登陆注册
74017400000005

第5章

某个天色昏暗的午后,太阳已经下山,而天空中仍残留着些许光线的痕迹,奥古斯丁和艾莉丝去了停机库。艾莉丝要出去走走。她说想走远一点儿,而停机库似乎是个新鲜有趣的目的地。奥吉很长时间没去那里了,上一次去还是去年夏天飞回这里的时候。蓝色的暮光显得神神秘秘,在雪地上投下阴影,激起他冒险的冲动。待傍晚的黑暗刚刚降临,他们应该已经离天文台很远了,但他们带了一个手电筒。出发前的最后一刻,奥古斯丁背了一把来复枪,上满了弹药。沉重的枪管压在他的肩胛骨上,密集的黄色光线在眼前的蓝色雪地上摇曳,缓解了他的忐忑不安。

他一手拿着手电筒,另一只手拄着滑雪杖以保持平衡。在方向变幻莫测的漫天飞雪中徒步前行是困难的,因为他的关节炎越来越严重了。艾莉丝无所畏惧地滑下山坡,在前面奔跑,跑到了手电筒光亮所及之外的地方。她偶尔会回头看看为什么他走得这么慢。走了不到一半的路程,他已经上气不接下气了。膝盖开始疼起来,大腿肌肉也酸胀不止。他本可以用滑雪橇的,但它们对艾莉丝而言太大了,总不能他滑雪而让艾莉丝走路吧,这似乎不公平。走了快一个小时之后,终于能看到停机库的屋顶了,波纹状的金属在漫天雪花中闪闪发光。艾莉丝走得越来越快,坚定的小短腿飞速蹚过柔软的风雪。

靠近之后,他注意到停机库的滑动长门敞开着,里面已经堆起积雪。在裸露的地面上,他看到深色的油渍渗进水泥地。这是个仓皇逃离的现场:一套棘轮螺钉散落在水泥地上,像是六边形的星星散落在星系中,空盖子被丢在一旁。奥古斯丁闭上眼睛,想象着飞机停在停机坪上,研究员们一个个登机,行李被存放起来,最后一名军队机械师急急忙忙收拾自己的东西,拎起没有锁住的工具箱就走,结果眼看着螺钉散落地面。奥古斯丁在天文台听到“赫克”飞机起飞的声音,远远地看着它攀上长空。此时,他忍不住假想出一架飞机,停在那条长长的白色跑道上。他描绘着这样的景象:副驾驶把头伸出舱门,吼着快点儿,于是机械师决定让遗落的物品躺在原处,把空盖子丢到一旁,跑向等着他的飞机,爬上摇摇晃晃的舷梯,再一脚蹬掉,关紧舱门。飞机在白色的跑道上轰鸣,一头扎向天空,返回一个奥古斯丁再无可能回归的世界中去。

飞机曾在跑道上逗留,如今那里已经空空荡荡,破败不堪:不亮的LED塑料灯泛着微光,橘色的标旗半埋在雪地里。舷梯仍在那里,倒向一侧,一个松了的轮子漫不经心地在风中打着转儿。奥古斯丁捡起其中一颗螺钉,放在戴着手套的掌中,然后任其落地,发出一声空洞的啪嗒声。空气中有污浊的油脂气味,各类工具和机器零件四散在停机库里——这让他想起自己的父亲。奥古斯丁从前常常观察父亲睡觉:双脚靠在躺椅上,嘴巴半张着,喉咙深处传出一阵断断续续的鼾声。他父亲衣服上散发出油腻腻的呛鼻气味,像是一团未点燃的火或是柴油卡车底部的味道。回忆中,电视机屏幕闪着光,他母亲不是在厨房劳作就是在卧室躺着,而他则会跪在地毯上,感受粗糙的聚酯纤维扎着他的小腿。他假装在看电视,其实是在观察他的父亲。

奥古斯丁掸落停机库里一个大型不锈钢工具箱上的积雪,强行拉开第一层抽屉:一堆乱糟糟的钻头和螺丝刀直勾勾地盯着他,还有一个打结的线轴和各类加厚螺栓。他关上抽屉,眼角的余光扫到什么东西在移动,便转头望向外面的跑道,看到艾莉丝正在攀爬歪倒在地的舷梯,像是在玩爬格子游戏。

“小心。”他对她喊道。她把胳膊举过头顶,做出一副松手的大胆模样,沿着金属框架的薄边小心移动,像在走一根平衡木。他继续搜索停机库,用手电筒照亮昏暗的角落,踢开积雪,使埋在雪地里的神秘物体露出真容:几块冻硬的软纸板、很多工具箱和一堆轮胎。奥古斯丁走向一处大小可观的雪垛,上面覆盖着硬挺的绿色篷布,并用弹力绳固定着。他解开绳子,拉开篷布,底下是两台摩托雪橇。他心想,果不其然。之前,他曾无数次往返于机场跑道和天文台之间,他和行李都是用这些摩托雪橇运送的。过去这几年,每年夏天的那几个月,积雪融化引起的降水都会让大气层积云过重,北冰洋上升腾的层层薄雾也会攀上群山,像纱幕一般向天空延展,让他无法工作。每当这时,他便会离开天文台,逃离北极,到暖和的地方去:加勒比海、印度尼西亚、夏威夷,去一个完全不同的世界。住在奢侈的度假村,除了鸡尾冷虾和生蚝外,其他的什么也不吃。中午喝杜松子酒,在泳池边的座位上醉得不省人事,晒成一片松脆的红色薯片。他暗自思忖:要是现在能喝上几升杜松子酒,我做什么都愿意啊。

奥古斯丁用手拂过流线形的机器。钥匙仍插在点火装置里。他将近身那辆车的钥匙拧到“启动”的位置,拉开阻气门,拉了一把启动绳线。引擎呜咽地呻吟了几声,但没能开动。奥古斯丁继续拉线,越来越用力,直到引擎终于运转起来,活塞开始自行泵动。油烟从引擎罩下方涌出,引擎不情不愿地稳定下来,突突地叫着。尾气由厚变薄,奥吉喜悦地拍了拍雪橇闪亮的黑色后座。他没什么特别想去的地方,但是有辆可以使用的交通工具总是好的。也许他们可以骑回天文台。想到这里,奥吉笑了,不晓得艾莉丝的四肢是否够长,能不能骑上另一台车。然而,当他望向她时,他立马将摩托雪橇的事抛诸脑后。冰冷的引擎啪嗒啪嗒地响着,然后熄火了,他几乎没有听到。

跑道上还有另一个东西。积雪在暗淡的光线中闪着蓝光,奥吉眯着眼睛辨别它的轮廓:四条腿,灰白色,几乎消融在积雪的背景里。要不是因为艾莉丝被它深深吸引,他可能都不会注意到。艾莉丝朝着那个身影的方向移动,一边沿着倒地舷梯的细金属杆飞快地爬动,一边发出咕咕声,她的喉咙里哼着那首他已经习以为常的奇怪的歌。那身影竖直了脑袋——是一头狼。

奥古斯丁想都没想,一把将背后的来复枪拽到手中。粗硬的帆布枪带和派克大衣的防风面料摩擦作响,他僵住了。那头狼向他晃着脑袋咆哮起来,眼中的幽光若隐若现,仿佛大理石那般闪亮。那头狼向停机库迈近了一步。奥古斯丁屏住呼吸,等待着时机。艾莉丝沿着舷梯越爬越近,想要伸手去捋它的毛。那头狼端坐在雪地里看着她,用爪子挠着地面,应着她的声音竖起耳朵。奥吉脱下连指手套,伸展手指,做好准备。少年时代的他,曾在密歇根随父亲在家旁边的树林里狩猎,但从那之后,他再没有开过枪。那时,他们父子二人会不动声色地等着,若时机合适,有东西闯进他们的十字准线,他们就会瞄准目标,然后开枪。奥古斯丁讨厌那些狩猎之行,每一分钟都令他憎恶。

他举起来复枪,把它的后座架在肩膀上。他发现那狼已在射程内,便又调整了十字准线,瞄准它毛茸茸的脑袋。艾莉丝仍在一步一步向它爬近,她摘下连指手套,伸出双手,咕哝着轻柔哄人的话。正当他的手放上扳机,那狼动了。它扬起脑袋哀嚎着,那是一种既悲伤又孤独的声音,而后朝艾莉丝又迈近了一步。奥古斯丁再次调校瞄准器,那狼用两条后腿站立起来,朝艾莉丝的小手掌扬起口鼻。他扣下了扳机。

枪声必定响彻山脉,在一座座山巅之间徘徊不散,在山谷之中此起彼伏,但奥吉没有听到。四周万籁俱寂,他看着那头狼的脑袋向后折断,红色的血雾溅到积雪上,它的身体腾在半空中,然后跌落到雪地上,瘫成一团。待这一切结束,他唯一能听到的是艾莉丝的尖叫声。

他大步走向她,闪亮的手电筒被遗落在熄火的摩托雪橇座椅上。艾莉丝从舷梯上保持平衡的地方跌下来,一头栽进积雪的跑道上。白色的粉末沾在她的头发上、睫毛上,她的鼻子和脸颊冻得通红,而她还在尖叫。她扑到那头狼身上,把小手伸进它的白色皮毛里。奥吉拼命赶过去。他没有力气叫她,来复枪的重量压迫着他肺里残留的气息,每迈一步都艰难。当他终于走到她的身边,发现那头狼仍然活着,但只有一息尚存——他打中了它的脖子。鲜血汩汩而出,浸染了雪地,它腹部的微弱起伏愈发缓慢。奥吉伸出手,想把艾莉丝从这头将死的猛兽身旁拉开,却看到它正用粉色的舌头舔净她脸上的泪水,就像一头母兽对其幼崽做的那样。

那头狼的血迹沾在艾莉丝的脸上、头发上、手上,而她似乎没有注意到。那动物断断续续地又呼吸了几次,然后断了气,温热的舌头塌陷在口中,眼中闪烁的光芒寂灭成一片黑暗。狂风搅动着他们周围的飞雪,冰碴子像百万只小刀片一般倾斜地扑打着。奥吉把手搭在艾莉丝瘦小而颤抖的背上。她任由他的手放在那里,但她不愿松手放开死狼,也没有停止低沉的恸哭。她紧紧抓住它那毛茸茸的温暖皮毛,而飞雪则侵袭着他们裸露的皮肤。

“对不起,”他说,“我以为——”但他说不下去了。他又试了一次:“我想——”

但其实他什么也没想。还没思考之前,他就已经锁定了目标。他内心的焦灼已经消退,但他知道,即使有思考的余地,他还是会这么做的。他告诉自己这是为了保护艾莉丝,是为了让她免受埋伏在他们身边的危险。也许这是真的——毕竟狼不是无害的物种——但不止于此,还有其他的原因。他的喉咙深处生起一股本能的酸涩滋味,像是恐惧,抑或是孤独。他抬头仰望星空,等它们将自己内心翻江倒海的剧烈情感压制下去,正如往常一样。但这次没有奏效。他感受到了一切,而星星只是向他眨着眼:冰冷而明亮,遥远而冷漠。他的内心涌起一股冲动,想要打包行李,然后换个地方。可是,他已经无处可去了。他站在原地,依旧望着星空,手仍搭在艾莉丝的背上,他感觉——这么多年来第一次,他感觉到了:无助,孤独,恐惧。要不是泪水在他眼角冻住了,他可能真的会哭出来。

手电筒丢了,落在黑黢黢的停机库的某个地方不再亮了,于是他们摸黑返回天文台。还好漫天星光熠熠,依稀看得见穹顶的巨大阴影。奥古斯丁的滑雪杖也丢了,他无所支撑,所以行动缓慢,每迈一步,关节都疼痛至极。他把来复枪换到另一边肩膀上。他真希望自己把枪留在了跑道上,希望自己从没想到要带上它。枪管来回敲打他的身体,他的背脊和肩膀都瘀伤了,胸口也被反冲力震得生疼。

艾莉丝一脸严肃,眼泪已干。他们走着走着,她又哼起常哼的歌,低沉而凄凉,奥古斯丁却对此心生感激。随便什么都行,能淹没她不绝于耳的尖叫声就好。他们用积雪覆盖那头狼的尸体,尽力将隆起的坟墓堆实,那座洁白的雪丘闪着光,鲜血外渗,留下一道一道粉红色的印记。艾莉丝把连指手套当成犁,用尽全力将白色粉末盖实在尸体上。要不是她的眼圈肿胀着,下巴伤心欲绝地抽动着,他可能会误以为她只是在自家后院里玩耍的小孩子。他试着想象事实就是如此,然而等一切结束,并没有出现雪人,有的只是一座隆起的坟墓。

回到天文台后,艾莉丝径直上了三楼的家。奥古斯丁则到一座附属建筑内的军械库里把枪藏好。所有的来复枪都储藏在没有供暖的建筑里,以防枪的内部构件在外使用时无法适应突变的气温。他想起第一次来研究基地时,学习如何使用北极的特殊润滑剂,来保证枪支零部件的润滑,那时他几乎不放在心上。那个教他的人在成为科学家之前是一名海军陆战队员,那人处理火器的温柔方式让他想起自己的父亲。奥吉曾无礼地告诉过那个人,他在这里是不会用到军械的。

等他回到天文台,推开大门,双腿便再也支持不住了。他瘫坐在一楼的一把椅子上,等待肌肉重新回应大脑的指挥。等了差不多一个小时,肌肉才逐渐停止痉挛。暖气就在三层楼的顶部,他却触手难及。后来,奥古斯丁终于有了力气,扒着扶杆往上爬。他跌跌撞撞地进入温暖的控制室,胸腔不住地起伏,一头栽倒在由床垫和睡袋铺成的地铺上。他费了很大力气,一件接一件地脱掉靴子、派克大衣、帽子和连指手套。他躺在那里,想着自己为什么没有把它赶走,为什么没有只是抬高枪口,开枪警示,把那头狼吓回荒野里去。几分钟后,他睡着了。

等他终于醒来时,太阳正慢慢升起,控制室的厚重窗帘透进微弱的光亮。闹钟显示已经中午了。奥古斯丁躺在那儿许久才起来。在他拖着身体来到窗边之前,太阳已经升到短暂白昼的天顶。他可以远远地看到艾莉丝在山下坐着,坐在比附属建筑群更远的地方,遥望着地平线。起初他很生气,想告诉她不要在无人陪伴的时候走这么远,但他意识到自己无权打扰她,或是限制她的行动。她比他更了解冻原。在这里,他永远无法像她那样自在。可是,保证她的安全是他的责任,不是吗?没有其他人会这么做。如果他做错了,没有人会施以援手或是进行干预,甚至没有互联网可以寻求建议。他又担忧起来,但还是把这种情绪搁到一边。这感觉太陌生了,深思起来着实太恼人。他盯着窗玻璃上自己的倒影:他脸部的皮肤皱缩着,像一张被攒成团后又铺展开来的笔记本上的纸。他看起来甚至比记忆中的自己更加老迈、更加疲惫。

奥古斯丁从他们的食物储备中拿了一条格兰诺拉燕麦棒,坐在艾莉丝最喜欢的桌子旁吃着。他给她的《北极野外指南》敞开倒扣着,书脊上有好几处磨损。他拿起来,恰好看到一幅北极狼的照片。关于白狼有四十二颗牙齿的那部分,他读了又读,始终没瞟过一眼狼崽子的照片。北极狼一般不怕人类,由于栖息地太过荒凉,它们很少与人类接触。奥吉猛地把书合上。四十二颗牙。

艾莉丝仍坐在那儿一动不动。那天太阳下山后,奥吉放下手头那本用来分散注意力的天体物理学过刊。那会儿,他已经反复阅读了控制室里的每期日志、每份杂志和每本书。他觉得奇怪,好像对自己的头脑陌生起来。他被一股深深的情绪攫住,它无以名状、无从辨认,他也不愿正视。奥古斯丁闭上眼睛,开始做他一直擅长的事情:想象从大气层另一侧观赏这颗蓝色星球的剪影,想象绵延在外的虚空。他想象着太阳系里其他的东西,一颗颗行星,还有银河等,静候那股敬畏之情将他涤濯——然而事与愿违。他看到的只是自己映在窗户上形容枯槁的倒影:满头白发,胡楂儿尖细,轮廓鲜明,还有空洞的双眼。他想到那头死狼,想到这个小姑娘向它长满利齿的口腔伸手过去。是悔恨吗,还是怯懦?他不确定。也许他是生病了。他用手背触碰额头,发现很烫。果不其然,他生病了。他感觉自己的皮肤下面正在积聚一股热量,让他血液沸腾。他的耳朵嗡嗡作响,眼睛开始突突跳动,像定音鼓一样在他的头颅里敲击着。难道,就到这儿了吗?这就是结局了吗?他想到了急救箱,在一楼的所长办公室。他要去拿吗?值得吗?他想到了所有急救箱里没有的药品,所有自己不具备的解剖学知识,所有他没有的诊断设备。即使他有,也不知道该如何使用。奥古斯丁回到床上,想象那就是自己的临终之榻。就在他失去意识入睡之前,他想起了艾莉丝:她仍在那里,独自一人坐在冻原上。睡意慢慢吞噬了他,像一排浪涌上身体。就在它抵达大脑之前,他心想,是否死亡就是这样的感觉呢?他好奇,如果自己没有醒过来,艾莉丝会怎样呢?

同类推荐
  • 绿山墙的安妮

    绿山墙的安妮

    本书是一部最甜蜜的描写儿童生活的小说,也是一本可以让家长、老师和孩子都能从中获得感悟的心灵读物。加拿大女作家蒙哥马利以清新流畅、生动幽默的笔触,讲述了纯真善良、热爱生活的女主人公小安妮,自幼失去父母,十一岁时被人领养,但她个性鲜明,富于幻想,而且自尊自强,凭借自己的刻苦勤奋,不但得到领养人的喜爱,也赢得老师和同学的敬重和友谊。
  • 莫罗博士的岛

    莫罗博士的岛

    普伦狄克在轮船失事后辗转漂流到了一个荒岛。荒岛上住着一个叫莫罗的科学家,他利用器官移植和变形手术创造了动物的新物种,不仅让它们具备了人类的习性与社会习惯,还让它们形成了自己的宗教信仰。莫罗利用野兽们的恐惧心理使之服从,并成为它们所崇拜的神。岛上暴君莫罗虽然拥有优秀科学家的才智,但他毫无人道的理智使得他在试图通过科学手段制造出另类的同时完全丧失了人性。普伦狄克后来逃离了那个疯狂的岛屿,却很难再摆脱那个世界对他的心理产生的影响。
  • 十日谈(上册)(译文名著典藏)

    十日谈(上册)(译文名著典藏)

    《十日谈》是欧洲文学史上第一部现实主义巨著,叙述1348年佛罗伦萨瘟疫流行时,10名青年男女在一所别墅避难,他们终日欢宴,每人每天讲一个故事,10天讲了100个故事,故名《十日谈》,其中许多故事取材于历史事件和中世纪传说。卜伽丘在《十日谈》中歌颂现世生活,赞美爱情是才智和美好情操的源泉,谴责禁欲主义,对封建贵族的堕落和天主教会的荒淫无耻作了有力的讽刺。作品采用了框形结构,把一百个故事串联起来,使全书浑然一体,作品语言精练幽默,写人状物,微妙尽致。
  • 漂在东莞十八年

    漂在东莞十八年

    《漂在东莞十八年》是一部反映社会现实的打工题材作品,在社会上颇受好评,凡看过此书的作者,均以为深入人心,写的是个人的故事,也是一个时代的沧桑史,是改革开放二十年来的一部历史写照。
  • 冒牌真探

    冒牌真探

    故事以金宇第一人称讲述,主要记录警校肄业生金宇和鸣哥在做私家侦探过程中碰到的离奇事件,以及鸣哥和在侦探公司做调查员时的经历。私家侦探原本是隐秘而严肃的职业,但这两人半路出家,总会发生一些啼笑皆非的事。从他们探案的过程中,两人也面临着金钱和权欲的诱惑,但他们都能保持纯真本性。偶尔遇到一些危险,也能凭着机智一次次化险为夷。冒牌真探共将更新25篇,每一期都推出金宇和鸣哥外出探案的一次经历。在他们探案经历中,遇到大学生李筝,她也怀抱着极高的热情加入组织,三个人联手做过不少的案子。但是,在这条路上他们也面临着金钱的诱惑,在初心和利益之间,又将如何抉择?
热门推荐
  • 御龙氏族

    御龙氏族

    《左传》昭公二十九年载:“陶唐既衰,其后有刘累,学扰龙于豢龙氏,以事孔甲。孔甲赐之姓曰御龙氏。几千年后,御龙氏与豢龙氏因龙对立,可谁知这其实是一个阴谋;布袋,一个普通人,机缘巧合之下拥有了超能力,遇见了愿意守护他一辈子的地表最美女人夏冰,开启的一段扑朔迷离的悬疑冒险之旅。
  • 左手魔界右手灭魔

    左手魔界右手灭魔

    灵气复苏的世界,也伴着魔气滋生,地球穿越而来的青年,在灵气复苏的世界没有修炼的天赋,但左手中却有一个世界!看齐霁如何在随身世界的帮助成长下,荡平世间魔气!
  • 地球往事之月亮很冷

    地球往事之月亮很冷

    看姐弟两如何一步步解密东方神话,双线叙述,慢热。月亮不止是一个星体,它还是一座监狱,奔月是阴谋,长生不是梦。。。种种扑逆迷离的远古记忆点点拼凑起来,真相水落石出,月球背面,到底是什么?嫦娥的境遇究竟如何?后羿是谁?西王母是谁?宇宙最深的秘密是什么?在一个更庞大的宇宙体系中,人和神到底有着怎样的纠葛?
  • 天行

    天行

    号称“北辰骑神”的天才玩家以自创的“牧马冲锋流”战术击败了国服第一弓手北冥雪,被誉为天纵战榜第一骑士的他,却受到小人排挤,最终离开了效力已久的银狐俱乐部。是沉沦,还是再次崛起?恰逢其时,月恒集团第四款游戏“天行”正式上线,虚拟世界再起风云!
  • 老兵诡事

    老兵诡事

    一个雇佣兵的超自然之旅,救赎与自我救赎之路。
  • 黑客进化史

    黑客进化史

    现实,有阳光也有阴暗的角落;有可爱的人和事,也有纷杂的是与非。网络,亦然!一个初入职场的毛头小子,隐匿于校园的白帽黑客,在网络与现实两个世界打拼出属于自己的一片天空。慢慢褪去青涩,骄傲的人生从这里开始!
  • 天行

    天行

    号称“北辰骑神”的天才玩家以自创的“牧马冲锋流”战术击败了国服第一弓手北冥雪,被誉为天纵战榜第一骑士的他,却受到小人排挤,最终离开了效力已久的银狐俱乐部。是沉沦,还是再次崛起?恰逢其时,月恒集团第四款游戏“天行”正式上线,虚拟世界再起风云!
  • 天行

    天行

    号称“北辰骑神”的天才玩家以自创的“牧马冲锋流”战术击败了国服第一弓手北冥雪,被誉为天纵战榜第一骑士的他,却受到小人排挤,最终离开了效力已久的银狐俱乐部。是沉沦,还是再次崛起?恰逢其时,月恒集团第四款游戏“天行”正式上线,虚拟世界再起风云!
  • 豪门冷妻,独家占有

    豪门冷妻,独家占有

    她是市长千金,他是商界精英。订婚礼上,他和别的女人上演火辣戏码。父亲被气死。她被爱人亲手送进监狱。莫仲晖成了她的梦靥,三年的牢狱之灾,她一无所有,而他已是江城的翻云覆雨手!是报复?还是再爱?
  • 江山不若你倾城

    江山不若你倾城

    她,本是龙族继承人,生而便无辜卷入两族纠纷。初醒时才色惊人,护龙母,斗侧妃庶妹,震慑龙帝。她嚣张,狂妄,却引来争相追捧。凤族太子,谪仙般的人物,高冷,残酷,众生皆不可高攀,却只对她一人软语温存,“瑛之,你是我的人,情场如战场,看你往哪逃。”夜瑛之好像发现一件不得了的事,这似乎都是一个人。且看她一曲思君舞天下,手执仙剑魅江山,把杀伐果断的他,彻底逼成三界第一醋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