宇文齐第二日去了一趟虚乙门,请连槿帮忙打探丞相养的私兵,与玄灵子说了戚明远的事,可是还是没有得到具体的答案。只是一到虚乙他就觉得好像是落下了什么东西,具体是什么又说不上来。
下山后宇文齐又去了揽月阁,纤儿刚安排在戚明远几天,戚明远就死了,也没有打探到有用的消息。
这次宇文齐是直接在揽月阁见的纤儿,丞相刚死了儿子,也没有多余的闲心时时盯着宇文齐吧!
纤儿将门锁好,又关好窗户,这才与宇文齐攀谈。
“你仔细想想戚明远可说过什么有用的话,或者有特别的消息?”宇文齐问道。
纤儿回想了一下道:“好像没有,他一心只想着玩耍,他爹的事情好像并不知情。本来我是打算去丞相府找找线索的,但是还没来得及。”
“没有线索!没有线索!”宇文齐蒙着头默念道。
“对了王爷,曾经我到过丞相府,发现丞相一直在寻找灵镜,而且他府内好像还有一个高人。”纤儿突然想到那次去丞相府的事于是说道。
“哦?这事十四知道吗?”宇文齐问道。
“王爷他知道,后来也秘密查了一段时间,至于查得如何,纤儿不知。”纤儿说道。
“这样,过几日四国使团会来京都,你好好留意一下,到时候见机行事。”宇文齐吩咐完就离开了。
四国因为战败,这次专门派了使团来谈判,说是谈判其实就是议和。不过四国使团可不那样想,当初开战时就已经撕破脸,如今是迫于形式不得不臣服,他们对大邑内乱还是知道一些的,这次来一是打探宇文恒是否真的失踪。二是看看那个暗中与他合作的人计划如何了,是否可以从中撺掇一二。
这几日宫里又开始忙着准备接见使团的事,尤其是礼部,忙得不可开交。
礼部尚书上官景鸿,此人不过四十有余,又是武将出生,人到是有几分本事,也算是文武双全,他与林裕安不同,他很会审时度势,没有站在丞相那边,不过身家也不清白,总之也不是省油的灯。
此次四国使团来谈判,由慕寒羽带队,他俩应该算是针尖对麦芒了。
使团说是还有三日才到,不过慕寒羽已经提前就到了京都,他第一次来京都,对这京都的繁华景象赞不绝口,心里想着等日后一定要将慕苍国打造成这大邑这般繁华。
慕寒羽正在街上漫不经心地逛着,突然街上的人都抬头看向屋顶,不时还发出惊恐声,慕寒羽抬头望去,只见一位中年男子在追一位少年。少年边走边喊:“救命啊,强盗当街抢人了,救命!”街上的人都在骂那后面的中年男子,只是却没有人敢上去帮忙,慕寒羽本是不会多管这些闲事的,正要继续朝前走,那公子从房顶上一跃而下,看样子马上就要砸向慕寒羽,慕寒羽只能飞起来接住那飞来的公子。
二人四目相对间,公子微微红了脸,这时慕寒羽才发现原来这人是女扮男装。
站稳后那女扮男装的公子说道:“公子,求你帮帮忙,江湖救急,定当回报!”
慕寒羽看在美人的份上,让手下拦住了追来的中年男子,自己拉着那姑娘跑了。二人跑出去很远,从城东跑到城西来,城西不比城东繁华,这里人较少。姑娘这才放开慕寒羽的手,早已气喘吁吁说不出话来,慕寒羽还好,到底是男子又上过战场,所以也不累。
姑娘歇了会儿,总算是喘匀了气,对慕寒羽说道:“今日多谢公子!”
“姑娘客气了,举手之劳而已!”慕寒羽一向是谦谦君子的样子。
一听慕寒羽这样说,那姑娘立刻瞪大了眼睛问道:“你怎么知道我是女子?”
“世间哪里会有生得如此好看的公子!姑娘面似桃花,在下一眼便知你是女子。”慕寒羽说道,还真别说慕寒羽真的挺会说话。
姑娘听完温婉一笑,从小到大爹娘都说她不像女子一样温柔贤淑,整日舞刀弄棍,这还是第一次有人这样夸她呢!于是说道:“公子不像是本地人,这样吧,为了报答公子,我带你去个地方吧!公子可赏脸?”
“美人相邀,岂有推辞的道理啊,烦请姑娘带路!”慕寒羽说着伸手做了一个请的手势。
姑娘大步往前走,丝毫没有闺阁女子的样子,慕寒羽心里顿时想起一个人来,好像很熟悉,但是又想不起来。
二人来到一条小河边上,姑娘把鞋袜一脱卷起裤管就下了水,看得慕寒羽好生惊讶,感叹:这样豪放不羁的姑娘真是世间少有啊!不一会儿姑娘抓了两条鱼上来,很快就生了火堆,动作娴熟自然。
“公子今日救了我,我请公子吃鱼!”姑娘一边做一边说道。
“我叫慕寒羽,还不知姑娘芳名?”慕寒羽说道。
“我叫上官宁儿,你就叫我宁儿吧!”上官宁儿说道。
“宁儿活得好不自在,在下好羡慕!”这话倒是真的,想必他这样的性格平日里是极度忍让,很难活出自我吧!
“哈哈,慕公子过奖了,我这样的女子日后嫁人都是个困难的事,与其将来孤独,不如现在活得自在些。”上官宁儿说着递给慕寒羽一块烤好的鱼肉。
“宁儿这么好,何以这样说?若能娶到姑娘可是福气呢!”慕寒羽看着上官宁儿的眼睛说道。
上官宁儿听慕寒羽这样说,抬头正对上慕寒羽深邃迷人的双眸,有些不好意思地低下头去:“慕公子,不了解宁儿吧!”语气里有些落寞。
“我是说真的,姑娘真诚不造作,男人都想娶这样的女子为妻。”慕寒羽再次说道。
“这倒是第一次听说,不过像我们身为庶女,哪里由得自己的选择,不过是爹娘安排吧!多半也是嫁个庶子,或者寒门子弟。”上官宁儿说着就低下头去,慕寒羽顿时想到了自己,于是有些可怜起她来。
“我也是庶子,我能理解姑娘,只是却做不到姑娘这般豁达,我虽为长子,却事事被嫡子嫡母压着,活得都找不到自己了。”慕寒羽难得地说道了自己的痛处。
两人聊到太阳落山,说出了心里话两人都觉得好受了许多,尤其是上官宁儿,她身边从来都没有人这样理解他过,于是少女之心开始发生着微妙的变化,慕寒羽的轮廓印在了她心里。
上官宁儿是上官景鸿的女儿,不是正夫人所生,由姨娘所生的,上官宁儿生性好动,不喜女红,所以在上官府待遇也不是很好,上官景鸿都不是特别喜欢她,刚才那一幕就是管家为了追她回去学女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