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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4章

(上)

外面越来越嘈杂的声音让银姬心情不明地浮躁了起来,正是因为这种浮躁使她陡然转醒。她还从来没有醒这么快过!

外面好吵!第一反应就是——难道官兵来搜查她了!?

银姬整个人从床上跳了下来,看了眼天色,埋怨道:“不好!睡过头了!我怎么睡了一整天啊!”急忙提起枕头下的包袱,窜到门边就欲逃走。

小心地拉开一条缝,她已打定主意趁那些官兵不备时就脚底抹油。因此开门的声音极其的低,动作也极其地小心,几乎是带着忐忑的心情。

可是……

门外的一切让她傻了眼了。

外面哪有一个官兵啊!都是些来往的旅客!想必的到了吃晚饭的时候了,就熙熙攘攘地都下楼吃饭。

“趁现在官兵还没有来,先填饱肚子再说!”银姬摔了摔头,将门重新关好。

将包袱里的银票悉数都贴身藏在了衣服里,一半藏在了袜子里,一半藏在了胸兜里,,只留了些数目不大的银票放在袖口内。

这家客栈的生意应该还算不错。从二楼到一楼都是不绝于耳的交谈声。

随意点了两个炒菜,当然鸭子是必点的,只是这家客栈只有炖鸭煲。小二上菜很迅速,没一会就将点的饭菜都端上了桌。

闷声地吃了饭,掏了银票子后迫于无所事事,加上也睡不着,再加上外面集市的诱惑,再再加上她抱着现在不看以后或许就不敢出来看的心理,所以她走出了客栈,打算随意逛逛。

俗话说的好,人来古代不进窑子,那就是白来了!话说她已经逛过好几次了。只是这里的还没有逛过。

现代的夜晚是夜总会最耀眼,而古代的夜晚则是赌坊和那温柔乡最是诱人。根本不需要费力地寻找,只是凭着那敏锐的听觉就可以听出那些娇声柔语的一声声“客官来嘛”在哪个方向了。

就在银姬兴奋地拔腿就欲上前冲时一个人却没有眼力见地拦住了她。只见这个人上下打量着她,道了一句:“这位姑娘,想不到我们又见面了。”

银姬瞧着这个人,一身青黑袍子,青黑的山羊胡子,明显就是卖狗皮膏药的,怎么会认识她?她再怎么说也是有身份的人。想不到古代人搭讪也会这一招。银姬不屑地瞥了他眼,话半句也不高兴说,抬脚就想从这个“江湖郎中”身旁绕过,可是却再次被拦了下来。

“这位姑娘,你可真不认得在下了?”

银姬不爽了。这人怎么回事?拦路抢劫?下意识地拽了拽衣角。还是不说话,但是脸上却写满着“陌生人勿近,否则格杀勿论”。

这人也不恼,依旧叙着旧:“在下以前曾给姑娘算过一命,姑娘可曾记得?”也不等银姬回答,又自顾自古地絮叨道“你命格属阴又偏阳,阳梁昌禄,巨日同宫,巨机同临,紫府同宫。本是天下独一无二大富大贵的命格,却无奈星斗左偏,使得与主宫失之交臂,若是进了宫却不得不屈于正宫之下。不过却也是富贵一身……”

银姬听着他歪歪唧唧的,也没怎么听明白,这些深奥的文绉绉的话谁会明白?不过她倒记得好像有个人也曾这般和她说过。

“姑娘,这下可想起来了?”

“啊!是你啊!”原来是来要上次的算命钱的,银姬当下就下了这个定义。喝道:“以前包括刚才都是你自己要给我算命的,那些话是你自己自愿说的,我可没逼你。我告诉你,我可穷死了,没钱给你!”

这人抽搐着嘴唇,勉强笑道:“是是是,在下不敢收姑娘一分一文。”

银姬这才安心。该说的都说完了吧,她可以走了吧……

“等等,姑娘。”那人又拦住了她。

银姬感到自己快发飙了!

“姑娘的面相……在下阅人无数,却从未见过如此稀罕的面相。有些奇怪,好像……好像有生命般……哎……不对,面相怎么会有生命。难道是自己看花眼了……怪哉怪哉……”

银姬抖着脚,见他自个儿低着头喃喃碎语,骂了句“神经病”就走开了。

不知道今天是不是她的“桃花运”太旺了,还是她的回头率太高了,怎么街上这么多人谁都不拦就光拦她一个人啊!苍天啊!大地啊!

没错,在她大步正走了七步后又被一只胳膊拦了下来。不过这只胳膊的主人是另一个人。她的眼前就一直胳膊,还有那胳膊上正随风飘荡的红色霓裳。这抹红色好像有些熟悉……谁来着?

“阿银。”温润的男子之音。

银姬耳熟地蓦然转身,妖冶的脸庞,这一身的红裳……净!

“阿银,你独自一人逃出来的?”净警惕地瞧了眼四周,就在他的眸子扫过右侧昏暗的巷道时却凝结了一股杀气。

“是啊。我自己想办法出来的。”想不到这么快又见面了。上次他临走时还搞得那么悲伤。

净紧抓住她的手腕,警惕地死盯着那条巷道,压低声音道:“快跟我走。”

“嗯……”银姬还没来得及反应就被拉着飞快地移动了。她的脚可谓没有点着地,就是整个漂移。想不到漫画书上画的高难度遁走姿势她真正地体验到了。

待到停下来的时候头发整个儿一边倒,贝克汉姆就算看见了也会自愧不如。

“嗯……这个……哥、哥哥……?”银姬现在终于了解他是武林高手了,愿本想发的火也自动熄灭到无影无踪了。废话,她还想多活几年呢!“这里是……哪里?”

天呐!这么荒凉的地方!除了两棵树外她再也看不到任何一个能看到的东西了,当然脚下的泥土除外!

荒郊野外……孤男寡女……

杀人?抢劫?强……强.奸?!

此时的她的脑子里除了这三种假设外再也想不出其他美好的了。

就在她胡思乱想,大呼此生完矣时远处传来一阵马蹄声和车轮咕咕的声音。

(中)

“教主。”一辆马车冲破黑暗的禁锢腾空而出,一命红衣女子不知何时已跪在了地上。

净左掌一挥,马车的车帘就被掀开,“进去。”

此时敬酒不吃吃罚酒。银姬是明白这个道理的,所以她也不挣扎,索性完全服从。她一个二十一世纪的新新美.少女,法制教育节目都不知看了多少回了。她要麻痹犯人的防范心理,好趁机逃走。再者,她的身家性命都在身上,她怕什么!这也是她唯一庆幸的一点,还好将银票子都藏在了身上,不然她得哭死。

马车一摇一晃地颠簸着。

银姬和净同坐一辆马车内。她恨马车!坐得她腰酸背痛。

“阿银,”净终于开口了,“你真的舍得离开皇宫了?”

“有什么舍不得的!”银姬白了他一眼。

净神色复杂地看着银姬,放高声音道:“你出来也好!”

银姬被这一喝吓得回过神,下意识地去看净,正好对上他的一双棕色的眸子。他的眸子炯炯有神,如洪水般,陡然冲向她的心房。

“阿银……”净低语地慢慢靠近她。

银姬惘然若失。

净的身子越靠越近……

“不要!”银姬双臂交叉挡在胸前,警惕地道,“你要干什么!”频频喘着气。等着他接下来的动作,等了许久,等到的却是他爽朗的大笑

净斜倚在车壁上,侃笑着瞥着她,失声大笑。

银姬弄糊涂了。刚才她以为他会吻他的……难道是自己会错意了?

脸上登时火辣辣的。

这个人真是的,想倚着车壁就好好倚着,干吗一连串动作要那么暧昧!这不是害人么!

银姬撇嘴鄙视他。最后决定无视,眼睛看着另一个方向,闭目养神。

净渐渐止住了笑,他的落寞却也一点点显现了出来。那种能揉出水的哀伤冲淡了他的笑颜,化成那无尽的静默。

“阿银,我做你的哥哥好不好?”

“哎?”

净却在此时不再言语了。

银姬不知道这是哪里,一下车眼前就是这栋房子了。这房子从外面看不出有多豪华,然而进去之后就会让人大吃一惊,大吃一惊的也并不是因为它的奢华,而是因为它的典雅。

没想到,一个普通的大门内的世界竟是如此得如梦幻般。简直可以堪称另一个苏州园林。

小桥流水,廊桥曲道,连那一滩幽水上的嶙峋怪石都显得那么别致。

银姬频频赞赏地点头。

净负着双手,笑道:“想不到你也是个懂欣赏的人。”

“当然!”什么意思嘛!难道是瞧不起她?难道她就不能欣赏了么!银姬翻着白眼,小家子气顿时就上来了,也学着他背起双手,“这是哪里?你带我来这里做什么?”

净的双眸盈光满然,仿佛有温泉流通,竟富有了一种道不尽的柔情。“这里当然就是我们的家了。”

“咦?我们?”我们?银姬指着自己,是指她和他么?……自己和他关系很好么!干吗叫这么亲热!

“我是哥哥,你是妹妹。我的一切自然就是你的。”

银姬似懂非懂地点头。无形中她多了一份财产,话说多认一个哥哥也是不错的选择。

看到净的指示后旁边的一个穿着似婢女的女子心领神会地上前,对银姬道:“请跟随属下来。”

银姬下意识地抬头去看净。净淡淡地道了一句:“你累了,去休息吧。”银姬“哦”了一声就跟着那个女子走了。

从袜子里和胸兜里取出银票,放在鼻子上闻了闻,不禁由衷地感叹:“好香啊——”

趁着还有太阳的功夫把银票一张张摊开在桌上。一方面是为了将银票晒成阳光的味道,另一方面是她想摸着这些钱看着这些钱。看着这些白白的票子在桌上沐浴着阳光,这对她来说是无比兴奋的事。

从昨天就来的这里后那个净一直没有出现过。他很忙么?啧啧啧,她在这里要呆多长时间呢?不知道外面有没有人在找她……不知道北野弦有没有派人在找她……

微困地打着哈欠,半眯半睁地睡了过去。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睡觉前想到北野弦,梦里竟然有了北野弦的影子!

(下)

她在梦里来到了一片白皑皑的雪山上。到处都是雪,积雪很厚,一直到小腿处。

她站在一棵松树后,平目看着前面约一百米处的男子背影。

他的衣服很普通,鼓鼓的,显的身材很臃肿。他蹲在地上不知在挖些什么。才开始她还在纳闷,眼前的这个人是谁啊?这里是哪里啊?

出于好奇,她一脚一脚踩着雪,费力地走过去。每走一步都会有“吱吱”的声音,而她的身后就会留下一个深深的脚印。

大概是听到了声音,那个背影转过了身。

彼此相见的一刹那两个人都怔住了!

那个人颤颤巍巍地站了起来,不敢置信地呼道:“银……银儿!?”

天呐!眼前的这个人是北野弦么?!他怎么变成这样了?原本就很消瘦的脸更加凹陷了下去,整个人显得很是憔悴!他的锦衣呢?他的华绸呢?他的奴才呢?

环绕四周,白茫茫的一片,只有他们两个人。

“银儿……”北野弦先是迟疑,许久之后像是经受不住强烈的想念疾跑了过来,在银姬还没有反应之前一把抱住了她!

银姬被紧紧抱住,此时的她还在思考着刚才脑子里的一串问题。移动视线的时候也看到了刚才他蹲着的地方的那个洞,很小的洞,像是捕捉猎物的洞。

“银儿,我以为我这辈子再也见不到你了。”北野弦使出了一切能使出的劲,就这么抱住她,仿佛怕她会失去一般。

“哎?”为什么会这么说?银姬被勒得喘不过气,“你……”

“我们的孩子还好……么?”北野弦的声音艰涩地暗哑了下去。

孩子?什么孩子?好奇怪……“你怎么会在这里?”

北野弦像听不到她的问题似的,自顾自地说道:“我每天都会在这里等你,我以为我这辈子再也见不到你了,但是……今天我好高兴。”声带颤了颤,“就算死了……我也……”

“你在瞎说什么?什么“死”不“死”的?”银姬没好气地撇撇嘴。“死”一直是她忌讳的一个词眼。

“咳咳——咳咳咳——”

银姬感到趴在自己肩上的他的身体剧烈地抖动着,不禁皱了眉。他怎么咳嗽得这么厉害?

“咳咳咳咳咳——”

这几乎快把肝脏咳出来的咳嗽声将银姬吓了一跳,挣脱开他的怀抱,反之抱住他,拍着他的背焦急地道:“你怎么了?生病了么?怎么咳嗽得这么厉害了?御医呢?”

这阵咳嗽过了后北野弦苍白着脸,笑着摇摇头,看着银姬,看着她担心的神色,他的心情变得很好,咧开嘴道:“我没事,你不要担心。”

“怎么会没有事?你怎么跑到这个地方来了?御医他们呢?”四处寻找,“他们在哪里?”

北野弦摆摆手,露出了一丝无奈,虚弱地道:“我已经不是皇上了……”

他不是皇上了?

这给银姬的震撼不小。他不是皇上那谁是皇上?难道有人篡位了?不会的!不会的!

北野弦捂着心口又是一阵撕心裂肺的咳嗽,咳得快到尾声的时候他飞快地用手捂住了嘴,随即转身,深吸了几口气,指着雪地上的那个洞语调很轻快地道:“我刚才在捉兔子,今晚我烤兔子肉给你吃。”

兔子肉?

银姬瞥了眼那个洞,原来那是兔子洞啊。传说中狡兔有三窟,他只守着这个洞怎么是捉不住兔子的吧?他难道不知道这里道理?转念一想,他是皇上,衣来伸手饭来张口惯了的,怎么会知道!可……刚才他说他已经不是皇上了……他什么时候当皇上了?而且,难道现在的他每天都要为吃饭自己想办法么?

“咳咳咳——咳咳咳咳——”北野弦走到动口旁蹲了下来,捂着肚子急速剧烈地搜肠刮肚地咳了起来。这次的咳嗽持续了很久,他的声带哑得似乎随时都可能拉断。

“咳咳——”他还是蹲在那,埋着头咳嗽着。丝毫没有缓解的迹象。

银姬看着他剧烈抖动的肩,心下一揪,怎么生病得这么厉害!怎么办才好?这里哪里有止咳糖浆卖啊?

三步并作两步跑了过去,蹲在他的背后,条件反射地拍着他的背,担心道:“你怎么样啊?”手拉住他的胳膊,“房子在哪里?这里这么冷,还是快回去吧!”

北野弦反手隔开她的手,依旧是背对着她,头埋得更低,一边低低地咳嗽着一边摇头。

银姬见他赖在兔子洞旁边不肯走,急了,大叫道:“干吗今天一定要吃兔子肉!你都病成这样了!你怎么不注意自己的身体啊!”怒气上涌,上前一把拽过他的右胳膊。她虽然力道很大,但还没大到能把一个男人拉倒在地上的程度。看着倒在地上的北野弦,银姬震惊了。让她最震惊的是地上的那摊粉红色的断断续续的血迹……

他……吐血了!

血……

银姬用着连她自己都意料不到的心痛的同时也如焚火烧心般的刺痛的声调咆哮道:“怎么会这样!怎么会这样!你怎么病成这样了!!”

北野弦慢慢地从地上撑坐了起来,看着似乎发了疯般大叫的银姬,一把拉下她,紧紧地将她扣在怀内。因为咳嗽过度,他连说话的力气也所剩不多,但他却想说很多很多,似乎这次不说就没有机会了。

真的,他没有机会了。银姬的心内关于这一点也产生了共鸣,冥冥之中有一种声音告知她,他的生命所剩不多了。

北野弦抚着她的发:“真……好……”

银姬就这么瘫坐在他的怀里,“哪里好了……”泪水不知不觉就涌出了眼眶。真的是那种悲戚的感情,虽然她告诫不要哭不要哭,但泪还是流了下来。

“能在最后的时间里再见你一次。”他的声音突然变得柔柔的,覆上了一层哀伤,更多的则是欣慰。

“你在胡说什么!”他要死了么?他要离开她了么?不要!不要!不要走!垂在他腰侧的双臂死命地圈住他的腰。心酸泛遍了全身。

感受到她环住自己的双臂的力道,北野弦亦柔柔地笑了,“我好想看一眼我们的孩子啊,可是……我没有时间了。老天对我还是公平的,让我在最后一秒看到了我此生最爱的人……银姬,你知道么,我爱你。这辈子只爱你一个人,你知道么……”不知是不是奇迹出现了,他说完了这么长的一句话,从头到尾也没有咳嗽过。

银姬早已泣不成声,她拼命地点头,“知道,我知道!我知道啊——”责备地捶打着他的背,“你乱说什么啊!孩子还在等你去看他呢,你在乱说什么啊!你在乱说什么……”

“银儿……”北野弦淡淡地笑开了,惨白的脸上此时布满了一种不易察觉的幸福。他张口欲说什么,就在他双唇张开的一刹那五脏六腑一阵绞痛,吃痛地哼了哼,环住银姬后背的右手及时捂住了嘴,似乎呕吐了什么东西。

银姬感受到了他身体的异样,颤着声音道:“怎么了?”就欲转头看他。

北野弦的左手牢牢地按住了她,撤下捂住嘴的右手,轻轻地在她的耳旁道:“没事,只是中午吃多了点……”

银姬泪眼婆娑,半信半疑地抵着他的肩,将信将疑地问道:“真的?你没骗我?”

北野弦在她的背后张开右手,手心的一滩鲜血正顺着他手掌心的纹路一滴滴地滴落到雪地上。红的鲜血,就这么一滴一滴地滴落……还挂着血丝的嘴角动了动,红得过于艳丽的双唇慢慢启开,附加着点头,“当然是真的。我怎么会骗你。”

银姬这才松了口气。擦了擦满脸的泪,努嘴道:“我这辈子还没这么哭过呢。你害我哭得这么厉害,你说该怎么补偿我?”

银姬听得他在她的耳旁道:“那就罚我下一世也还这么爱着你吧。”他的气息吐在她的耳旁,弄得她痒痒的。她怀疑他是不是故意的,吐这么长的气在她的耳朵上,生病了还这么不老实!哼!

“银儿……”

“嗯?”

“你……”

“嗯?”银姬侧耳努力倾听。他想说什么?怎么声音这么低?有什么是不好意思说的么?

“……爱……我……么……”

(下补)

干吗问这个啊?……“爱”这个字是能随便说得出口的么!“坐在雪上好冷啊,我们回去吧。”她挣扎着要站起来。

“……不、不……要……”

银姬停下了动作。他说了“不要”?他喜欢坐在这里么?虽然带着疑问,她还是静静地坐了下去,“你坐在雪地上不怕病情加重啊?你的癖好怎么这么奇怪呢?……刚才你问的问题我是不会答的,你别以为赖在这不走我就会屈服的。你知不知道?”

北野弦的那血丝已经凝结的嘴角还是挂着他那淡淡的笑。他的面朝着快要落山的太阳,阳光照在他的脸上,仿佛镀上了一层金光。他闭着眼睛,好像很享受这片宁静。

真的很静,很静。

“喂……”银姬拍拍他的背,“你怎么不说话?你听到我说的话没有?我是不会说那三个字的。你听见了没有?我们快回去吧,这里好冷啊!喂!”等了许久,银姬再忍不住这刺骨的寒风了,想微微推开他站起来,可是他似乎将整个人的重量都压在了她的肩上,重得她爬不起来。“喂!”试着推他……一次两次三次……

寒风安静地吹着,侵略着每一丝雪花。

夕阳亦很宁静地一点点地下落。那层金光在北野弦的脸上一丝一毫地褪下。

“喂,你起来啊……”银姬呜咽着,用力地捶打着他,“你起来啊!你起来啊!我说过我不会说那三个字的!就算你一辈子呆在这里不起来我也不会说的!听到没有!你倒底有没有听到!有没有……”捶打着的双手已经逐渐失去力道,最终狠狠地抱住了那具身体,嚎啕不止,“为什么!为什么!你不是说还要去看我们的孩子么……你怎么说话不算数!你不是说你不会骗我的么……你怎么能这么骗我!你给我站起来啊!”死死地揪扯他的衣服,“你还没有听我说那三个字,怎么能这么离开我!你不是说你下一世也要爱我的么……可我只想要你的这辈子啊……我还没说过“我爱你”呢!听到没有,我还没说过“我爱你”呢……”

银姬体会到内心的那份急切的悲伤,这种那人不能自拔的伤痛蔓延了全身,就连毛孔都仿佛在哭泣着。就是这份悲恸反而让她从梦中逐渐地清醒了,隐隐约约知道了这只是梦,但这种酸楚的似乎心死了的感觉逼得她就是想哭。

不知多久才逐渐清醒了过来。银姬抽抽续续地哽咽着。抬眼看向窗外,此时也是太阳既要落山之际,那种梦境的悲戚之感一时又涌了上来。

感伤的同时不禁反问自己怎么会做了那个梦?为什么要哭得这么悲伤?难道是想那北野弦了么?难道她爱上北野弦了么?

思及梦中那一直说不口的“我爱你”这三字又是一阵长吁短叹。

花了好久才渐渐使自己的情绪平复。起了床正要收银票,门外突然有人敲门。

“谁?”银姬惊慌地胡乱地摞起桌上的银票,来不及整理就这么地拽在手上,打量着房间,思考着该藏在哪。

“教主让属下来领姑娘去前厅吃饭。”一个女子的声音。

“哦!你等一下!”没有办法,银姬掀开床毯,将满手的银票塞了进去,随后重重地压了压床毯,这才去开了门。

“姑娘请。”

银姬点头,关门的一刹那又看了那床一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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