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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4章

(上)

北野弦在朝堂上一直强硬地下诏要立银姬为后,迎来的则是朝中老臣长跪宫门外两天两夜不起,都大呼银姬是狐媚侍主,且是前朝遗妃,不能留,以防闲言闲语。而他们一直视为齐头看的李运海却是称病不上早朝了,也不过问朝中的事务。

民间关于银姬的各种传言更是一时风盛。最多的版本则是这银姬艳冠群芳,以色侍二主。欣赏她的人则称赞她敢爱敢恨;看不惯的人则说她的天下第一****。

当然这些传闻是传不到银姬的耳朵内的。

话说这厢北野弦是愁眉不展,而这厢的银姬的生活却是过的多姿多彩。阿谀奉承的人几乎占满了她的寝宫。更有一些大官的老婆还特意时常进宫巴结她,只为求她帮自己的丈夫在皇上面前说一句好话,好飞黄腾达。

银姬是个见钱眼开的人。只要是值钱的东西她都会收。但她只是顾着收,却从不履行这礼品背后的使命。其实她向不向皇上的枕边吹美人风,也只有她和皇上知道,外人哪里打探得到!

吃着精致美味的糕点,银姬自己哼着还记得的一些流行曲。歌词大致是“我想和你在一起,却在你未来缺席。给你的爱,那些美丽,已长成蔓藤缠着我的生命。”唱到“爱,是不是都一样,无论都漫长,终究曲终人散。可是我不想因为不敢,却步沮丧,然后半途收场”时有些黯然,不经意间竟有些多愁善感。

“娘娘!”有个宫女跑了进来,“燕老师说要见您。”

银姬一听是燕解语就知道她来是所求何事了。还不是上次她来让她劝北野弦不要立她为后,谁知北野弦还是一意孤行。她这次来还是为了这件事吧。

点点头,“让她在御花园等我吧。”打着哈欠,将手中的糕点放入糕点盘中,整理了衣摆便去了。

进入御花园时没有让宫女太监跟着,单身步入,看见燕解语已经在里面等她了。

“燕老师。”银姬喊了声,“不知找我何事?”

燕解语还是满眼的担忧,“娘娘,您可劝过皇上?现在朝廷已经在僵持之中,情况不好。”

“我劝过啊!”还是用身体劝的。“可是皇上不听我的。”她也无奈啊。

“娘娘,您不知!丞相已经开始要谋反了!”

谋反!怎么会这样!她值得有人为她谋反么!还是古代谋反是家常便饭的事?!她的天啊!“皇上知道么?”

燕解语点头:“知道。”

“那还等什么!直接罢了他的官,抄了他的家不就好了!”

“丞相党羽众多……”燕解语低吟道,“皇上目前还没有这个实力。”

那怎么办?任由这个丞相造反么?真是的!告诉她,她也帮不上忙啊!

燕解语又道:“为今之计只有……”

“只有什么?”

“只有让皇上再下旨娶丞相之女为后才能平息内乱。”

“你和皇上说就行啊。和我说干嘛!”银姬白了一眼,不会让她教自己的男人去娶别的女人吧!她又不是蠢女人,再说她也不是这么有气量的女人。要是她的男人敢和别的女人嗯嗯啊啊,看她用鞭子抽不死他!

“皇上坚持不肯。皇上的出京现在已经是进退两难,所以我想来求娘娘……”

银姬听了燕解语的前半句话后翻了个白眼,果然这丫是打算让她去当劝客的啊!正欲开口时,燕解语又道:“我来求娘娘能为了皇上做一件事。”燕解语咬着牙齿一个字一个字地道:“消、失。”

银姬的脖子猛地被掐住,呛得想咳却咳不出来,突地又是一个天旋地转,被摔在了地上。燕解语压在她的身上,狠命地掐她的脖子。

银姬倒地时头撞在了地上的一块石头上,生疼无比。此时她顾不上疼,拼命地踢着捶打着推着燕解语。勉强说了几个字:“你……疯……了!”

燕解语因为用力过大,眼睛勒得爆出了大半。“我是……为了皇上好,只有你消失……了皇上才会娶丞相的女儿,就不会有内乱,也不会因为你被谣言重伤……你早该消失了!”

银姬感到呼吸越来越困难,感到在这样下去一分钟她就要见阎王了,遇上灵机一动,拼了最后一口气喊道:“你……说了……这么多……其实……你是……喜欢……皇上的吧!”

果然这句话的威力十足啊!燕解语被这句话吓得面色一僵,惊慌失措之时手劲就这么减退了半分。银姬瞅准时机用膝盖用力一顶,挣开了她的钳制,干咳地爬了起来。燕解语见银姬站在了自己的面前,神色一震,快步又走上了前。

银姬大退了几步,捂着嗓子,咆叫道:“救命啊!咳咳——救命啊!”刚才撞到头部的疼痛刹那间袭来,钻心地疼。心下大骇,该不会把脑袋砸了一个洞吧!眼前一黑,就晕了过去。

昏迷中似乎看见了很多的事,又似乎什么也没看见。

银姬慢慢地睁开了眼睛。迷迷糊糊中听见周围似乎有许多人欣喜地呼叫出声。更有人大声地喊道:“银儿,你终于醒了!”

向那声音最大的方向瞧去。原来是北野弦。便冲他笑了笑。想起什么,惊问道:“我的脑袋没有砸出一个洞吧?”

北野弦温柔地看着她,执起她的手,摸摸她的额头:“没有,只是撞出了一个打包。你变成大头了!”

想不到他竟调笑自己,银姬哼道:“那你就是小头爸爸!”

北野弦没听明白:“小头什么?八八?”

银姬不高兴解释,挥挥手,打哈哈道:“我好累啊,好晕啊……”

北野弦紧张地赶紧找来御医诊脉。御医诊完脉后说了“放心”两字,开了副补药便下去了。

这时严斗像有什么事走了进来,在北野弦的耳边低嘀了什么话,北野弦神色一凛,看了眼银姬,最后对严斗招手表示赞成。

少顷,一个人被压了进来,跪在地上。竟的燕解语!

“燕老师?”银姬呼出了声。

“罪人燕解语拜见皇上和娘娘。”

北野弦紧拉住银姬的手:“银儿,你要怎么处置,都听你的意思。”

银姬看见燕解语的身子暗暗地一颤。是啊,喜欢的男人竟要别的女人处置自己,怎么不叫人心寒!如果以后北野弦见异思迁,也让别的女人随便处置她的话,她定先杀了那个女人,再杀了他!想到这,银姬对于燕解语也有了几分同情,柔声道:“燕老师也没有把我怎么样。是我和燕老师发生了争执,女人之间有争执有打架很正常。”看见燕解语不可置信的眼神后冲她一笑,“而且是我自己不小心撞到石头砸伤脑袋的,不管燕解语的事。就是要怪也只怪她太为我着想了吧!”以一个大大的叹息结尾。

银姬的话勾起北野弦的好奇心,追问道:“她怎么为你着想了,而且你们为什么还起了争执呢?”

银姬转了圈眼珠子,“啊!燕老师说你为了立后的事和大臣们闹得不愉快。我就说我还是劝皇上你娶了丞相的女儿为后吧,也省了麻烦。燕老师不忍心看我与别人二女侍一夫,坚决不同意,说她会为皇上想办法的。于是我们就这么起了争执了。”眼眶顿时就红了。

燕解语是脸色一阵白一阵青。

北野弦听了搂紧了银姬,心疼地擦着她的眼角道:“你别乱想。立后的事你不必担心,我不会娶别的人的,谁也不会娶的……”

燕解语更是一怔,头垂得更低。

“可是你不是还没有掌握军权么?”银姬问道。

“我已经想到办法了。”北野弦神秘地一笑,亲了亲她,“边疆混乱,我决定亲自去带兵。也好早日收回军权。”

“什么!”原本在演戏的银姬突地大惊,喊道:“你不能去!太危险了!”

地上的燕解语也是惊慌失色地看着北野弦,眼神也处处说着“不能去”。

北野弦开心地笑了,“你是担心我么?放心,当年二哥能出兵打仗收买军心,我也可以的。而且我也不是没带过兵,不必担心!”

“可是……”

北野弦按住了她的唇。环视了满屋的人,大概觉得这些人妨碍了他们说贴己话,向严斗使了个眼色。严斗便领着这些人下去了。而燕解语却依旧跪着不起。

银姬求情地晃了晃北野弦的袖子。北野弦下令道:“燕老师既然是为了银儿着想,虽行为不当,但也不是什么过失,下去吧。”

严斗眼力见地对燕解语道:“还不快谢谢皇上和娘娘!”

燕解语苦涩地拜道:“谢皇上和娘娘开恩。”起了身,垂着头,径直走了出去。

屋中只剩下他们二人了,北野弦拍着她的背,微带责备道:“下次可不能这么吓我了!我见你晕迷了,心都吓得跳出来了!”

“知道了。”银姬抱着他,嘿嘿地笑道:“小傻子,心怎么会跳出来呢。”

北野弦不敢用力去摸她的后脑勺,只是轻轻地用手点了点,“疼吗?”

“很疼!”银姬一掌排开他。疼死了!她要杀了燕解语!啊!

(中)

北野弦亲自挂帅出征的事就定在了这一年的二月初,算一算也就是十几天后的事了。没想到他的态度那么强硬,大臣劝不住,就是银姬也没劝得住。因为北野弦说,这是他夺得兵权的最好的机会了,若是失去了就会是一生的遗憾。

对于这件事李运海也没有表态。他是将军,手中握了近二十万的军。但那丞相也不是吃素的,手中也掌了五万。丞相手中有兵是不符合常理的,这要怪也只能怪那原本握在李运海手中的兵符没有了。

俗语说:见兵符犹如见君。但最后却是发展到只认兵符不认人了。纵然你是皇上,没了兵符也是不能调动一兵一卒的!而且李运海失去兵符的事弄得朝中人尽皆知,不知是他有意还是无意中走漏了的风声。所以朝中是那些大臣便开始肆无忌惮地结党营私,私自屯兵,目无一切,放皇上于不顾,甚至有架空皇上的意图。

这次北野弦亲征只有士兵十五。其中五万是北野弦动用国库自己召集的,另五万则是李运海提供的。

相传李运海和皇上的关系已经逐渐疏离,从这次只借五万兵的情形来看并不是空穴来风。导火线大概就是因为北野弦突然之间退了与丞相之女的婚约。

银姬再三哀叹,这所有的一切都与她无关吧……嘿嘿,无关吧?是无关啊!她说无关就无关!谁敢说有试一试!

没心没肺地喝着江南的贡茶,再美滋美味地咬了口葡萄粒陷的糕点,躺在柔软的湘妃榻上,两个宫女正给她捶腿捏肩。悠闲自在啊。

“娘娘,皇上去打仗您就不担心么?”一名稍微与银姬亲昵的婢女仗着自己的这点关系打着胆子问道。

银姬大无畏地摇头道:“不必担心,不会有事的。你娘娘我上至天文下至地理无一不通无一不晓,我已经占卦相星了一番,此去乃大吉之吉兆。”

婢女崇拜地看着银姬,似懂非懂地大点特点头。

呵呵。银姬谦虚地笑着,就差对人民摆手说:“彼此彼此”了。这笑越来越无奈……

“哦?寡人都不知道寡人的福晋是如此的多才多艺。”一声郎爽的大笑自外面由远及近地传来。

“奴婢恭迎皇上。”所有的宫女大惊失色,皆跪在了地上。

可不是北野弦么!只见他穿着皇袍大摇大摆地走了进来,严斗就跟在他的身后。

银姬知道他是刚下的朝,放下手中的糕点从睡榻上站了起来。北野弦不来前她的脸上是嬉皮笑脸的,这会子见了他反而刻意拉长了脸,鼓着气也不去看他,好像来者欠了她一千两似的。

北野弦见她给自己脸色看也不生气,挥手遣退了所有的人后自己坐了下来,斟了杯茶,瞧着银姬还是不理自己,讨好地道:“银儿——银儿——”

银姬翻了翻白眼,拨弄着右手胳膊上套着的五个镶嵌着各种宝石的黄金手镯,叹了口气:“我还是找人把手镯卖了吧,以后出宫了后还能安享余生。”说着还真的努力地在拔手镯。

北野弦凝视着银姬,满眼充盈了柔情,缓缓伸出手掌拉住了银姬还在锲而不舍的双手,将她环在了自己的怀内,用力地箍住。银姬没有挣扎,就这么静静地坐在他的腿上,趴在他的胸口上。

“银儿,你还在生我的气么?”北野弦亲着她的侧脸,见银姬不答又道:“我会平安地回来的,不会死在边疆的。我带过兵的。”

“哼。”银姬冷哼一声,“你若回不来了,我就把这里的一切都卖了,然后出宫去找个漂亮的老公,生一堆的孩子。才不会记得你呢!”冷硬地说完了这无情的话后眼睛却是泛了红。

北野弦沉默了。他抓着银姬的手紧了又紧。

银姬咬着下唇,抬起身子勾住他的脖子,对上他的眼睛:“我说的可是真的!你若缺胳膊少腿的我就不要你了,听见没有!”

北野弦凝视着她那蒙上一层雾气的双眸,一声不吭,却是无比恋惜地亲吻了下去。银姬闭上的眼睛,感受着他的唇在自己的眼睛上流连忘返的那种温馨。有种怕失去的情愫滋生而开,良久之后她主动热情地回吻了他。

深情的缠绵,忘我的拥抱。直等到口干舌燥,快要窒息时他们才彼此分开了一些。

“你放心,”北野弦咬着她的肩,“我会平平安安地回来的,不会让你离开我的。我不会允许你去找其他的男人,更不会让你和其他人生孩子的。我会嫉妒,我会去杀了那人的!”

银姬扑哧地笑了出来:“小傻瓜。”

“不生气了么?”北野弦也跟着笑了,“不生气就喝了这杯茶吧。”

银姬摸了摸他递过来的茶杯,“哎呀”一声叫道:“茶都冷了。”但却还是极小口地抿了一口。放下茶杯,“你的兵会不会不够多?”

“那些匈奴哪有我的兵多,不必担心。”

“嗯。”亲口听他这么一说银姬这才有些安心。

现在是开春,出行也不要带什么衣服,而且边关的天气都是很炎热的,更不需要带了!还有其他的什么吃喝啊,行住啊……都有军队的那些专人安排,也不需要她操心。她能够操心的就是每天听严斗告诉她每日的战况了吧。

银姬认清自己什么都不需要做后就每日只和他厮磨一番,然后再和他胡搅难缠一番,吹吹风赏赏月,吃吃东西品品茶,其余的什么的便也不问。

这样一直持续到北野弦带兵的那一天。由于出征之前要去祭天点兵,所以北野弦四更天的时候就得起床了。北野弦下床下得很轻,生怕吵醒了还在被窝里的银姬。然而他刚掀起被子的一角,银姬的声音就幽幽地道:“小傻子,你要走了么?”

北野弦一惊,没料到她会醒,既然很心疼地道:“你没睡么?”

“嗯,睡不着。”银姬抓了件衣服披在身上坐了起来,“我要看着你走再看着你回来。”

北野弦揽过她,浅尝辄止地一吻后,说了一句:“等我回来。”就没有回头地走了出去。

银姬用食指触摸着自己的唇,淡淡地道:“你没说你会多久回来……”

(下)

北野弦的军队也不知走到哪了,是否已经到了那边关。银姬喂着御花池的鲤鱼时会这么的想着。闲着无聊时便吃,吃得腻了就随处逛逛,逛得烦了就索性缩在房间里不出来。古人的生活还不是一般的闷!

严斗见她似乎没有什么乐子,提出请一帮戏班子来皇宫给她唱戏解闷。银姬一听头就大了!她最受不了那咿咿呀呀的陈腔滥调了!虽然是国粹,但是她听不懂啊!当下回绝。

严斗又提议请个杂耍班子来杂耍。银姬听了也不错,不过想到古人的杂耍就是顶个缸或是踩高跷什么的,也没有什么意思。遇上她问道:“有没有驯狮子老虎的?我要看狮子打滚!”严斗一听狮子面色就一片惨白,自此也不再提了。

银姬了无趣味之余想起了那个压箱底的黑皮书!上次在严斗的书房只看了一小段,后来因为种种原因也没有再看。现在她的脑子里还记得黑皮书开头的那几句暧昧的话:“天朝光化四十三年晚……”

晚上总是一切情色的源头啊!

关上了门,从柜子底摸出那本快遗忘的黑书,一屁股坐在床上,带着噗通噗通的心跳翻开了。她是随便从中间的页数打开的,谁也想不到中间竟是一片空白。难道这本书并没有写满?

带着好奇心逐一向前翻了几页,终于看了几行清秀的毛笔字了。又往前掀开了一页,对比了一下。似乎每页的开头都是用“天朝光化几几年某某日”记的。好像一篇篇的日记。

遇上就读了最后一篇:“天朝光化四十六年是新帝登基的一年,年号改为了天朝明化一年,太后崩。我于太后逝去前晚留守于太后的凤栖宫,半夜三更时李运海将军被招进了殿内……”

眼睛往下瞟了几行,一身的冷汗。

咚咚——

有人敲门。

“娘娘!娘娘!”有宫女在门外喊道:“娘娘,有人要求见。”

银姬急喘着气,惊慌地将手中的黑皮书塞进身下的被子里。定了定心,开口道:“是谁?”

“娘娘,是我。”是另一个女音,平稳的无求无欲的声音,又仿佛欲言又止,透着几分急躁。

银姬听出了此人是谁。诧异她回来,道:“进来吧。”

那个人走了进来,是低着头进来的。本来就戴着面纱,这头一低就基本上看不清她的面目了。

“燕老师……”银姬对上次她要谋杀自己的事还有点耿耿于怀,内心立即蒙上了一股警惕心理。站了起来,拉动全身的神经,随时准备蓄势待发地进行自我防卫。

“上次的那件事我很抱歉。”燕解语的声音弱如流水,“我真是非常的惭愧,很感谢娘娘不计前嫌。娘娘对我的宽恕更是让我无地自容。”

银姬没料到她会跪在自己的面前,有些无措。“燕老师你在干什么?快起来吧!”

“娘娘,你真的原谅我了么?”燕解语抬头。

呃……上次掐得她那么痛,还害她头上撞了个包。想她从小到大,谁都不曾这么对待过她,真真的罪无可恕啊!不过,做人还是宽宏大量的好些,而且……银姬神情一挫,突又笑道:“我不怪你,你也是为了皇上好而已。快起来吧。”

燕解语并没有站起来,依旧跪着,音色中竟带了数分哀求:“我这次来是来求娘娘救救皇上!”

“哎?”银姬大为不解了。难道北野弦怎么了么!疾色问道:“出什么事了?快站起来说!”拉她起来的瞬间她也顺便掂量了自己一下,北野弦若是沙场真出了事她能怎么去救他?!

燕解语握住银姬的手,万分焦急:“我无意中听到这次皇上带兵打仗,那丞相竟是有意扣押粮草。”

“扣了多少?”

“扣了两万石。”

“那……原本应该运送多少粮草的?”

“三万石。”

“不会吧!”银姬张大了嘴。好个丞相小老儿,他吃了雄心豹子胆了么,连皇上的粮草都敢扣押,他不要脑袋不想活了么!难道这就是传说中的造反么!

“我刚去过李运海将军那。将军说他身体不适,不愿理会朝中各事,说自有朝中的人解决。可是这朝中的人都畏惧丞相的势力……”

李运海真的完全不过问他的侄子了?“弱弱地问一下,丞相想当皇帝么?难道只是因为皇上没娶他的女儿?”

燕解语看了银姬一眼,这一眼竟是极度的冷淡:“这一切都是因为娘娘。”

银姬见她这么说也没有吃惊,毕竟她也是要负那么一部分责任的。谁叫她风华绝代,人见人爱花见花开!那个丞相的女人算个屁啊!想爬在她的头上当皇后?也不撒泡尿照一照!等长得有她三分姿色再来说!

吃惊背后的那份得意啊!先让她得瑟一下下吧!

“银姬公主曾杀了丞相的哥哥。”

燕解语的话如同数九寒天的雪水一样全数倒在了银姬的头上,淋漓精致地让她从头到脚冻了个透心凉。

“我?”银姬惊恐地指着自己,万分地难以相信,“我杀了他哥哥?我什么时候杀的啊!”苍天啊,她承认虽然偶尔捏死只蚂蚁,有时还打过鸟、咬过狗,可从没有动过杀人的念头啊!全世界的人民可以证明的哇!

诬蔑!这完全是诬蔑!

“公主可记得上一任的李丞相?”

银姬眨了眨眼。

“听说李丞相色迷心窍,竟对公主不敬并将公主囚禁在丞相府上,那时的皇上一怒之下将丞相府的人全部打入了天牢,一夜间全部赐死,可谓是满门抄斩……”

银姬听的是心惊肉跳。

“后来皇上思及李丞相对朝廷的功劳后便让他的弟弟替补了丞相之位,已做补偿。那就是现在的丞相了。”

啊?为什么全是她的错啊!凄凉的心啊!

西风那个吹,北风那个吼啊……

听着燕解语满满的责备的口气,不只是口气啊,还有那个怨默的眼神。天呐,好像她是她的杀父兼杀母仇人似的。

银姬心里嘀咕道:你的意思就是说现在的丞相针对的不是北野弦,而是她本人了?难道要她剖腹谢罪么!银姬自认自己是个聪明人,人家都把话说到这个份上了,她知趣地说句该说的话吧。

“你想让我怎么做?”他娘的,你等的就是她这句话吧!

果然!

“满朝皆知四王爷富可敌国……”

银姬一脸迷茫地看着燕解语,你丫怎么知道她是天下神盗啊?让她去四王爷那偷钱么?

(下补)

“我希望娘娘能够让四王爷出资买足剩余的粮草运送到战场。毕竟娘娘和四王爷是兄妹不是么。”

银姬要死的心都有了。上次她那么求那个四哥带她出去,他鸟都没鸟自己,任她在这里是死是活。还当她是妹妹呢!有这么当哥哥的人么!到现在她都没有再看见过他的人影!

“娘娘!”燕解语陡然提高了嗓音,“皇上可就靠您了啊!”

“这个……还有没有别、别的办法?”她不好意思向人开口要钱啊……有位心理学家说过,朋友之间千万不要和钱扯上关系。

“丞相……”

“啊!我会努力的!等我的好消息吧!”银姬大叫出声,一副信誓旦旦的模样。如果要她去求丞相还不如让母猪爬树好了!丞相见了她还不趁皇上不在的时候杀了她好为哥哥报仇泄愤!怕怕呀!“燕老师你放心,我一定会让皇上吃上安心的粮食的!你慢走啊!”

燕解语的脚刚跨出她的房间,银姬就石化在了当场。她倒底是怎么了!干吗要这么顺着那个面纱大妈的话啊!怕她做什么呀!

头疼啊!

那个死大妈,竟是算计她算计好了的呀!只有她笨才会上圈套!

哎呀,死北野弦,她会变这么笨还不是因为他!他走的时候怎么不把粮食都清点好了一起带走呢!这不是硬给她添乱么!

无奈地跌坐在床上还是想想怎么去跟四哥要钱吧。好像四哥搬家了呀,也没告诉她搬哪去了。郁闷啊。要借钱都没地方借。借?她平身最憎恨的字就是“借”了!借了还要还……比郁闷还要郁闷。

唉,这钱还是由那小傻子还吧,反正又不是用在她身上的!就算把她剥皮了,她也是不会还的!

心思已定,便找纸提笔刷刷直写一通。写完后,自己又念了念:“四哥你好。我是银姬,皇上在外亲征,背后有奸臣克扣了草粮两万石,欲置皇上于死地。为了江山社稷,现向四哥借两万石粮食,如果凑齐了粮食就顺便送到战场。等皇上回来了就还你的钱。”落款:银姬。

内容于情于理,而且理由还写得冠冕堂皇,为了“江山社稷”他怎么的也得借吧!但是……如果不借……那就不是她的事喽!可是没有粮食的话,北野弦万一饿死了怎么办?不过他是皇上,就算饿死了将军也不会饿死他的吧,大不了早点回来呗!

将信纸捏在手上,冲门口叫道:“来人啊,传严斗来见我!”

严斗的速度很快,几乎是随传随到。喝了没半杯茶的功夫,他人就已经站在了面前了。殷勤地道了句:“娘娘找奴才有事?”

银姬无限哀愁地叹了口气。这一声叹气将严斗吓了一跳,忙问道:“娘娘您是怎么了?哪里不舒服?要不要去请御医?”

银姬斜了他一眼,他就记得他那相好了。遇上又哀叹了一口气后,摇头道:“我是担心皇上担心的。”

严斗松了口气:“娘娘不必担心,根据前线汇报,皇上已经到了边关,安全无恙。”

银姬点头,神色一淡,“皇上也没有写封信给我报平安……”

“大概是边疆事急,皇上忘了,又或许皇上是给娘娘写了信了,只是在路上耽搁了。”

银姬在严斗说话的空,遣走了周围的人。瞧了眼四周,确定不会有人偷听后压低了声音在严斗的耳边问道:“丞相是否克扣了两万石的粮饷?”

严斗一愣:“这奴不知啊!娘娘是从哪里听来的?”

“是燕解语老师说的。”

严斗一听是燕解语说的原本脸上还有几分不信的神色烟消云散,取而代之的是深沉的怔惊。

银姬纳闷了,这严斗咋就这么信赖燕解语那大妈的话?难道燕解语知道这些事是很正常的么?“她说唯今之计只有向四王爷借粮草,可是……”闭眼哀叹,“你知道四王爷的住址么?”

“娘娘这么关心皇上,老奴真是……真是……”

你个老头老“真是”“真是”的啰嗦个什么!知道就知道,不知道就不知道,叽哩吧歪的做什么!既然他这么崇拜自己,那就让他更崇拜自己一点吧。

“怎么能不担心啊。女人嘛,这一辈还不是靠男人生活。自己的男人好,自己也就跟着好。如今皇上有事我怎么能袖手旁观,虽然不是他的什么皇后,但我是他的妃子也算是他的老婆。我想这世间也不会有比皇上对我更好的人了。我指望着皇上平安而归,好和他白头偕老。唉……”

说完瞥了眼一脸好像被煞到的严斗。嘿嘿,被她的话感动了吧,是不是想着你的那个相好也对你说这番话啊。哈哈哈——不过这话说得连她本人也是浑身不自在,鸡皮疙瘩掉了一地。

严斗低头沉思着什么,又像是在思忖犹豫着什么。最终长长地吐了一口气,这口气仿佛夹杂了一些说不清的东西,细细分辨,其中似乎有不舍和难过。“娘娘放心,老奴明白了娘娘的意思,一定会找到四王爷……”

银姬赶紧道:“我写了信!你找到四哥就把这封信给他看,他就会明白了。”

严斗迟疑了一会儿,这迟疑只有一须臾的时间那么短,如果时间可以过得比一须臾还要慢,那就会发现其实严斗是有迟疑的。将信收在袖子里后,严斗黯然地自言自语地道:“明白就好了……”

银姬没有听见听到自言自语。此刻的她终于把肩上的大担子交了出去油然升起了一股舒坦之情。

“娘娘,奴才告退了。若还有什么事就尽管吩咐奴才就行了。”

银姬点头。看着严斗临消失的背影她想到了还藏在她被子被子底下的那本黑皮书。

那上面写的东西是真是假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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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虽然我很喜欢玩网游,但是真人玩网游我可不敢啊!虽然可以调戏调戏NPC,可以打打小怪兽发泄,可以天天打怪升级,可以随意变换职业,身份,人物,可以上战场打笨蛋,可以有很多宠物蛋,可以领取任务完成任务获得奖励,可以随意施法炼丹修仙……但是……但是……我真的不要啊!一个大学毕业的“文弱”女生,收到一封奇怪的来信,来到山洞,竟直接穿越到网游里,称王称霸,凭借高超的武艺步步高升直入青云,成为万众仰慕的帝王,还脚踏数条船,走了亿年一见的桃花运,难道这就是一个笨蛋的人生奇迹吗?她究竟会选择谁呢?一起见证一个笨蛋的人生转变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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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随着第二、三次忍界大战的接连影响,蛰伏暗处蠢蠢欲动以宇智波斑为首,代号“晓”的神秘组织浮出水面,为此一场立志改变现状名为“晴空”的计划酝酿而生,经年累月无数忍者的牺牲,在即将到来的第四次忍界大战画上休止符。※※※※※※排除掉疾风传后期各种设定崩坏涉及到的玄幻发展主角原创非穿越,不知剧情主线剧情,无支线,时间跨度长伏笔略多,很多东西只有到结尾才揭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