐不过这个弯,也顺不进肚子内。
一句再议,也算是殷全到回绝的一种方式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