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宇凡调整了一下坐姿,伸手拿起桌上的咖啡,低头抿了一口,“于是,你就来找我了?”他抬眼看了看我,脸上没有多余的表情,“不是我不想帮你,而是银·修毕竟不是乔家的人,你明白我的意思吗?”
我咬住嘴唇,心里焦急的几乎快要哭出来,“我当然知道!可是,我现在除了找你之外,没有其他的办法了!”我上前一步握住他的手,满心期待的看着他,说道:“你一定可以想到办法的,对不对?你一定不会眼睁睁看着银受伤的,对不对?”
“你再复述一遍刚才去找伊弥求助的情景,他是怎么拒绝你的?”乔宇凡反握住我的手,低声安慰道:“虽然不怎么待见他,但是,既然你开口求我了,我定然会帮你。只是,你至少要跟我说清楚为什么伊弥会拒绝你的请求?银·修不是他最看好的部下吗?”
乔宇凡跟我想的一样,事实上,当我去找伊弥搬救兵的时候,我怎么也没料到他会拒绝我!
“伊弥说我没有证据,只是凭借那幅贴图壁画,不能说明什么。他还说我可能看错了,也许,那根本就不是银的头发……”我深吸了一口气,拼命克制住自己激动的情绪,“我怎么可能会看错?!银的头发那样特别,从发质、发色到手感,我对银的头发再熟悉不过了,绝对不会看错!那壁画贴图的的确确是用了银的头发制成的,银一定就被那个斯沃克夫人困在房间里……”
维多利亚替我倒了杯水,安慰性的拍了拍我的肩膀,“嘿,不要这么激动!坐下来,慢慢说。”
我一脸感激的看了看维多利亚,低头喝了一大口水,润了润嗓子,“还有那条黑色的眼镜蛇……叫什么纳吉尼的,那条蛇也非常可疑!你们去过那间房子就知道了,那间房子看上去和斯沃克夫人一样诡异可怕!房间布局很奇怪,我只是在客厅里坐了一会儿,没有参观整间房,我敢打赌,房间里肯定有密室什么的!可怜的银一定被关在里面……”
“伊弥没有冒然行动是正确的,也难怪他会不理你,要知道玛利亚怎么说也是堂堂的议员夫人。斯沃克现在本部的地位不断提升,没有找到充足的证据之前,任何行动都会打草惊蛇,不仅救不了银,反而会把自己陷入绝境。”维多利亚坐在一旁的沙发上,用牙轻咬着自己的大拇指,“况且,就伊弥·修的身份来看,也是极为不适合去兴师问罪的。”
安雅坐不住了,她“腾”地一下站了起来,火冒三丈的说道:“说了一大堆,你们的意见还不是跟伊弥那家伙一样?我知道,斯沃克夫人的身份地位特殊,没有十足的把握,断然不能对她怎么样。可是,不能因为这个,就把银给放弃不管了吧?今天是拿银的头发做贴图,明天是不是就该用银的内脏做晚餐了啊?”
我用手捂住嘴巴,眼泪不争气的哗哗往下掉,天知道当我看到银的头发被制成壁画贴图的时候,心里是一种怎样的感受。他还是个孩子啊,失踪了那么久,现在好不容易有了他的下落,这些人却因为种种理由不能出面相救……这都是什么心态?
乔宇凡站起身走到我的面前,抚摸着我的脑袋,然后将我抱在了怀里,低声哄道:“不哭,现在一切尚未明朗,我们的确不方便介入,不过,你和安雅这两个‘自由人’还是可以出面的。可以这么说,能不能成功的把银解救出来,就要看你们两个人的能力了。”
我从他的怀里抬起头,可怜巴巴的问道:“什么意思?我和安雅要怎么做,才能把银救出来?”
“多跟玛利亚接触,包括她身边的事物,比如那条蛇,纳吉尼。等到混熟了之后,你们就会有更多的‘发现’,如果运气好的话,也许会得到银确实是被禁闭在1007号房间的证据。虽然我不明白为什么她要禁锢银,不过,在她的目的尚未达成之前,银是不会有生命危险的。”
乔宇凡用手抹去我脸上的泪,冰蓝色的眼眸深邃幽暗,令人捉摸不透,“只要你们一旦确认银的确是被玛利亚抓走的,那么,到时候罗欧莎那边是不会善罢甘休的。”
闻言,安雅撇了撇嘴,神情古怪的说道:“……啊,为什么还要跟斯沃克夫人身边的蛇混熟啊?……我看到蛇,尤其还是黑色的,我就头皮发麻,眼前发黑,除了撕心裂肺的尖叫之外,我好像什么都做不了。”说着,她向我投去了求救的目光,“深情”地继续道:“所以,到时候我负责跟斯沃克夫人打太极,小小,你就负责陪着纳吉尼玩要抱抱,举高高吧!”
我:“……”
“玛利亚有吉普赛人的血统,她的性格很古怪,擅长占卜和预言。据我所知,她的宠物不仅仅只有纳吉尼——那条黑色孟加拉眼镜蛇,还有蜘蛛、蝎子、变色龙等等稀奇古怪的宠物。”乔宇凡脸色平静,语气没有起伏波澜的说道:“既然小小跟纳吉尼处得比较好,那剩下的蜘蛛蝎子什么的,就拜托你了,安雅。”
安雅:“……”
维多利亚看了看我,又看了看安雅,最后有些不放心的摸着下巴,说:“你们两个人能斗得过玛利亚吗?记住,你们只是去找她聊天谈心的,千万不要暴露自己的真正目的啊!那个老太婆很可怕的,别被她的外表蒙蔽了。”
她顿了顿,又补充了一句:“佐罗·斯沃克长得很丑,这个你们都知道吧?当时,斯沃克娶到了玛利亚,本部上下,哦不,应该说暗黑家族这整个圈子都轰动了!所有人都在吐槽,说一朵鲜花插在了牛粪上!结果,没过多久,所有人都说佐罗·斯沃克和玛利亚·斯沃克真是天生的绝配……”
“啊?什么意思?”安雅皱起眉头,茫然不解的说道:“不是说鲜花插在牛粪上么,怎么后来又成天生一对了?”
“佐罗·斯沃克是脸长得丑,而他的妻子玛利亚,是心里丑陋,这两个人无论从什么角度看,都非常般配,不是吗?”
是的,从心灵美这个角度出发,斯沃克夫人远远比不上她的女儿,奥拉公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