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余人等也按照顺序坐下,其中,曲小凤坐在叶凡辰手边第一个位置,何飘飘非常自觉的坐在曲小凤下面的位置。
原本九江的几个长老应当坐在几人的对面。
却没想到含章直接上来一步,一脚踹翻了一堆椅子,拉过剩下的唯一的椅子,往自己屁股底下一坐,大弛弛的坐在曲小凤的正对面。
“你!”
九江楼的人气的吹胡子瞪眼,可碍于珏山三个人在场,也不好发作。
含章面上带着冷笑,唯一的眼睛饶有兴趣的打量着曲小凤,又开口了:“听说你已经在元婴期大圆满徘徊了很久了,等我算算啊……”
含章竟然装模作样的开始掐指头:“算起来竟然已经整整一百五十年了,这不对劲啊!”
关于曲小凤的修为,叶凡辰也只是那天曲小凤和沈楚楚上阅剑台的时候,才稍微知道一些。
如今听见含章这话,叶凡辰不禁皱紧了眉头。
他只知道曲小凤已经是元婴期大圆满了,却不知道曲小凤在这个段位停留了多久。
因为是曲小凤自己的事情,叶凡辰也不好开口。
只不过,曲小凤自己也是稳如泰山的坐着,半点没有开口的意思。
九江楼的长老打量了几分,思考了几分,心中感慨,含章真是不怕死的亡命之徒啊,什么狗话也敢说。
只不过……珏山做事情还真是有脾气。
三天之内查不出,就杀了含章回去复命。
到时候,若能找到九江楼失踪的门人,这件事情就算真的解决了。
若找不到人,那杀了含章也算是泄愤了。
莫非估量,珏山大概是站在九江楼这边的。
谁让含章这人实在是邪的狂妄,让人厌恶!
这么想着,莫非当真是优哉游哉,搬起椅子,坐在旁边准备看好戏。
好好看看,含章怎么蹦跶着作死,得罪了珏山。
众人之中,第一个忍不住的便是何飘飘。
何飘飘啃着手指头,翻了白眼,毫无形象的说道:“你不过一个结丹期的,有什么资格跟我们家二师姐说话?你连我也打不过。”
此言一出,周遭寂静。
含章的脸色,终于彻底沉下来了。
何飘飘看起来胖胖的,还是个孩子,翻着白眼说出“你连我也打不过”这话的时候,当真是讨打。
但作为旁观者,看戏的人却忍不住想鼓掌喊一句“过瘾!”
说的太好了。
叶凡辰看了一眼曲小凤,发现曲小凤的唇边还带着笑容,由是咳嗽了一声,开口说道:“我虽然刚入九州修行不久,却也知道,修行是看天分和机缘的事情,就如同含章道友方才所言,两个月前你见我,我才炼气期,如今我已经筑基中期了。”
谁不知道,叶凡辰是最近中城大热的两位天才之一?
关于叶凡辰和苏雪嫣的传说,早就传遍整个中城,一个是十天筑基,第十三天便成为了金丹期之下第一人,将名字刻在九州石碑二重石碑上璀璨夺目。
另一个是十四天筑基,却修炼出了绝世罕见的天选之面。
虽然也有人传说,虚昆的苏雪嫣也有天选之面,可毕竟还没有得到虚昆的亲口证实,而且,这流言传扬的也不如叶凡辰的这么广泛。
如今“珏山大师兄叶凡辰有天选之面”的事情流传甚广,关于苏雪嫣的盘面大家也只是好奇,却不敢盖棺定论。
可叶凡辰的盘面,是板上钉钉的事实。
如今叶凡辰说这么一句,和何飘飘小胖子说的“你连我都打不过”有异曲同工之处。
甚至……
就算只有筑基期中期,可从炼气期到现在叶凡辰只花了两个月时间,再加上天选之面,比何飘飘只会更加耀眼。
可怜含章,不过是说了句话来讽刺曲小凤,却遭遇了何飘飘和叶凡辰的双重“恶语相向”,真是让人同情啊。
九江楼这边的三个长老,不知怎的,觉得心中出了口恶气,浑身舒坦。
原地,含章坐直了身体。
他看向叶凡辰,脑海中回忆着当初叶凡辰还没有能力,却手握九阶竹挡住了许芝兰轮回一击的场面。
“凡辰前辈说得对,含章受教了。是含章狂妄,既然已经只剩下三天,那我必然不会用自己的性命开玩笑,毕竟如今在我面前的,可是高高在上的珏山。”
这一次,终于开始谈事情了。
在经过前面肉体和言语上的较量之后,九江楼这边的心情也终于平复了,莫非朝着叶凡辰拱拱手。
“听说事情缘由,珏山已经了解,我等合力将这人困住,甚至不惜跟武灵宗翻脸,只是为了我九江楼两名弟子的安全。如今礁石坍塌,九江楼的人搜寻无果,我们只是想知道,礁石下面到底要怎么进去,这含章竟然一问三不知,分明是想将我弟子置于死地啊!”
莫非说着,情绪便激动了起来。
“独孤长老既然派了您三位过来,便请您三位为我九江楼向这人要个说法!”
曲小凤正坐,耷拉着眼皮子,自从开场的时候,说了这么一两句话,震住了场子之后,便再也没有开口的意思,一张嘴巴闭得紧紧的。
叶凡辰不动声色的看着曲小凤一眼,见曲小凤没有动弹,心中便明白了几分。
这……赶鸭子上架啊。
他怎么觉得自己这位师妹好像对自己有很大的意见呢……
这想法不过一闪而过,叶凡辰的脸上半分没有显露,只是开口说道:“听说当日礁石下面九江楼一共下去三名弟子,其中一名活着回来,不知道现在何处?”
含章闻言,嗤笑一声。
“当然是被九江楼的人藏起来了,我含章承认作恶多端,不过现在好歹也是个金丹期的修士,没必要杀了九江楼的小喽啰,算是个什么东西,也值得我动手?”
言语轻蔑,却也在情理之中。
如今谁也不知道下面发生了什么情况,因此,叶凡辰也不能就此断定含章无辜,只是转头看向莫非。
莫非已经勃然大怒:“贼子,休要胡言乱语,你出来的时候分明满身血迹,如今衣服上血迹还未消退,你怎么敢狡辩!鲜血不是别人的,难不成还是你自己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