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份执念,又有几人相念?”——明湘湖湖神
今日的校园仍同往常一般,不大不小,树依旧是青绿色,看起来也未长高,树下的草也未枯萎,该开的花也还未开。
许阳右手转着一只黑白色调的钢笔,微垂着头,面前是一张已写了过半题目的数学试卷,眼角却是在偷偷瞄着门口。
欢颂今日起得晚了些,便来得比平常晚了些。一走进教室,接受到些许目光的注视礼时莫名有些不自在。
春日的风善暖,既能温柔可人又能调皮撒娇,它从开着的窗溜了进来,在教室里转旋、欢舞,像是被捕获的小鱼重新回归了大海。
它解人意,吹拂起欢颂散着的软发,偷走独属于欢颂的淡淡发香,并将淡淡发香送入了许阳的鼻子里,也许许阳也该给它一颗糖。
欢颂坐在自身的座位上,发现自己桌面上的书的位置发生了改变,平时她离开书桌前,她都会将书整理好,并且会记着每一本书的位置。
也许是同学碰掉又放回桌上的吧。她想。
她拿起平放在桌上的语文课本,一个由红纸叠起的爱心从书里掉在了桌上。
她怔住,这不是她自己叠的。
那一节课,许阳一直看着她拨动那纸爱心。至下课,他看见欢颂一点一点小心翼翼地拆了那爱心。
但是整张纸里他没有写一个字,他看见欢颂想重新把爱心叠好,但她叠着叠着,却找不到顺序了。
许阳看着欢颂在与那张红纸“斗争”。
许阳觉得,若是能一直这般看下去,该是多好,但世间没有这般如愿的事,就算是明里暗里许了千次万次的愿,上天也不一定会听到。
命运有些折磨人,突如其来的意外更让人厌恶。
“许阳,下午放学有空吗?我们一起去打网球好不好?我新买了球拍。”原卉拍了拍许阳的肩膀,然后窜到了他面前,身子偏靠住许阳的书桌,刚好挡住了他看向欢颂的视角。
“下午么?”
“对的,下午。”
“那我恐怕没有时间,全超打网球也很厉害,让他陪你吧。”
一直竖着耳朵听这边动静的全超听到召唤便窜了过来。
全超挑眉,道:“打网球呀?刚好我作业已经写完了,下午放学闲着呢。”
“好啊,下午放学记得等我。”原卉说完便离开了。
全超和许阳说笑着,见得许阳有些心不在焉,也是回了自己的座位上。
许阳时不时看向奇欢颂,其实她的侧脸棱角分明,鼻子秀挺,很是耐看。许阳心想,欢颂顶着那厚重的刘海会不会热?
这些日子以来,许阳恨不得将她安安静静地坐着看书的每一个模样都刻入灵魂里。他的喜欢,有多强烈,那么他的爱不得,便是有多痛苦。
也许这个年纪,谈情说爱过于早,但是许阳知道,他没有多少时间了。他更不知道自己这份懵懵纯真的感情该存放在何处。然而无论是何处,它都是要落上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