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瞬间，聂小小怔愣的看着叶凡辰，好像有一种自己是第一次真正认识叶凡辰的感觉。
这边，刚才已经调息好了的三个人也听见了这句话，都忍不住回头看了叶凡辰一眼。
这句话背后的意思，好像不这么简单啊。
在他们看来，这就是一个修为非常低下的凡人，才刚被独孤绝收成徒弟。
可是现在，他竟敢大言不惭的说，自己的天赋不错？
许芝兰愣怔了班上，嗤笑一声，便直接转过头去闭上眼睛，封闭了自己的五感，懒得再听这人废话一句。
其余的两个人虽然非常好奇，却也不好多问什么，还是忍住了好奇，继续打坐调息。
只有聂小小，看着叶凡辰的眼神逐渐亮了起来。
叶凡辰朝着聂小小眨眨眼，难得有些放松的样子。
聂小小瞬间便兴奋了起来，拽着叶凡辰的袖子喊道：“师兄，师兄，你过来，咱们聊天。”
叶凡辰好笑的让聂小小将自己拽了过去，找了个还算干净的大石头并排坐下。
这个夜晚，已经到了结束的边缘。
天渐渐泛起鱼肚白，光照在聂小小的脸上，有一种属于少年的天真的美好。
“师兄……”聂小小犹豫着开口了。
叶凡辰挑眉：“想问我天赋盘面多大？”
“是。”
聂小小连忙点头，眼睛低下仿佛闪烁着好奇的小星星。
“在问别人之前，首先得自报家门，你问我盘面多大，那你自己的呢？”叶凡辰侧头看着聂小小。
聂小小稍稍犹豫了一下，凑到叶凡辰的耳边小声道：“五尺三！”
叶凡辰听了，一时间没吭声。
聂小小说完之后，眼睛里却流露出一种满意和自得，两只眼睛眯起来笑道：“我们无妄门这一代的弟子中，也就是我的天赋最高了，只花了七个月就成功筑基。听说我师傅的天赋盘面当初也只有六尺呢。”
“……”
五尺三，算是这一代天赋最高的。
叶凡辰琢磨了一下聂小小这话的意思，又想了想自己的盘面。
叶凡辰露出了一个有些古怪的表情道：“你师傅是六尺？”
“对！”提起师傅，聂小小原本还有些腼腆的表情，瞬间便飞起来了，“我师父也是中城相当厉害的修士，如今已经修行了一百七十年，是无妄门中唯一一个元婴期的修士。”
炼气期，筑基期，金丹期，元婴期。
叶凡辰掐指算了算又问道：“元婴很厉害吗？”
……
瞬间，聂小小真是不知道怎么回答叶凡辰这话。
“原来你真的什么都不明白啊。”
叶凡辰丝毫尴尬的情绪都不懂，仍旧老实人的样子点点头：“的确不懂，所以才要请教你。”
“……好吧。”
聂小小不知道说什么，没脾气了。
“元婴期……反正就是很厉害了，我们无妄门虽然很小，但是在整个中城的左派三千门中，也能排在前一百，我师傅便是本门的第一高手了。一般来说，十万个修士能有一个元婴期的高手便是相当不容易的了。”
“筑基期可以御器飞行，金丹期可以乘风飞行，元婴期修士的元神则变成一个小婴儿的模样，身死不要紧，元神不死就能永生，这你明白了吧？”
肉身灭，元神存。
这就是长生不老了吧。
或许还有些细微的差别，但是差的也不多。
叶凡辰算是听明白了，点点头，又不由自主的想起苏雪嫣要求的仙问的道。
长生？
一时间，叶凡辰莫名的笑了起来：“这次我明白了，你师傅是个厉害的人。”
“那当然了！”聂小小将叶凡辰给说明白了，心中还有一种不可说的成就感。
可接下来，聂小小又立刻想到了之前自己的问题。
“那凡辰师兄呢？你的盘面多大？”
“这个……”
其实在知道聂小小的盘面有多大的时候，叶凡辰便不想说了，他现在算是明白了，为何独孤绝在看到自己盘面大小的时候，连大白鹅都不要了。
一时间，叶凡辰有些犹豫。
聂小小看叶凡辰这样，只当叶凡辰是揣着不想说，越发的磨人。
“我都告诉师兄了，还将我师父的都跟你说了，你现在不说了，这不公平！你说说嘛，说了又不吃亏。”
“好吧。”
叶凡辰无奈的叹了口气，知道自己肯定是拗不过这小子的。
看了看旁边专心修炼的这几个人，叶凡辰摊开手道：“把手给我。”
“这么神秘啊……”
聂小小心中觉得叶凡辰有些小题大做了，可还是乖乖的将手伸出去，放在了叶凡辰的掌心。
叶凡辰握着聂小小的手，在聂小小的掌心轻轻的画了几笔。
聂小小瞬间瞪圆了眼睛：“你，你……”
“嘘……”
叶凡辰竖起一根手指头，放在了唇边。
聂小小看着叶凡辰，又看了看自己的掌心，还怀疑自己看错了，又有一种如坠云端做梦的感觉。
这怎么可能！怎么可能！
凡辰师兄整个人看上去都平平无奇，半点天才的样子也没有。
再想起他刚才在自己的掌心写的那个天赋盘面的大小，聂小小便有一种浑身恐惧的感觉。
疯了疯了……真是要疯了啊！
当初他五尺三的盘面还在中城引起了不小的轰动。
外面那个许芝兰，当初仗着自己五尺的盘面，还以为自己天赋不错，想拜在珏山门下，却没想到珏山的长老看都没看她一眼。
都说珏山门的门槛高，可是，聂小小实在没想到这门槛会高到这个程度。
不，不是这样的。
绝老不是说叶凡辰是捡来凑数的吗？
随便捡来的修士，竟然就能有一丈的天赋盘面……
果然，这才是珏山吗？
中城的无冕之王，珏山一剑出，横绝九重天！
聂小小想起来师门中流传的那些关于珏山的古老的故事，好半天没能回过神来。
叶凡辰看聂小小一副霜打了的茄子的模样，也不知道能说些什么，只拍了拍聂小小瘦削的肩膀道：“你是不是也该去打坐修炼了？”
“是……”
聂小小好容易才回过神来，声音却虚弱的非常飘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