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谢燕飞,雨雪不忍想,唏嘘垂杨,空叹凤求凰。
时间,对每个人都是公平的,无论王孙贵族还是贩夫走卒,都是一样的长短;时间对每个人而言又是不公平的,两年的时间里,江湖上发生了太多的事情,有悲,有喜。
首先是孤风堡和天门联姻,在联姻的前几天,司徒二公子突然失踪,桃花公子司徒离尘也在此时消失了,司徒云天却在婚后身染重病,将所有的生意交给了新婚妻子赫紫鹃,好在有天门帮衬着,生意越做越大,而孤风堡却如临风雨般摇摇欲坠,司徒啸不问事事,不再出现在公众面前。
种种的变故,在这两年间成为了人们讨论的焦点,孤风堡到底是惹到了什么煞星,这般的流年不利。
此时的孤风堡中,司徒啸一个人坐在院落中,显得分外的孤寂,独自喝着酒,想起了经常偷喝他酒喝的怒雷,想起了霸气让自己骄傲的云天,想起了外表冷淡却最关心亲人的离尘。
“天儿,雷儿,尘儿,你们都在哪啊,为父今生还能见到你们吗?”眼睛泛红,司徒啸如老了十岁一般,双鬓斑白,让人心生不忍。
突然,“大哥我不知道在哪?二哥正在忙着追他的女人,也快回来了,我,在这里,父亲,我回来了。”一声清冷的声音在司徒啸身后响起,却让司徒啸感受到炸雷般的激动。
“这是尘儿的声音,我,我……”司徒啸快速的转身回头,看到了满身风尘的司徒离尘,身侧一个一身青衣的高瘦男子,带着金色的面具,看不清样子,一头红色的长发不羁的张扬着。
“尘儿……你上哪去了,为父找了你两年啊,两年啊,你们三个孩子……”一代枭雄司徒啸泣不成声,两年的担惊受怕让他终于露出了疲态。
拉着父亲的双手贴着自己的脸庞,让父亲感受自己是真实在这里的,面容消瘦的司徒离尘也激动的红了眼圈,“父亲,放心吧,我回来了,一切都交给我,没事的,没事的,一切都过去了。”
不远处暗中保护主人的管家司徒义用袖子抹着眼泪,太好了,三少爷回来了,孤风堡有救了。
“父亲,二哥那您放心吧,他没事,正在忙着追他的女人,他让我告诉您,你要的小娃娃,他正在努力呢,让您放心。”擦着眼角的泪,离尘说着高兴的事让父亲开心。
“是吗?还算他小子有孝心,没事就好。那你哪?尘儿,你大哥的婚宴你们也没有参加,然后就不见踪影,怎么回事?我用孤风堡的人脉联系你们也联系不到。”父亲的眼睛里出现了久违的神采,孩子没事就好,他也就放心了。
“父亲,两年前我遭人埋伏中了无相之毒,命悬一线,多亏了青狂大哥相救。”离尘慢慢的道出了前因,没有说的太详细,怕父亲担心,毕竟那段解毒的回忆实在太多痛苦。
“青狂?”看着青衣男子的装扮,一个熟悉的名字脱口而出,“难道他是巫教的教主?”司徒啸震惊的说道,巫教的神秘在于世人对其没有一丝了解,唯一知道的是教主是位红发男子,名字叫做青狂,后面的青衣男子躬身向司徒啸施了一礼,算是回答了司徒啸的问题。
“无相之毒?那不是无解之毒吗?尘儿,那你现在?”司徒啸的脸色惨白,无相之毒的这个名字他太过清楚了,她的妻子就是死在无相之毒下。无相之毒的可怕在于无解,而无相这个名字更是说明了死法,中毒者身上的皮肤会慢慢的腐烂,直到化为一摊血水,中了无相之毒的人无不是自杀而亡,自杀而亡是最好的面对无相之毒的方式。中毒后司徒啸的妻子就是在他忙着到处寻求解药的时候,自缢而亡,不愿全家人为了她担惊受怕,这件事也是司徒啸心中最沉痛的往事,直到今日仍不清楚当时到底是谁下的毒,而现在居然离尘也被下了毒,难道是同一伙人所为?毕竟无相之毒并不是容易获得的东西,司徒啸的后背感觉到阵阵发凉。
“我没事,青狂大哥耗费了一年的时间救了我。现在我的身体已经没事了。父亲,让您担心了。”终究是女儿心态,中毒后的害怕和无助此刻在父亲的关怀下,失声痛哭。青狂眼含宠溺的轻拥着哭泣的离尘,轻声安慰着。
“这些以后再说吧,父亲先告诉我,现在有没有大哥的消息?”离尘略带焦急的问着父亲。而司徒啸却在震惊着青狂对离尘的态度,那眼神与动作分明是至深的爱恋,巫教教主行事诡异莫辩,对人无情冷酷,他对离尘到底是什么心态?
“没有。”司徒啸的神情暗淡了下去“婚宴上还好好的,一个月后,我就回这里来,毕竟孤风堡的事情也不能放,结果回来后就发现孤风堡被大量不明人士入驻,损失惨重,而且堡里还出现内奸。我就在忙的焦头烂额的时候突然听说你大哥得了重病,我急忙放下所有事,结果,却没有找到你大哥,原来你大哥也失踪了,紫鹃怕事情被你大哥商场上的对手知道,就对外说得了重病。孤风堡整顿的这段时间,我一直散出大量人去找你们,却一直没有找到。”
“父亲,现在我回来了,二哥也没事,大哥你就交给我吧,我一定会把他完好如初的带他到您面前。”司徒啸感激的看着眼前坚定的女儿,暗自感叹着当初收养尘儿的决定是正确的,只是尘儿被他教导成完全的一个男人,实在是自己的疏忽,唉。
离尘来到了大哥住的云涛馆,里面一尘污染,显然是父亲有交代仆人经常打扫,这里有着大哥的气息,体贴,温柔,仿佛看到满带笑意的大哥,把衣服披在自己身上的时候,那含蓄的守护。
“大哥,这次,换我来守护你。”握紧了双拳,双眼充满了冰冷,“天门,我要你们付出代价!”
门外的青狂,隐藏在黑暗中,看不清此刻的表情。
第二天,离尘辞别了父亲,踏上了寻找大哥的路程,大哥,等着我。
四周漆黑一片,宛如地狱般绝望,充满着腐臭与血腥的味道,身体的疼痛早已让自己麻木,也只有通过这疼痛才让自己知道,我还活着。
我是谁?这是哪里……
我要活着,我要复仇!
欺骗我的人,伤害我的人,我将食你们肉,嚼你们骨,让你们生不如死!我要活着!
司徒云天的云霄府内,今日彩灯高挂,热闹非凡,府中的奴仆里里外外的忙个不停,两年前随新夫人赫紫鹃一起来到云霄府的仆人赫名早已成为了管家,忙着指挥安排着,因为夫人的父亲,也就是天门的掌门人赫金骆明天将来到云霄府,为了表现自己,更加忙碌,丝毫不敢有一丝懈怠。
“那谁谁,院子里如果有一根杂草,我要了你的命,那谁谁,看看厨房的明天的菜式都准备妥当了吗?那谁谁,地下要是有一点灰尘,我把你千刀万剐了,那谁谁……”赫名作威作福的训骂着忙碌的仆人们,仆人们在心里咒骂着他却不敢说什么,这位管家对奴仆们轻则打重则死,没有人不胆战心惊。
“王福,王福。”管家看到了刚从厨房出来的帮厨,一名四十多岁中年汉子,大声训斥着让他过来,王福刚进府没有多长时间,老实怕事,又傻了傻气,赫名最喜欢欺负的就是这样的人,所以经常找各种理由去使唤他,让他一个人干了好几个人的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