伯邑考听他提起哪吒,也不由怀念。他上次说回陈塘游说其父,不知如今可有眉目。若得他之助,自是如虎添翼。
次日张桂芳把大军排开,伯邑考欲待亲战,却被武成王所阻:“他既点明要丞相与末将,我二人便去会他一会。武王陛下千金之躯,不值得犯险。听说张桂芳习有一幻术,但凡与人会战,必先通名报姓。若他口中大喊:某某上马,对手便跌下马来,不知何故,只是屡试不爽。诸将若遇此人,千万不可与他通名,否则必败无疑。”
诸将都不甚信:“若果如此言,咱们岂化师侄在此,便不惧有取胜之理?定是以讹传讹,夸大其辞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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黄飞虎不及详说,听得张桂芳着人喊阵,便与姜尚一起出了南城门。对方一面大旗迎风猎猎作响,红色的底子,上书一黑色的大字“张”,想来必是张桂芳了。只见旗下大将威风凛凛,头上是一顶银盔,盔角略略上翘,乃是总兵通行的款式排风翅。战甲也是银色,阳光下恰如那秋日的寒霜,一件白色披风,绣着金色的长蟒。座下一匹白马,浑身不见一点杂色,生得倒也五官端正。
姜尚一勒马缰:“来者可是张桂芳?”
张桂芳把头微昂,手中银锏朝前一指:“正是奉敕西征大元帅张桂芳。看你白发苍苍,想必便是那姜尚了。”
把眼一扫,见西岐兵马队伍整齐,先是头戴金盔的几员大将,一对对地跟在姜尚身后,两边的步兵,前后有序,看着也雄壮威武。心里暗赞西岐治兵严谨,难怪称雄四大诸侯。正中的白发老者,鱼尾金冠,身不着甲,却是一件八卦衣,看起来倒也有几分仙风道骨的样子。
左边五色神牛上坐着的,正是黄飞虎,提一把宝剑,正在顾盼。心中大怒,微一策马,便跑出一射之地:“姜尚,你原为商臣,曾受我王恩禄,又得王后娘娘恩典,许配妻室。谁知你竟不知感恩,休了糟糠之妻,背叛我王助姬发为恶!今人收臣黄飞虎,复施诡计说降晁田晁雷,果然是罪深恶大,纵万死不赎。我今日奉诏征讨,你若是个识趣的,便速速下马受缚,与我解送朝歌,请陛下定罪。倘若执迷不悟,竟敢抗拒我天朝十万大军。待我踏平西土,到时玉石俱焚,你便悔青了肠子也不济事了。”
姜尚也不动怒,只是安坐马上微笑:“将军此言差矣!自古来便闻良禽择木而栖,贤臣择主而仕!如今天下尽反,岂又是西岐独善其身耶?将军虽是忠臣,却只得‘愚不可及’四字评考。我武王陛下奉公守法,谨守节度,赏罚公平,天下归心。今日是将军率军侵犯我西土,非我西土侵犯阁下。若将军兵败,也不免落个贻笑他人的结局,老夫不由为将军可惜啊。”
张桂芳大怒:“匹夫胡扯!率土之滨,莫非王土。此地虽属西岐,西岐首属我商地。”
姜尚只笑笑:“当年成汤起兵,站的可不是夏的土地?依着老夫的意思,不如请将军回兵才是上策,何苦自取祸端,作那不智之举?”
张桂芳转首对着风林:“与我去把此人拿来!”
风林依言策马出阵,冲杀向西岐阵营。只见姜尚身侧如疾风般一将连人带马冲将出来,也不打话,纵马舞刀,也是风声飒飒,原来是西岐最负盛名的大将南宫适。只听锣鼓喧天,两边的鼓声把鼓敲得震天般响。二将都用短兵器,手下功夫都不差,一个钢刀一个举棒,直杀得难解难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