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吧里的气氛有点怪,站台上扭着水蛇腰的女人唱着情歌,神情淡淡的,好似不长眼一般一首接一首的唱,一句比一句清冷。
酒桌上的人都匆匆结账,潦草的离散了去,给针锋相对的两方人马腾出一个可打斗可教育的空地。
酒保找来了张经理,张经理瞪了一眼没有眼力见儿的下属,含着一脸谄媚的笑,过去给两位活阎王缓和气氛。
东西街的大佬来这里打了个照面,顿时满脸不爽,一群小弟面目狰狞,神色含怒,仿佛刨了祖坟的冤家就是对面那群龟孙。
谁都没理那个倒霉的经理,倒是西街的狗头军师柳溪明天生一副笑相,跟经理讨论了一蕃损失问题,经理满意的走出了酒吧。
场地问题,西街占领了先机!
“今个儿这么巧,赶着来挨揍呢?”
东街的陈祥瑞面皮白净,一开口就是一口恶气横冲。
“……”
西街的唐文献是个“正儿八经”的读书人,眼镜一戴,斯文败类、衣冠禽兽这样的美誉还真就是非他莫属,谁也说不出不是来,当然,唐文献还是个十足的书呆子,坚信什么能动手就别比比、君子动手不动口。
那女人在站台上又切了一首歌,唱的《甜蜜蜜》,清冷的嗓音驾驭起清甜的歌曲也毫不奇怪。
这呆子温和一笑,礼节也不落下,从从容容鞠上一躬,端的是风光霁月、礼礼貌貌一副文人姿态。当然,唐文献深信自己是个礼貌的人。
在东街眼里,可是撤了个自恋的滤镜,这小白脸行了个不伦不类的礼,假笑的像是披了张劣质画皮,挑衅的意思再明显不过了。
登时火的一阵骚动,拎了桌椅一窝蜂的赶着去揍唐文献,口里骂着“我踏马的揍死你!”“他奶奶的小白脸!”“找死!”
几分钟后,酒吧恢复了平静,东街的一群人倒在地上哀嚎连连,倒地不起,唐文献则站在地上,抹了一把唇角的血,理了理衣角、头发,转头走了。
那女人又切了首调子更为温软的歌,哼唱了起来,半点没有被吓到的样子,歌声更为冷清,倒是显得有些不伦不类了。
这位西街大佬转头看了一眼那女人,仿佛想起了什么,而后唇角一勾,微微一笑,走出了酒吧。
一出酒吧,往马路牙子上一站,可就让人犯了难。这西街大佬也是个少有的选择困难症,撇了眼身后欲言又止的两位小助理,心中念叨:君子和而不同,小人同而不和,我可是个君子,不和别人一起走。
“你俩去处理一下打架后的赔偿问题。我们是正儿八经的君子,要实话实说,不能多要。”
俩助理面面相觑,心想老板这是又抽风了,当君子当上瘾了,果然学习是一件让人上瘾的事情。
韩金科先接下了这份烫手山芋,心道:得留着韩玉律在这照顾老板。
人家西街大佬半分都没看出来助理所想,又开了个金口“让韩玉律跟着你一起,熟悉熟悉业务。”
韩玉律早就上任两年了!不过韩金科也只是在心里想想,虽然自家老板甩人的办法拙劣,但是他俩绝不能配合的拙劣。
当下便又进了酒吧,吓了那群倒地不起的良民一跳,后来那群人龇牙咧嘴的签了合同,赔了个精光,不能这么说,还给他们留了条裤衩。
俩助理望天,得出了个残酷的教训,打架什么的要不得。
当然都这是后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