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茶语,你家在哪里啊?”
“无家。”
“无家?”奇怪了,看她这身穿着也不像是孤儿啊。“那你靠什么生计的?你总不能什么都没做就得来了这一身好衣裳吧?”
“捕快。”茶语向林笖展示了各种暗器,“本打算进衙门,讨份捕快的差事的,却不料路上被人追杀。”
林笖心喜,这下好了,不用她坑蒙拐骗,也能和茶语一起进衙门。“那正好!我也有意向进衙门干捕快,不如我们做个伴?”
茶语也是心中一喜,没想到凡人女子也有如此志向,“好。”
“若要进衙门办事,自是不能女儿身份。还需花些银两去裁缝铺置办些男子服侍。”林笖从破布里掏出仅有的碎银,“这些应该够了。”
茶语看了一眼,凭空变出了一个元宝,“用这个买些好的吧。”
林笖有些尴尬,身为林府三小姐竟然如此穷酸,但是她这人来者不拒,“哈哈,没想到你还会法术。”
茶语浅笑,“不过是些皮毛。”
林笖换了一身暗红的上好绸缎,袖袍处的曼珠沙华用金丝边度,与头上的檀木发簪相配。烘托出了少年的朝阳气质。
“怎么样?我这一身少年红好看吧?”林笖在茶语面前站定。
茶语的一身青绿色,绣着雅致的柳叶,看着也是一番翩翩公子的风味。
“好看!”茶语笑道。
“去去去!一边去!年纪轻轻这么想不开要做捕快。你们以为捕快人人都可以做?”衙役没好气的打发她们。
“呵?瞧不起我们?”林笖一听火冒三丈,虽然她不会武功,但用毒,她称二就没人敢称一,“你信不信老娘毒死你!”
衙役白了她一眼,“好好的一个少年说话娘里娘气的。”
“我...我....”林笖心里默想:不能生气不能生气,要稳重,稳重!
站在一旁的茶语,冷淡的说道:“我和我朋友可都是有本事的,你去叫你们县令出来,我......”
话还没说完,便被一道低沉的声音打断,“找我何事?”
衙役立马变了他那张瞧不起人的面孔,微屈身子,笑着迎合,“县令大人,这两个毛小子想要到衙门里做捕快。”
县令像是听见了个笑话,看了林笖一眼,愣了一下神,但又马上反应过来,冷淡的说道:“捕快?”
县令走上前,低头看着比他矮了一个脑袋的林笖,低沉又有磁性的声音在林笖的脑袋上方传来,“知道为什么衙门里这么缺捕快么?”
林笖只觉得眼前这人一点都不像个县令,印象中,县令都是那种又老又肥的中年男子,可眼前这人分明是一表人才,目若朗星啊!
林笖拍了拍脸,摇摇头,暗自吹眠:我是来搞钱的!不是看靓仔的!
她礼貌的笑了笑,“在下惭愧,不知。”
“捕快是衙门里最吃香但也最危险的一个职务,光今年上半年招的捕快近有一百余人。这一百人哪个出任务不是死的死,残的残?”
县令将手背在身后,冷漠的语气令人不寒而颤,“你们想做捕快?”这句话,像是在嘲讽她们。
“你信不信我不用一刻钟,便能让你们整个衙门的人都死得连骨头渣子都不剩。”林笖的脸上不再有一丝丝的孩子气,取而代之的只有冷漠。
县令笑了笑,像是听了个天大的笑话,“现在还是白天,做梦的事,就留到晚上再说吧。”
说完,县令便笑着走进衙门府,他长这么大还真没见过小小年纪就这般狂妄自大的人,更何况还是个丫头。
从见到林笖和茶语的那一刻起,他便看出了是女扮男装,这也是为什么这般不信她们的原因之一。
可下一秒,眼前的景象就让县令锁紧了眉头。只见衙门里一个又一个的衙役倒下。能在他面前悄无声息的放倒这么多人,还能让他毫无察觉,可见她的厉害之处,县令心里只有一个念头:不能与她为敌。
身后传来一道嗤笑声,“这还只是让人昏迷的量,不会致死。怎么样?县令大人,我这白日梦做得够不够真?”
县令心中一惊,这还不是致死的量?一个人处于昏迷的状态已经很危险了。县令面色并没有露出任何神情来,“既然如此,鄙人,子书。”
“在下林笖。”林笖浅笑,这世上还没什么是她搞不定的。
“茶语。”
这个世界里,林笖敢说还没有人能比她还会用毒。想要一定的威名,靠毒完全不是问题。
“介于你们两个是女孩子的身份,外出任务的时候只能以男儿身,这是你们的緇衣。”子书给她们一人拿了两套緇衣。顺带说了一句,“緇衣的钱从你们的工钱里扣。”
林笖忍不住抱怨,“难怪衙门没人来做捕快,穷得衣服都只有两套。”
“将就将就,现在衙门里缺钱。”子书无奈的摇了摇头,缺钱缺到他都不敢在告示上写“高薪诚聘”四字了。
“最近有个案子,醉欢楼里死了三名男妓一名女妓,他们的死法相似,都是在被多人蹂躏后,割腕流血过多而死。因为死的多了,所以报官。”子书带着她们两个走进书房,拿出死了的人的简介。
“多人蹂躏?醉欢楼里的人应该做好这种准备啊,没理由因为这个自刎吧?”茶语不解的问道。
子书点点头,“所以我觉得此事有蹊跷。”
林笖听得头皮发麻,这种事要是发生在她身上,估计要晕,多人蹂躏,想想都恐怖。
茶语说:“会不会是他们想转行,从良,但醉欢楼里的妈妈不同意,把他们逼得自刎的?”
林笖摇了摇头,“不可能,在醉欢楼里的人心理素质都是极强的。而且如果说妈妈逼的就更不可能了,这么多人死在她楼里,她就不怕事情败露?我觉得吧,肯定是闹鬼了。”说完,林笖打了个寒颤,她最怕什么鬼神了。
“你们在聊什么呢?”门外走入一位衣着大气,手持折扇的男子。
三人齐刷刷的抬眸看着门外的男子。
“无笙?”子书看着宗无笙,转对林笖二人介绍,“这是宗无笙,当今太子殿下。”
“太...太...太子殿下?”林笖惊得下巴都要掉下来了,“既是太子殿下,怎能直呼其名?你想掉脑袋我可不想。”林笖摸了摸脖子,她可不想英年早逝。
“呵呵哈哈哈,无碍,无碍。”宗无笙笑道,“在外面,大家都是平等的,没什么太子。还请两位姐姐日后也唤我一声无笙。”
宗无笙笑脸看着她们两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