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佳肴看见冯龙龙,嘲笑自己的一副嘴脸,气得面如土色。两手的拳头攥得“咯咯”直响,很严肃的问老婆:“松雪,你为什么向他借钱?你通过我了吗?”
李松雪一点脸面都没给老公留:“你简直……就是家里的废物,通过你有用吗?你能借来钱吗?通过你,能让奶奶和儿子的病好吗?自己什么身份,不知道吗,还穷装什么呢?”
李松雪面如冰霜,如同冬天的寒流似的,都能把人冻死,她劈头盖脸地骂完丈夫。
她转过身去,如同儿童动画片里面的变色龙似的,看见冯龙龙立刻变成了一副笑脸,说说笑笑,手拉他走进了医院,就如同她的老公不存在似的。
医院里不少护士医生都看了,都嘟嘟囔囔的小声议论:“吃软饭的哈,就是吃软饭的,说不定后背已经长出王八壳了,这王八壳长得,说不定嘎嘎绿了,绿的都放光了。”
有一个护士说:“谁说不是?我看他老婆呀。差不多呀,给他扣了许多嘎嘎绿的帽子,都习惯了。”
医院里的医生和护士,也没有背着时佳肴,而是直言不讳的说。
这些闲言碎语,简直给了时佳肴最大的侮辱,他听到耳朵里,脑袋嗡嗡的,他的男子汉尊严受到了重重的打击,简直是在拿刀子,一刀一刀的捅他的心。
他心里暗暗的大叫:“这都是钱惹的祸,钱多了是祸,钱少的要命,能把你的尊严,践踏的伤痕累累。
时佳肴愁眉苦脸站在医院的院子里,眼睛望着蓝蓝的天空,只见几朵白云在空中飘过,他默默的沉思了一会,他慢慢的取出了手机。拨通了他最好的朋友,王诺诺的电话。
“诺诺,你在家吗,我有事找你!”
王诺诺在电话里面,微笑着说道:“咱俩,你还客气什么?我在店铺做盒饭呢?您过来吧。”
二十分钟后,时佳肴来到了王诺诺“家家盒饭”铺。
王诺诺很敞亮,听到了他有困难后,把自己的银行卡,递给了他。
“佳肴,你是知道的,我的盒饭买卖,刚刚成立,也不是那么景气,如果你借多了呢?我也没有,我这卡里只有八万元钱,你先拿去用吧,如果不够呢?我在给你张罗,给孩子和老太太治病要紧。”
时佳肴感激涕零,接过了银行卡,紧紧的握着他的双手,流着泪水说:“诺诺,大恩不言谢,以后我会报答你的。”
王诺诺伸手往后一推他:“咱俩可是生死与共的好哥们,你要是这么说,咱们哥们岂不是疏远了,以后有钱还给我,没有钱就算了,我也知道你,在家日子不好过,这年头啊,做什么,都不能做上门女婿,受气呀。”
“你把钱借给了这窝囊废,你问过我了吗,谁让你借给他的,我看你真是胆肥了!”
只见王诺诺女朋友刘晓玲,从门外走了进来,如同凶神恶煞似的,鼻子不是鼻子,脸不是脸,骂骂吱吱的走了进来。
王诺诺低声哀求的说:“您看,佳肴的奶奶和孩子病了,借给他应应急嘛,你这是干嘛呀,至于这样吗。”
刘晓玲很是不开面儿的说:“不行,你给我打住,这钱借给谁,也不能借给他,像他这样的窝囊废,把钱借去了,等于是打水漂,你知道吗!”
王诺诺很是为难的说:“你看,我已经答应,佳肴了,你这不是让我没有面子吗。”
刘晓玲没有理会男朋友,脸色很是难看向时佳肴,如同泼妇骂街似的,骂了起来。
“时佳肴,你这个软骨头窝囊废,说你像我男朋友借几回钱了,你还要不要你那B脸了?左一次又一次的借,不还,我男朋友是欠你分,还是该你的,我告诉你时佳肴,以后你少到我家里来,我男朋友没有你这样的朋友。”
王诺诺被女朋友弄得很是没面子,立刻脸色通红,伸手拉了一下未婚妻:“你说什么呢?赶快给我住口,佳肴可是我最好的朋友,你怎么能这样说话呢?”
刘晓玲使劲一推王诺诺:“我告诉你姓王的,如果你把钱借给他,咱俩就拜拜,你愿意找谁结婚去,就找谁去,咱们俩分手。”
王诺诺听见未婚妻要跟她拜拜,顿时就傻了呀,渐渐低下头去不言语了。
刘晓玲看见未婚夫不说话了,立刻就来劲了,从时佳肴手里抢过银行卡,伸手向门外一指:“你给我出去,我家不欢迎你。”
时佳肴被弄得很是没脸,他低着头刚刚走出门,门“咣当”一声关上了。
时佳肴心如刀割似的难受,好容易有了希望,刹那之间又破灭了,他回头望了一眼,好朋友王诺诺的店铺,向街上慢慢悠悠的走去。
他来到了立交桥上,忽然一股轻生的念头,涌上了心头,眼睁睁的看着孩子的病没有钱治,还有奶奶被病魔折磨着,没有活下去的心情了,他真想从立交桥上跳下,一了百了,再也不用为钱发愁了。
要跳桥自尽,也不急于一时,他靠着桥拦站着,从兜里掏出一盒烟,拿出一支,放到嘴里,掏出火机点上,然后慢慢的吸起烟来。
可是他忽然想到,自己死了倒是有理了,留着孩子在阳间受苦,就是在阴间看了,不是更揪心,更心痛吗?
他忽然想起了一个电话号码,也不知道他过得怎么样了,能不能给自己掏出这笔钱?这也是他唯一的希望了。他如果再有一线心机,都不愿意打这个电话。
这个电话就是他的父亲,王昌海的电话,他看到这个电话号码,就想起了小时候,让母亲独守空房,气走母亲的一幕,别看他那时候才六七岁,可是父亲气走母亲那一幕,他时时刻刻都记在心里,甚至父亲说的每一句话,他都牢牢的记在心里。
他拨通了父亲的电话号码,他还没有说话,只听见手机里传来了,一个老年女子声音。
“大少爷,你终于来电话了,我日夜。守候着这个电话号码,你终于联系我了。”
时佳肴听见是女子声音,很客气的说:“阿姨,你是谁呀?我父亲呢?”
“我是马秀珍,是你爸爸手下的员工,大少,你有什么急事吗,请你说来。”
手机里的声音,很是激动都哭了。时佳肴听见不是父亲,暗暗的松了一口气,心中想到,爸爸的钱,不要白不要,反正也是张一回嘴。
他慢悠悠的说道:“马阿姨,我奶奶和孩子病了,我手里没有钱给他俩治病,丈人丈母娘又不借我钱,只好向爸爸开口了,你就对他说,我要三十万,给我奶奶和儿子看病?”
马秀珍接到电话心中很是激动,当他听见时佳肴要三十万,立刻就犯愁了。
她很是稳重的说:“大少爷,老板有吩咐,除非你回来继承他的位置,要不然,你一块钱也借不走的。”
时佳肴很倔强的说:“我爸爸真的要这么说,让我继承他的什么狗屁位置!”
马秀珍也不跟他废话:“如果大少爷,不想看见你儿子死,对你恩重如山的奶奶离开你,赶快来一趟,咱们当面商谈,然后你别说借三十万,你就是借十个亿,也不会吹灰之力拿走。”
时佳肴听了有些不相信:“爸爸挣了多少钱?还说是十个亿,这老太太真是吹牛皮不上税。”
时佳肴沉思了一下,我爸爸就这么决定的吗,有没有婉转的余地吗?”
马秀珍很是不客气的说:“没有,如果你想借钱,只有这条道可行,如果不答应你爸爸,别说是一块钱,就是一文钱你也拿不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