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咳、咳……”伴随着一阵咳嗽声,鲜血从男子的嘴角、鼻腔流出。
男子盘坐在寂静的大殿里,满脸震惊地看着躺在眼前的女子。她头发散乱,可皮肤白净,鼻梁挺翘,但嘴唇干裂发白,气息微弱,很可能一口气就上不来了。视线从女子的脸上移开,她身着的白色长裙只遮到了小腿处,衣服上有夹杂着“金丝”绣着从来没见过的图案,看着倒是淡雅,就是单薄了些,在她的身上,肉眼看得到的地方:手背、脸颊、脖颈、小腿都有大小不一的伤口。看起来就像一朵被摧残后快要枯萎的小白花儿。可是“金色”向来只有皇家才能用得起,一般的百姓,身上的衣服一点儿黄色都不能有。
“难道她与宫里有关?”男子想着,不觉眉头微蹙。
再看向女子的脚,脚上一双纯白色的鞋子也是从来都未曾见过的。虽说本朝崇尚风雅,世人的行为多自由,但此女子的着装与本朝的衣着完全不一样。
他已活了一百多岁,无论是东胡西戎,北狄南蛮他年轻游历时都去过,曾在那些地方小住过一段时间,也了解那些地方的民风民俗,那些地方多穷苦,多贫瘠,人的性情多豪放,衣着也是不拘一格,可与眼前人毫无相似之处。
“显然这女子并非我族,也不像他见过的任何一个民族的人。可是若都不是,她又是从哪里来的呢?难道是来自……”想到这儿,男子脸上竟浮出了浅浅玩味地笑,浅到他自己都没发现。然后便起身抱起将眼前的女子向右手的房间走去。
男子将女子抱进一间素雅的房间里,房间里一张床,一张书案,上面有简单的笔墨纸砚,一个书架,书架上三分之二处都放着书,一张桌子,四个凳子,桌子上有一套淡绿色的茶具和一个古朴的香炉,香炉里没有烟,但在房间里偶尔还是可以闻到淡淡的香气。
男子将怀中的女子放在床上,找来三七粉,撒在女子的伤口上,在手上和腿上这伤得严重的地方又用白布简单的包扎了一下。盖上被子,在桌上取来水杯,食指和拇指将女子的下巴轻轻一拉,女子苍白的唇微启,他便缓慢地将杯中水倒入女子口中,最后又用食指沾了沾杯中剩下的水,轻轻点在女子干裂的嘴上。放在杯子,男子有拿出女子的手,修长的手指搭在女子的脉搏上,感受着她的生命特征。
搭完脉,男子将女子的手放回被子里,走出房间,关上门,径直来到药房,熟练地捡好药,走到最外边的门口,将药交给门口打盹的小厮,吩咐小厮到:“四碗水煎做半碗。”
小厮拿了药后急忙向厨房跑去。留下的男子转头看向远方,昨晚的北风是从未有过的凶残,吹断了不少的树木,天空中黑压压的乌云还未散去,东方的光明还没送来,被黑云笼罩的一切都是这么的静谧。看着这安静的大地,男子的脑海中不由地闪过:这今年的冬天,又会有多少穷苦百姓被着看似纯洁的大学埋骨……
将视线从天边收回,男子看了看东边巍峨的宫殿,然后转身向他自己的房间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