转眼间十四组已经比试完毕,除了江郃与李异的对手之外,只有一个女子引起了陈牧的重视,那女子便是客栈中的持剑女子,女子的对手是附近有名的散修高手,生有境中期,但是在她面前却似手无缚鸡之力一般,陈牧隐约只能看到一阵剑光闪烁,女子已经收剑在鞘,那人却是脖颈一道血线,若非女子手下留情,已经是一具尸体了,陈牧自问也很能抵挡这一剑。
终于轮到陈牧上场,他的对手是一个水天命者,面貌儒雅给人一种很好相处的感觉,陈牧如今最怕的便是这种看似人畜无害之人。
陈牧下下手为强,雷音变配合雪剑九寂,瞬间儒雅男被冰雪笼罩,一道电光闪烁,儒雅男看着仅在眼前的剑光,浑身元气滚动,一道水幕显现,但下一刻水幕被刺穿,剑光直刺儒雅男咽喉,儒雅男一动不动,众人都以为城主府的人要出手救人了,谁料,下一瞬,儒雅男身形溃散,竟然也是掌握一种极为玄妙的身法,陈牧一击落空,不待回头便感觉自己被一阵气机锁定,知道不能吃他这一记反击,再次电火一闪,儒雅男手中元气未击出却也并未消散,而是警戒地望向四周寻找陈牧踪迹。
陈牧身形显现于儒雅男三丈远开外,一剑刺出,幻化千百剑光,儒雅男躲无可躲,只好迎头而上,陈牧双天命元气充沛无比,剑光似无穷无尽,儒雅男终究抵挡不住,陈牧胜出!
第一日的比赛随着陈牧的获胜便结束了,陈牧心忧江郃,直奔馆驿,孰料刚出城主府竟然看到阿牛满身是血连滚带爬冲了过来。
“少主!家里出事了!”
“出什么事了!?”
陈牧见阿牛气息微弱,强靠一口气撑着来见他,手中丹药喂入阿牛口中,同时询问阿牛。
“江家与李家今日突然倾巢而出袭击家里,家主被挑断了手筋脚筋,夫人也被他们抓走了,二爷派我来向你报信,千万不要出城,在城中他们不敢动手。”
“合城之中,他们如何敢动手?城主府呢?”
陈牧目龇欲裂,狠声追问,但见阿牛眼眸缓缓闭上,抓着陈牧的右手也当啷落地
“阿牛!”
陈牧疯了!他脑子嗡嗡地响,脑海里阿牛的话一遍一遍回荡他不知道自己是如何出城的,只感觉身边人逐渐模糊,从路人身边纵过,路人似乎完全没有感觉到他的存在,没有看到,也没有听到。
陈牧横抱着阿牛的尸体,刚出了郢都府,只见迎头一道剑光劈头盖脸而来,陈牧左手怀抱阿牛,右手荻泊剑顿现,一撩而上,剑光碰撞,陈牧身躯直接飞出十丈开外,口吐鲜血,阿牛尸体却是被紧紧抱住。
陈牧仰头看去,有三人成三角形围拢而上,个个手持利剑,修为皆是生有境后期,左手一人冷笑一声道:
“哼!不过一个小崽子罢了,少主竟然让我们三个人来杀他,当真是大材小用。”
“莫要多言,速速杀了,回去复命。”
中间一人面色阴冷,声音干枯无比,毫无生气,陈牧脑海一片混沌,只知道一定要杀出去,家里人需要他!
陈牧一个飞身而起,手中荻泊剑劈头而下,正冲中间那人,龙吟海啸之声不绝于耳,三人缓过神来,已经身处汪洋之中,蛟龙若隐若现,三人畏惧蛟龙气息,皆是不敢大意,全力抵挡,中间那人呢喃一声
“这便是少主说的那命数吗?倒有几分古怪,陈家的山海决命数我见识过多次,怎会如此霸道?”
说归说,手上却是一点不含糊,剑抛向空中,飞速旋转,竟然化为数千道剑光飞向汪洋之中,汪洋中蛟龙哀嚎,陈牧只感觉一阵气血逆涌,元气混乱,他的命数竟然被这人直接以力破巧,陈牧雷音变运转,身形消失,下一瞬间,只感觉面前一道光幕升起,将他困于其中,并且光幕还在不断收缩。
“哼哼,少主说你有一门小成的身法,我自然有所准备。”
陈牧看着光幕越来越近,自己的元气似乎也被锁住了,动弹不得,感觉呼吸不畅,陈牧大口大口地吸气,却还是感觉憋闷,光幕已经在挤压陈牧的身体,陈牧的眼睛被压得什么都看不到了,隐约间听到一个熟悉的声音:
“叔父,饶他一命,废去天命便可。”
“嗯?郃儿,现在可不是夫人之仁的时候,养虎为患非智者行为。”
“废他天命他还如何报仇,我与他毕竟兄弟一场,我需要了解这个因果,否则恐怕道心受损。”
“也好,那便废了他的天命。”
陈牧听出了那是谁的声音,他不敢相信,阿牛说是江家与李家联手的时,他都认为江郃是不知情的,可是联想这几天江郃的异常,陈牧绝望了,他被自己最好的兄弟背叛了,他心如刀绞,想要回去看看家中父母族人,想要杀了江郃,但是他动不了,陈牧感觉一股元气从光幕中进入他的身体,元气粗暴无比,一路上横冲直撞,他的经脉被撞得千疮百孔,元气径直冲入了他的丹田。
“啊!”
“走吧,郃儿,此人天命已废,从此便是个废人了。”
陈牧再也听不到别的声音了,他感觉光幕消失了,他跌倒了,他的身子太重了,他想起来,但是做不到,过了好久好久,似乎又只是一瞬之间,他好像被人抱了起来,他用尽全力睁开了双眼,看到地面离自己越来越远,他看到了阿牛的尸体,他想开口,但是嘴角微微一动,全身上下似乎散架一般,陈牧疼晕了过去。
与此同时,合城西面五十里处,一行人正在飞速奔逃,似乎后面有什么很可怕的东西在追逐他们。
“三叔,我父亲呢?他怎么没有跟来。”
陈立声音嘶哑似乎,面带泪痕,见陈群闭口不言,心中似有所悟,悲从中来,想哭但似乎泪已经流干了,停下脚步便向来的路走去。
“立儿!你要干什么!你父亲与你大伯拼了性命要为你们搏一条生路,难道你要让他们白白丢了性命吗?你回去能做什么!”
陈立对陈群的话置若罔闻,脚步不停,只是下一瞬,只感觉脖颈遭重,便不省人事了,陈群将打晕的陈立环抱而起,看了看身边的陈雪陈风想起陈彦陈敢的惨状,陈群浑身发抖,牙齿都要咬碎,仰头将眼中血泪忍下,招呼一群孩子向远方逃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