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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7章

(上)

回到了皇宫后由于有官员要面圣,银姬就一个人回了自己的寝殿。脚刚踏进门槛迎面就看见了一尊犀牛角和一个黄金打造的有点埃及韵味的面具。

非常新奇地跑过去看,这就是北野弦说带给她的礼物?拿起那黄金面具在自己的脸上印了印,好沉啊,铁定值不少钱!

“娘娘,”两名宫女走了进来,“热水已经准备好了。”

“嗯,”银姬招手道,“把这个犀牛角挂在墙上,这个面具就放在我的梳妆台上。”

“是。”

看着她们后银姬正欲关上门沐浴,却听那两个宫女喊道:“燕姑娘,娘娘正在沐浴,您还是晚些来吧。”银姬有点纳闷,为什么宫女都叫她“燕姑娘”呢?难道她没有官衔?自己刚一回来她就来找,难道有什么了不起的大事?

好你个燕解语,姑奶奶她不来找你,你倒自己送上门来了!在泰州城竟敢将瞒着自己就回了京,倒要看看你怎么向本姑娘交代!

刚关上的门呼啦地拉开了。银姬正眼对上燕解语,皮笑肉不笑地笑道:“燕老师啊,好久不见啦。”

“娘娘。”燕解语还如以往那般温和地拜了拜,“看见你平安回来,我就放了心了。”

“不不不,”银姬摇头,“应该说是我放心。若是燕老师和我一起回来的话遇上山贼什么的,有个什么三长两短的,我心里也会寝食难安。”

燕解语脸色一白,立马道:“娘娘,您误会了,解语之所以先行回宫是因为……”

“好了,”银姬摆摆手,打断她的话,“站在门外吹冷风做什么,进来坐坐吧。”

燕解语低头跟着银姬走入寝殿。两名宫女有眼力见地端进来两杯茶,然后从外面关上了门。

“燕老师请喝茶。”银姬做了个“请”的动作。

燕解语唯唯诺诺地捧起茶杯,吹了吹,抿了一口,放下,欲语时又被银姬抢了先。

“燕老师,你看,”银姬指着墙上的犀牛角,“这是皇上给我带的边疆的礼物,你知道这个什么地方产的呢?”

燕解语顺着她的手指看去,答道:“我对这个也不是很精通,不过……我猜是藏族的吧。”

“哦……”银姬点点头,端起茶杯喝了口茶,不再言语,

“娘娘,”燕解语欲言又止,“我这次私下回宫是因为……是因为……”垂着眼睛扫着地面,却怎么说不下去了。

银姬见她这个样子,更加断定她是居心不良了!别告诉她,你是因为听见北野弦回宫的消息,想早点见他或者说想第一个见到他才迫不及待回来的!嘴角弯起一个弧度,银姬放柔了声音:“没关系,我并没在意这件事,燕老师是皇上的老师,业务繁忙,不像我无事可做,回宫处理什么文件的是人之常情。”

“娘娘……”

“好了,燕老师不必介怀这件事。”银姬风轻云淡地冲她微微一笑。你丫的,看到自己这么大度,她就不信她能心里不惭愧的发毛!就你这点心思,要跟自己斗!在她看《金枝欲孽》时你不知还在哪山沟里种野菜呢!

果然燕解语见了她这个样子还真急了,慌乱匆忙地道:“解语这次提前回来是因为听说了丞相给皇上的帐营内送了名美女……”

美女?难道想色诱皇上?还是打着算盘想让北野弦夜夜春宵,以致精力不足,肾虚亏空,不能去打仗?好个精明的色老头。银姬瞥了眼燕解语,继续是那无公害的笑容,“美女?哦?带回宫里了么?有没有封什么贵妃的头衔啊?”你丫个燕解语也不是个好东西!人家送美女给北野弦管你什么事!她这个正牌的夫人还没发号施令,你吃个什么醋!还是因为本姑娘这几天对你好,将你当朋友看待,就以为我默许你做小了么!得到这个消息也不来通告她,反而自己就马不停蹄地赶回来,想宣誓自己的地位么!

“是在宫中,但没有封头衔。”

“哦?后宫不是有这样的一条规矩么,既然已是皇上的女人……”银姬故意放慢语速,细细观察她的眼神变化,“就应该给个名分啊。”只见燕解语的眼皮跳了跳,有几分兴奋的色彩在她的眸子上闪烁不已,只是很快就被她强压了下去。

“没有,”燕解语道,“皇上并没有宠幸她。只是让她在宫中当了宫女。”

听到这里,银姬总算明白了为什么北野弦没有宠幸那个女子而她还这么担心。一个叛臣送进来的女人肯定也是叛臣的同党,这次那丞相的九族都被灭了,而那个女的却留了下来,还放进了宫中当了个宫女。这说明那女人在北野弦的心中可能是不同的,就算没有什么分量,但至少也是他舍不得杀她。

哼!

银姬拽紧了拳头。难道这世上男人都喜欢三妻四妾,都喜欢处处留情,都喜欢吃着碗里的看着锅里的,连北野弦也不例外!?

银姬冷哼了一声,暗嘲道:“就让她放在皇上的身边好了,说不定以后她当上皇后了,我们还要靠她吃饭呢。”

“娘娘放心,解语已经做了安排。”

“哦?什么安排?”银姬疑惑地看向她。

“娘娘想看看么?”燕解语站起身,“就在娘娘寝殿后面的那座荒废的寝院内。”

看看就看看!银姬跟着燕解语后面走。她倒要看看有什么好看的,不就是个荒废的寝院么,她不信还能闹鬼了!只是好奇这个燕解语将那个女的怎么样了。

命宫女们都在外面候着。银姬抬头看了看荒芜的院门。杂草丛生。这皇宫也好玩,竟还真的让一座寝宫变得这么荒废。没有钱护养当初为什么还要建!这不是站着茅坑不拉屎么!宫里这么多是人也不派人来打扫打扫。

院门内的景象更加萧条,枯叶和积雪堆得到处都是。银姬有些怀疑这真的是在她的寝殿后面的寝院么!怎么是天壤地别的差异啊!

“这里大概是前朝的某个妃子住的,后来就空了下来。”燕解语解释道,最后还不忘提醒道:“娘娘要注意脚下地滑。”伸手推开了破旧的木门。

银姬小心翼翼地走了进去,里面空荡荡的。地上就两把挤满尘埃的木椅,还是乱七八糟倒在地上的。燕解语折进里屋,银姬也跟着转了个弯。

燕解语停了下来,前面挡着一片深蓝色的帐布,从这头到那头。银姬眯着眼看着这块像窗帘的布,里面有什么?燕解语带她来看的是那个女的,那么那个女的肯定是在里面了,只是在里面干什么呢?帐布的一角并没有拉严实了,银姬探着脑筋向里面窥探,然后里面黑漆漆的,什么也没有看到。

“娘娘,您要做好心理准备。”刷地拉开布帘。

如果银姬不是二十一世纪的新新人类,如果银姬没有看过满清十大酷刑,如果银姬没有受过社会主义心理素质教育,如果银姬没有看过鬼片,如果银姬一直认为燕解语是个好人的话,那她就一定会尖叫、呐喊、狼嚎出声!但是,这所有的“如果”通通都不成立。

银姬平静着一张脸,表面的波澜不惊,内心实则早就狂叫过了。一句话说到底,多亏她的心理承受能力太好了!

燕解语没有等到自己意料中的银姬应该有的等等惊恐的表现行为,暗地里反而吃了一惊。

“是她啊?”银姬尽量保持着冷淡的语气。“造型挺不错的,是不是在腌人肉干,好嚼着吃啊?”

“娘娘,”燕解语的睫毛颤了颤,“按照我们那的习性,凡是叛臣都要放进瓮内喂养吸血神物。”

啊?“没有剁了她的双手双脚?”银姬看着瓮内的那名女子,惊奇地问道。

“没有。只是让她吃了东西,使她不能说话而已。”

哦,把她毒哑了呀,够毒的。“那……她还活着么?怎么我们来了都没有反应?”

“吸血神物吸噬了她身体大部分的血液,已经没有力气了。”

银姬点点头。这名女子是挺漂亮的,估计北野弦没看上她的原因是因为她还没自己漂亮吧。这丞相也是的,要搞色诱也不找个更漂亮的!不过这个吸血神物倒底是什么东东啊?正欲开口问,突地看见那女子的脖子上爬上来了一只黑乎乎的短短小小的东西,定睛一看,全身毛骨悚然,魂下去了半条!那不是吸血虫是什么!

天呐,她天不怕地不怕,但最怕虫子了!

燕解语看见银姬有些发白的脸色,以为是于心不忍所致,遇上安慰劝说道:“娘娘不必为她心软。她勾引皇上,即是想篡取娘娘在皇上心中的地位。历来宫中为这个而死的人不计其数,娘娘千万不能心软。”

银姬定了定神,听清她的话后心里那个鄙视啊!她话里的意思是她在为她除害?她是为了她才杀人的?去她奶奶的!她倒是会装好人!什么罪名都往她身上安!难道她长得像替死鬼么!冷眼瞥了下那瓮一眼,闷声道:“我看是燕老师仁慈了,如果我是燕老师,一定不会如此待她,而是会将她推给皇上,做个顺水人情。常言道人老色即衰。等她容貌不再了就将她打入冷宫,被这宫中势力的奴才们活活地折磨死。可能她临死还会记住燕老师对她的恩惠,祈求苍天保佑你呢!何苦这样脏了自己的手!”

“娘娘,她色衰的时候您不也就……”

“我和她不一样!我永远都是这么的年轻!”银姬不禁加重了语气。她也在等自己年老色衰好爬在自己的头上么!可惜啊,她的容貌自十六岁后就一直没再变过了。“所以我不允许也不怕有人会越过我。谁都不可能也不会!”

燕解语的眼珠子强烈地跳了跳。

银姬转身,吩咐道:“她不宜久留在这里,若是往后传到了皇上的耳内,反而觉得燕老师是个残忍的人了。还是找口井活埋了吧。”

“……是。”

唉,头上的六尺神明啊,她不是在杀人而是在救人啊,照那人的样子也是快死的人了,救也救不回来了。她只不过是让她死得快些,省得遭受那些恶心巴拉的虫子的折磨,她的举动相当于安乐死啊!所以她是大大的善良的好人呀!有报应就报应在那燕解语的身上吧!阿门!

揣着一颗不安的心回到自己的寝殿时准备在木桶里的热水早已经冷了。宫女上前欲重换水,银姬制止了,拍着桌子道:“本娘娘要去玉池沐浴!带路!”

(中)

无聊地走进自己的寝宫时北野弦已经在里面等着她了。银姬淡淡地看了他一眼,今天她看见他就不爽,怎么着!他就是惹到她了!

北野弦也没有说话,而是就那么地在桌旁坐着,品着手上酒杯内的酒。银姬在他的对面一屁股坐下来,默不作声地拿起筷子吃桌上的菜。

气氛那个压抑啊!严斗在旁边看得心惊肉跳,不知怎么从中周旋。

银姬大筷大筷地夹菜,目不斜视。北野弦,你丫的是什么意思,从她一进门就给她脸色看,摆哪个门子的谱!嫌她碍事了还是看她着看腻了?行,只需说一声,再付笔赡养费给她,她就走得远远的,头都不会回!嚣张个什么!是皇上就了不起么!二十一世纪的美国总统布什都有人敢拿鞋子砸他,区区古代的君主立宪制的统治者拽个什么劲!心里鄙视一下!

没错,他就是惹着她了,所以她看他哪里都不顺眼!

许久许久,真的是许久之后,银姬吃饱喝足了,打了个哈欠,对严斗说:“本宫要睡觉了,麻烦你让你们的皇上快些吃,吃好了走人!”

严斗狂冒冷汗,这种大逆不道的话也只有银姬敢说出口了。身为宫中的老臣,对这样的事情处理起来应该是得心应手才是,可是这会儿他还真不知道该怎么劝这两位小主。

银姬瞧着北野弦还在慢条斯理地小口抿酒,火不打一出来,高声对严斗道:“你个死奴才!还不快去!”

这两位小主闹脾气还搭上自己,严斗心里的冤屈就如长江般滔滔不绝。左也不是右也不是,索性装无赖地垂着头谁也不搭理。

银姬想了想,觉得自己一个人像在唱大戏的,这么闹下去似乎也是让别人看自己的笑话一样。索性收敛起怒气,快活地笑了。这一笑让严斗彻底懵了。

“行了,你们都出去吧。”银姬摆手让屋内的奴才们都退下。

奴才们巴不得走人,严斗也巴不得离得远远的,很快屋内就空了。

银姬跳上床,放下幔帐,从枕头下面抽出那本黑皮书津津有味地看起来。其实她并没有看书,只是做做样子而已,眼睛都透过纱帐眼注视着外面。这幔帐有一种功能,就是里面的人能瞧见外面的,但外面的人瞧不见里面的。

北野弦看着银姬上了床后就没了动静,等了半会后,实在没那个耐心了,放下酒杯朝床走去。

银姬见他走了过来,赶紧将书还藏到枕头底下,翻身装睡。感受到床颤了颤,知道是他上来了。继续装睡不理他。

北野弦无奈地揽过她的腰:“银儿……”见银姬一动不动,叹了口气,可怜楚楚地道:“我投降了还不行么。银儿……银儿……”

银姬听他这哀求的声音,知道自己再不回应他就太不给他台阶下了。于是转过身,掐着他的脸颊,逼问道:“好端端的,你为什么投降?老实交代你倒底犯了什么事了?坦白从宽,抗拒从严!”

北野弦有些乐了,伸手轻抚银姬的脸颊,一副争取坦白从宽的模样,道:“我不应该带别的女人回宫,银儿我错了,你不要生气了。”

银姬见他还真是衣服认错的样子,气先消了一半,板起脸道:“除了这个还有呢?”

北野弦一愣:“还有什么!”

银姬得着他的胳膊又是一掐:“好哇你!你出门打仗也不写一封平安信给我报平安,回来了也不吱会我一声,让我在这里空等!你把我当什么了!”

北野弦捂住她的手,顺带捂住自己吃痛的胳膊,惊讶地道:“我有写啊!我每三天就写封信派人送进宫了呀?你没收到?”

“你骗我!哪有!”银姬跳了起来。好哇!竟敢骗她!不想活了!

北野弦见她作势要吃了自己,连忙抱住她,信誓旦旦地道:“我发誓!我怎么会骗你呢!”

银姬在他的怀里扭了又扭:“那我怎么没有!别告诉我是送信的人送错了!”

北野弦加紧力道制住她:“每次信使回来都回报送到了你手上了啊。啊……说是交给了御书房的燕老师,燕老师说会转交给你的。难道……”

难道……银姬这下明白了!难怪燕解语这么熟悉北野弦的一举一动,敢情她是将北野弦写给自己的信扣押私有了哇!真是司马昭之心路人皆知啊!好个无耻的燕解语大妈!

扳过银姬盛怒的脸,北野弦诧异道:“难道她没有给你?”过了一会儿又补充道:“以燕老师的人品这种情况是不应该发生的啊!”

可它就确确实实发生了!以她的人品不发生才是怪事呢!不过,北野弦怎么就这么相信那大妈的人品啊?

按照人的心理分析来说,当一个人特别相信一个人时,如果你列举了一些事情想破坏那人在他心目中的信任感,那么结果是他反而觉得你是在造谣挑拨,反而会远离你,最不信任你。

关于北野弦问的那句话,银姬既不想承认也不想不承认,所以银姬很聪明地决定打马虎眼。遇上决定用前面的那件事做幌子。“我问你,你是不是不喜欢我了?为什么你要带那个女人回来?”一头扎进他的胸膛里,嘟着嘴,好不可怜外加可爱,两只眼睛汪汪的,就快滴出泪来了。

北野弦急了,脱口而出:“没有!”

“说,那为什么要带她回来!”梨花带雨的。有时不得不佩服她自己的演技。

“你听我说啊。”北野弦拂开银姬的发,亲吻她的嘴唇,“我最爱的就是你了。这里装不下另一个人了。”握住她的手指向自己的心。

银姬看着他握住自己的手,喃喃地道:“那为什么……”

“因为探子报那女的是那李即才的女儿,所以我才没有杀她,想带她回京要挟李即才的,却听到你遇害的消息,我就出宫找你去了,严斗他不知情,擅自做主让她当了名宫女。”

“哦……”这样啊。知道真相后银姬把玩着他是手指,开始有些不明白了,“那刚才你为什么不理我?”

“我是在生气啊。”北野弦搂住她的腰,亲着她的脸颊,“你吃醋我很高兴,但你应该相信我啊。我对你的心意,你真的不明白么!”

银姬有些愧疚地蹭着他,讪讪地道:“我知道啦。”世界人民作证,如果你家老公突然带了个陌生女人回家住,你不会乱想么!谁不会乱想的给她站出来!站出来后再自动坐下去好了……

“听燕老师说你将那个女的活埋了,我就知道你在乱想了。”点了点她的鼻子,宠溺的道:“以后有什么一定要来问我,不许再胡思乱想了,知不知道。”

银姬的身体完全石化了。那个燕解语……

实在令人火大啊!她将那个女的活埋了!?她竟在她洗澡的时候去和北野弦说这事,她什么意思啊!是想让北野弦觉得她残忍么,好让他离开自己!?

好你个不要脸的燕解语,明明你弄得那女的快要死了她才说不如早点给那人一个痛快。你这话说的可真有水平啊!搞得好像是她一个人在杀人。你倒好,什么事你都没有!

她现在算是认清这个人了!天底下没有更比她无耻的了!这回真是打开了眼界!

银姬冷下脸,推开他,一个人爬进被子里:“怎么?你觉得我残忍么?”

北野弦笑了:“那人本来就该死,就算你不杀她,她也是要死的。”一溜地也钻进被子里,“这天下是我的,而我又是你的。你想杀谁就杀谁,有什么残忍不残忍的。”

银姬看着他。这天下是他的,而他又是他的,岂不是说这天下也是她的么!那她可以做主一切喽!“那好,”银姬的唇刷过她的嘴唇,“我想给燕老师找一门亲事,她也老大不小的了,早该成家了。以前因为做你的老师,她的终身大事一直拖到了现在,应该弥补一下了。你觉得呢?”

北野弦点点头:“嗯。你说什么都是有理。那许配给谁呢?”

银姬见他同意,心下满意地道:“你做主吧,看朝中那一户人家和她相配,就许给谁。一定要是好人家啊!”

“自然了,我的娘子。”轻咬住她的唇,“不生气了?”

“不生气了。”银姬咯咯地笑道。双手勾住他的脖子,主动又热情地吻了上去。

两人渐渐难舍难分。

丝帐之内一时春光无限。

哼,燕解语,无论你怎么和她都你终究都是输的一方,睡觉北野弦的心里没有你。

(下)

御花池里的鲤鱼蜂拥而上,成群成群地聚集在廊桥之下,对着桥上的人争先恐后地朝天砸吧着嘴。银姬抓了一把鱼饵朝鱼群最多的地方撒去,许多宫女欢快地道:“娘娘您快看啊!鱼儿吃得好欢啊!娘娘娘娘,朝那边洒去!”

这就是有钱人的生活啊!银姬终于体会到了为什么女孩子一定要找个有权有势的老公。第一,不愁花银子;第二,有人在旁边拍你的马屁;第三,有一栋什么都有的大花园,不愁没地方玩。嘿嘿!大抓了一把鱼饵朝另一个方向掷去。鱼饵来鸟!

如今早已经是春天了。天朝表面上是一片风平浪静啊。她只知道北野弦正着手于清除朝中党羽,可谓是在他要大展身手之际。而那个李运海还依旧称病不朝,不知在搞什么。

从小盆子里再抓了一把鱼饵准备抛出时一名宫女跑了进来,在银姬耳边道:“尚书夫人有事求见。”

“见我?”银姬不明所以,见她做什么啊?

“娘娘,这是尚书夫人给您的。”宫女手中托着一个红木盒子,双手奉上。

银姬好奇地接过,打开盒盖一脚,双眼大放狼光,赶紧合上,咽了咽口水,道:“请尚书夫人来凉亭见我。”

要问她为什么要双眼放狼光,只要是了解她本性的人都会知道,她这一声只会对两样东西放出如此高辐射的光频。一是对美男,二是对金钱。很明显这盒子是不能放美男的,就算能放美男估计也没人敢送她,她的那位皇帝可不是能容忍的主,所以很快就能猜出这里面装的是黄金珠宝啦!

这些大官送她珠宝很正常,无非不就是想巴结她,求她在皇上耳边吹吹风,好升官发财。

还没走到凉亭那好尚书夫人就迎了过来,请安道:“娘娘千岁。”

“尚书夫人请坐。”银姬坐在凉亭的石凳上,将她送的那红木盒子一并放在石桌上,笑道:“尚书夫人送的礼物是不是太贵重了。”客气话她还是会说的,当然为了保持她清廉的形象,她会给送礼物的人一种讯号,那就是她不是所有的东西都收的,顺便也吓吓他们。“太贵重了,我不能收。”

“娘娘,”尚书夫人果然急了。“一点都不贵重,只是小的孝敬娘娘的一些心意。一点都不贵重!小的还怕您看不上眼呢!”

银姬摆出了一副很为难的模样。这尚书夫人着急的样子还真有趣。不过刚才见面时她却给了她一股扑面而来的书香气息,看样子她也是书香门第人家的女儿。既然是个读书人,那她就不再耍她了。在她连连说“一点也不贵重”后银姬笑着道:“既然是尚书夫人给我的一点见面礼,我不收就是不给夫人面子了。那我就手下吧,下次可不要这么见外了。”银姬将木盒子交给一旁的宫女,小声吩咐道:“放到我的梳妆台上。”

而另一旁的尚书夫人终于松了口气,赶紧道:“小的明白,明白。”

“夫人快坐!”银姬摆手遣退了周围的宫女,“夫人自称“我”就行了,不要说什么“小的”不“小的”的,多见外!而且我听了也别扭。不知夫人怎么称呼?”

“谢娘娘。”尚书夫人这才坐下,“我娘家姓陆,夫君姓于。”

“哦。于夫人喝茶。”这个年代的女人都是冠夫姓的。银姬捧起茶杯饮了一口,“夫人这次来找我聊天可有什么事?”

“娘娘,我们以前是见过面的,不知娘娘可否记得?”尚书夫人期望甚至有些渴望地看向银姬。

咦?这不是如今常用的搭讪秘宝里的第一招嘛!使用频率那是相当地高!只是她有见过她么?这尚书夫人貌似是第一次进宫给她送礼吧?“哦?”银姬只是单单地发出了这么一个简单的音节。

尚书夫人露出了些许的失望,赔笑道:“娘娘事忙,大概是不记得了。太后还在时,在那次太后大寿上我和娘娘还说过话。”

“是么?”银姬不好意思地笑笑,“我这人记忆不太好,夫人不要介意。”

“哪里!哪里!”尚书夫人惊恐地道:“都是几年前的事了,就算记忆太好的人也未必记得,况且那日娘娘见了那么多的人,总是有三头六臂也不一定记得过来。我当时被娘娘您惊艳的外貌所折服,所以一直放在心里记了这么多年。今日一看,娘娘还是依旧那么貌美年轻。真是让人嫉妒。”

银姬被她的话哄得眉开眼笑:“夫人称赞的我都不好意思了。喝茶喝茶。”呀!这尚书夫人有一张好伶俐的嘴啊!真会说话!不过她可不认为她这次来只是为了哄她开心的。拿人钱财可不是这么容易地!“夫人看起来脸上似乎是愁云满布,是不是遇上什么麻烦了?说与我听听。”

丞相府人听了这句话立马跪了下来,颤颤抖抖地道:“求娘娘救救尚书府!”

看她毫无预兆地噗通就跪在地上,让银姬吓了一跳。赶紧起身去扶她,宽慰道:“快站起来说话!究竟出什么事了?”

尚书夫人立即含了眼泪,抽泣道:“娘娘,您一定要救救我们啊!”

“嗯嗯嗯!”银姬应付地应道,“快起来说给我听听!”唉……她既然拿了钱就一定会做一个合格的听众,不过至于“救她全家”么,就不一定了,自古救人的那些事就没有一件是不复杂的,可能最终还要赔上自己,何苦来哉!套用一句道明寺的口头禅:若是她能救人的话,那还要菩萨做什么!

成熟夫人掏出丝绢擦了擦眼泪,站了起来,坐到了银姬的身边,悲戚道:“我家老爷只不过前几年和那丞相走得近了,就被朝中的一些大臣们扣上了“叛徒余孽”的称号,弹劾的奏折已经呈给了皇上……”

这件事银姬是隐隐约约知道的。自从丞相一倒,北野弦就开始整治朝廷了,那些丞相的余孽同党自是不能放过,按照北野弦的性格,定又是“野草不除根,春风吹又生”的做事风格。这种朝廷变革是好事啊,没有改革开放哪有国家美好的明天!这忙……她看来是不能帮了。“夫人也不必着急,皇上一向明察秋毫,如果尚书大人自身清白,定是会没事的。”

丞相夫人点头,“我也一直怪他为什么要和那老匹夫扯上关系,如今终日诚惶诚恐,难以安心度日。娘娘说的话我也知道,身正不怕影子斜,可是我们老爷清廉为官数十载,为人正直,不知和朝中的多少人都结下了冤仇,我就怕这些人趁机报复。”

“放心,皇上不是那么笨的人,谁是谁非他心中自是有数。”银姬安慰地拍了拍她的手。心中哀叹不已,如今哪有什么清廉的官呦!十年清知府都十万雪花银,那尚书都做了数十年的官了,自是好几十万的雪花银了。还清廉?骗鬼去吧!

“娘娘,我们也不上怕死的人。”丞相夫人渐渐平复了情绪,深吸了口气,“即使皇上被那些小人蒙蔽了眼睛,惩处了我们,我们也不敢有怨言。俗话说,君要臣死,臣哪能不死。而且我家老爷也是有错在先,不应和那丞相有什么交集。只是府中的那些老老小小和一家子的奴婢奴才都是无辜的,我哪能人心眼睁睁地看着他们被我们连累,和我们一起问斩啊!”

“啊?”银姬惊讶地道:“连你们府上的奴才们也要获罪?”

尚书夫人点头:“那兵部的左侍郎大人因为纵容丞相私自屯兵之罪被捕,第二天就被抄了府邸并诛连九族,执行的官员那些奴才们也算了在九族之内。兵部尚书还有刑部的尚书也因与丞相关系亲密而被诛连。”

不会吧!那不是要杀很多人!而且还杀了很多无辜的人!

“娘娘,我今日来是想恳求娘娘,若是我和我家老爷不能幸免,希望娘娘能看在菩萨的份上让府上的下人们逃过一劫,毕竟他们真的是安分守己,什么也不知道。”尚书夫人站起了身子,恭敬地道:“这次打扰娘娘了。于氏告退。”

银姬怔神地看着这于氏越走越远,今天她竟然碰上了一个给她送礼却不是为了自己的人,而是为了那些生命卑贱的下人。要知道,在这个世道,下等人的生命是根本不值钱的!如果你有权有势,杀死一个人真的比捏死一只蚂蚁还要容易。蚂蚁那么小,你捏死它还要费些功夫和力道,而人却是你想他怎么死他就会怎么死的,甚至还会给你带来杀人的快感。只需用钱打通那些该打通的关系,就算被告上了法院,也会有律师帮你辩护,将罪名降至“无意杀人”或“正当防卫”,然后只需再赔些钞票就可以息事宁人了,谁能奈你何!

这事可复杂了。按照良心来说,她是该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可是她是从来不插手北野弦的朝廷政事的,如果她出面的话会不会不好!要知道那些大臣一直都看她不顺眼,如果再冠上“把持朝政”的罪名可就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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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天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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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在冬深的我还是好想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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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也曾在和他正式互相拉黑的时刻,偷偷藏起来一句话|女孩有她的水星记,男孩有他的山海经,最终水星记平行,山海经不可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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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你前来我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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