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十阵实在复杂,要解释来也不是一会两会,不如明日随你往西岐,当场演练,便知端的。道友放心,十阵各有妙用,其中更有无穷变化,管教那西岐进一个亡一个,进万千军士也亡他万千军士。”
“果然如此,则西岐不足为惧了。”闻仲喜道,一面又有些奇怪,“为何只有九位?菡芝仙也算一阵么?”
“他忙着炼丹,炼成了也有大用处,原不在我们十阵之中。少的那位是金光圣母,如今她往白云岛去了,她那‘金光阵’玄妙大不相同。”
闻仲欢喜:“既如此,老夫便放下心来,多谢诸位道友鼎力相助。现今只先回西岐,待诸位道友明日会合,如何?”
九位道人俱言“使得”,于是闻仲便先回了西岐山。谁知刚至营门口,便见辛环鼻青脸肿地回来,不由惊讶:“不是着你去催粮了么?怎地弄成如此狼狈?”
辛环喘口气,摇了摇头:“唉,别提了,我刚催粮完毕返回时,空中忽地出现一个怪人,也是胁生双翅,只浑身漆黑。自言是终南山玉柱洞云中子的弟子雷震,又是周天子武王姬发的七弟,艺成出山回去辅佐兄长。我一听,正要挫他锐气,于是便与他通报了名姓,两个打将起来。”
闻仲皱眉:“既是姬发七弟,年纪应是尚幼,固然天资聪慧,也及不得你数十年之功,莫非他有什么异能?”
“若非他自己说,谁也难信他是姬发亲弟。姬发面容俊俏,就是他四弟姬旦,也是面如冠玉,唯这雷震,却长得青面獠牙,漆黑如炭,又长有一对大翅,比我的大了许多。他使一根长棍,棍法虽不寻常,我也不惧,与他大战了几合。谁知他翅膀扇动之时,有震耳的风雷声,随即电闪雷鸣,倒被他打得狼狈。”
闻仲点头:“玉虚门下,都非弱者。你且下去上些药,明日我们向西岐城进发,如今已有九位道长答应来助我,不愁他西岐不灭。只是玉虚宫下,如今见到的不过是几个三代弟子,已是如此棘手,若是二代弟子出手,不知又是什么模样。唉,也并非想与玉虚宫为敌,只是为人臣子,便该为国尽忠,也是如箭在弦上,不得不发了。”
辛环安慰道:“太师也无须过虑,虽是他玉虚门下手上功夫不弱,三山五岳,也尽多奇人异者,难道就抵不得他玉虚宫了?”
闻仲听了点头,心上仍有些不安。只是事已至死,再去仔细参详,也是于事无补。于是他叹了口气,下令全队休整,明日一早开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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伯邑考正在与雷震闲话,见他又长大不少,又习得绝艺,正自欣喜无限。忽闻探马来报:“陛下,闻仲部队今日一早从歧山出发,至南门安下营寨。”
伯邑考心里微微一惊,沉吟着:“莫非闻仲请了道行高深者?否则怎敢随意复返西岐?”
姜尚也叹:“大约闻仲援兵已至。闻仲此人,既是截教门下,必定别请旁门左道之人,实须仔细防备。”
伯邑考一甩袍袖,道:“诸将随孤上城楼看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