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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章

艾昕和苏瑶准时的来到剧院,他们的位置还算靠前,能清楚的看到舞台上的所有细节,她对轮番上演的节目没什么兴趣,只盼望着陈烁能早点登台,一边看节目苏瑶一边和她闲聊着,苏瑶极力邀请她去她的公司工作,鼓吹着现在美容业绩多么蒸蒸日上,她还成立了一个瑶烟科技有限公司,公司正在急剧扩张,什么项目火爆就着手参与什么,各项业务正亟待开展,她热切的希望艾昕能成为她的左膀右臂,说实话在公司她就缺像艾昕这样可靠又能干的人,当然她并不是单纯只给她打工,去干苦活累活,只要艾昕能来她就分她公司股份,别看公司刚起步没什么资产,她对公司很有信心,已经制定了三年上市A股的计划,等到那时她手里的股份就升值上百倍不止,不得不说苏瑶是一个优秀的画饼大师,那是多么诱人的未来啊,可艾昕也明白能和苏瑶成为最好的朋友,却不能和她成为同事,她尊重她的生活行事,但要是让她如她一样,她心里是极不情愿的,她不知该怎么回答她,刚好这时到了陈烁的歌唱节目《朦胧》,“咱们先看表演吧。”

这时灯光全部熄灭,稍等须臾,一盏聚光灯突然打在舞台中央,一位婀娜娉婷的白裙女子站在了光圈里,她幽幽地看向地板,突而深情地抬起眼帘,跟着音乐伴奏唱了起来,整个会场沉浸于她动听的歌声里,是独唱吗?陈烁会以什么意想不到的方式出现呢?艾昕静待着,她想快了……快了……果然灯光倏而全部亮起,观众们都聒噪起来,伴奏不再舒缓,加了更强烈的鼓点,舞台另一头一个挺拔的身躯对着话筒有节奏的说唱着:“你听时至仲夏蝉鸣天空放晴

我躺在课桌椅上昏沉欲睡突然惊醒

想起最爱的你已背负行囊匆匆远行

教室安安静静时针走走停停

心碎遍地散散零零我已再回不去曾经

曾经朦胧的烟雨中我手挡在你头顶谁知那是朦胧的爱情

如今朦胧的你已渐行渐远翻山越岭我难拭干朦胧的眼睛……”

陈烁不看向观众,只对着Emily深情地说唱着,那些歌词就像专门为他而作的,看着爱人离她而去他却无法挽回无能为力,不,他不能就这样放她走,他握住了她娇柔的玉手,一切都是按彩排来而已,虽然她似乎有些不情愿,这再一次刺痛了他脆弱的心脏,他手上的力道更加重了,就像是要向台下的周鑫张宣示什么一般,可是这只是徒劳的抵抗罢了,这最后的挣扎又能改变什么呢?一曲歌尽,最终他还是放开了她的手。

“唉!这个票就是那小子给你的吧!”苏瑶指的是陈烁,艾昕心已千穿百孔哪还能说什么话,只能装作平静地点点头,苏瑶不屑地看着台上渐渐退去的人影,“昕昕呀昕昕,要我怎么说你,你可真是个情种呀!”

“我,我没有。”艾昕矢口否认,“他只是个好朋友而已,就像跟你一样。”

“哼,我知道了。”苏瑶撩了撩头发,笑着说,“你还是个受虐狂!他真是很爱很爱他那位学姐呢!”

她说得也对,艾昕还能怎么辩驳呢!旁观者都能看出他对Emily的崇拜与热爱,她越和他走近就越是虐心,他们根本没有那种可能,他根本不会爱你,或许连怜悯都没有……

“好了,咱们也看完了,走姐带你去喝奶茶去!”苏瑶勾着艾昕胳膊道,确实没什么期待的了,艾昕起身跟着她出了去,虽然她也不知该怎么应对苏瑶接下来要她去公司的盛情邀请。

两人手挽着手说说笑笑到了校门口,这时艾昕的手机铃声突然响起,她没料到此刻陈烁竟然会给她打电话,他不是应该幸福的陪伴着Emily吗?艾昕松开手,跑去一旁接了电话,“喂……喂……喂?陈烁,听不到我说话吗?”电话那头一直沉默着,她怀疑是不是自己误触了,在她即将按上挂断键时,手机那头终于传来低沉且失落的声音,他说自己在剧院外面,她能不能出来陪他走走(他不知道艾昕已经快出了校门),艾昕赶紧答应,他说话的语调让艾昕惶惶不安,那哀切的声腔和他落选那晚何其相似,挂了电话艾昕过来和苏瑶道了别,看她慌乱的神情苏瑶也不好说什么,只好相约改天了,艾昕心里也不是滋味,她这种做法有个词语形容叫见色忘友,直面心扉,陈烁与苏瑶,对于她份量最重的两个人,相比之下他还是更沉一些,艾昕不知道,这次看似理所当然的抉择,即是日后的缩影,这会预示者她未来会如何呢?她没空想那么多,至少现在她看到了幸福的曙光。

陈烁双手抱着头坐在剧院外的石凳上,昏暗的光影中艾昕看不清他脸上的表情,“陈烁。”艾昕温柔的呼唤道,陈烁抬眼看了看她,他没回应他,只是把身子往外挪了挪,示意艾昕陪他坐下来,石凳不长,艾昕的身体紧挨着陈烁,她能感觉到他那难以言说的哀伤,她的右手悬在半空中,终于缓缓落下,轻抚着他的后背,他的脸庞离她咫尺,她终于看清左边脸颊微红了一圈,像是受到了什么创击,艾昕心疼极了,忙关爱的要带他去医院看看,陈烁终于开口倔强地说没事,艾昕看他态度坚决也不好再说什么,两人互相沉默着,艾昕静等着他开口,开口诉说心中事,她知道他会的,终于,陈烁问了一个艾昕一直以来想回答他的问题,“艾昕,是不是这世界上没有人会爱我?无论我多么爱她,多么愿意付出全部,死也甘愿,我的人生怎么这么失败!努力奋进依旧庸碌无为,求而不得,躺平任嘲,就像地上的鱼一般,只是无谓地挣扎了几下而已,跃不上龙门,也归不了大海,只会慢慢地,慢慢地,变成一条咸鱼,呵,真是可悲的宿命……”

“不,不是这样的,你一定会成功的!比任何人的都成功!怎么会有人不爱你,我——”话到了嘴边艾昕却说不出口了。

陈烁转过头无助地对着她,眼中泛着泪花,“什么,艾昕?”陈烁凝视着艾昕的脸庞,像在热切期盼着什么,艾昕含情脉脉,唇齿轻启,“我…爱你,我爱你陈烁。艾昕闭上了眼,”陈烁眼神失焦了,滚烫的唇瓣吻了上去,今夜苍穹浩瀚,月色空灵……

她的第一次给了他,在校外的快捷酒店,她把一切给了他,她的身体,她的心脏,只是不知道他会给他什么,她也不会向他奢求什么,更别说什么名份,她不想耽误他,也不会耽误他,除非他放弃了出道的梦想,甘愿做个平凡人,这也是艾昕不愿看到的。

只是她没想到,早上醒来,她依偎在他怀里,昨夜的悲伤在他脸上已无残留,他低吻了一下她的额头,深情的说要她做他女朋友,艾昕喜不自胜,心里像开满了花,笑着回应说她都跟他共处一室了,还会不同意他吗?

只是,只是,他们不能公开,艾昕似乎也道出了陈烁心中的顾虑,“你认为我还能出道吗?”

“能,一定的,你一定会走上星光大道的!”

“谢谢你,谢谢你艾昕。”陈烁又低吻了一下她的发丝,“我不想去参加什么选秀节目了,去当经纪公司的练习生更务实而且有把握一些,只是,我真的没多少信心他们会要我。”

“我相信你,烁,我也相信经纪公司的眼光比那些评委专业,你的实力他们一定会认可的!”

陈烁若有所思,他相信自己的实力,只是他对自己的相貌已经没了自信,在学校里还算出众,只是去参加海选时和那些选手比只能说是相貌平平了,他也了解内情,很多选手多多少少整了容,他纯天然的脸貌除了天然也没什么优势可言了,可相貌看的不是天然而是整体观感,他除了不快抱怨几句又能改变什么呢?既然有捷径可走,不走才是傻子,他已打定了主意,要想出道必须要去医院了,但这又是一笔不小的花费,他还能仰赖谁呢?

“艾昕,我想去整容。”

艾昕略觉诧异,但细想也理解了他,虽然他爱着这副脸庞,只觉已是绝世容颜,不知它要变成什么模样,但他更爱他的人,他想做什么她都会全力支持。

“我思来想去,天赋如此,后天努力如此,出不了道,唯有走这一条路了,最后一搏,如果依旧失败,我也只好认命不是这碗饭的料,然后和你安家立业,过普通人的生活。”

一番话语令艾昕深受触动,只要她知道他心里有她就够了,她不要他的什么承诺,这一切都恍若幻梦,在她以为与他再没任何机会时柳暗花明,他成为了她的恋人,更远的日子她还会和他结婚生子,相伴终生,艾昕,你要是再自私一点就好了,劝他放弃那艰辛难料的梦想,和她一起幸福快乐的过平凡的恋人生活,可是,她觉得最伟大的爱不是自私的,而是屈就自我,成全对方,她叫陈烁别担心,她帮他筹钱,她有个朋友还是医美行业的(指的苏瑶),她去请教她一下这方面的问题,陈烁感激涕零,对她的全力支持无以为报,他会用一生好好爱她,艾昕对他的情话感动不已,接着两人紧紧拥抱着翻云覆雨、缠绵缱绻许久方才离开酒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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