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用膳八珍玉食、五味俱全
但是吃饭先前还需下人们拿银针检验,由专门的奢员太监尝菜后半个时辰,这些菜才会端上餐桌,自是有些失了味道,但也不会真的难吃,菜一直放在碳炉温的热水上也不会凉。
夏瑾偶尔与父皇一起用膳,对专属于帝王规制的膳食没什么向往
只不过与帝王一起用膳,却是一种宠爱的象征,这样才不会叫旁人小瞧了
公主才能出众能在上书房有管理弟妹的职责,除了是念及先后的情意,也有几分真心宠爱夏瑾在里头。
在饭桌上也没有食不言寝不语的习惯
宫女布菜的时候,皇上似是不经意的开口提道“你外祖父宁国公不日便能到燕京。”
“儿臣已有三年未见外公,都快忘记外公的样子了。”
见夏瑾神情似乎在努力回忆祖父的样子,夏镇调侃
“亏了宁国公不远万里带回几匹从匈奴那边俘获的战马,若叫他知道你这个小没良心的快忘了他,真不知要如何伤心呢。”
“别呀父皇,瑾儿不是太久没见了吗!哼哼,若叫外祖父知道,到时那战马没有儿臣的份儿,那儿臣就要赖在父皇这里哭。”
难得看到自家女儿小女儿般的形态,夏镇爽朗一笑,站在殿内外伺候的宫人可不少,能让皇上如此开怀的没有几个,聪明的就知道这长公主手段不一般
那边皇上笑着与如海道“瞧瞧!竟然敢威胁朕来,如海你说,朕该罚些什么好。”
如海知道不是真的罚长公主,却是弓着腰惶恐道“老奴可不敢,罚长公主到时皇上您又该心疼了,为了不叫您心疼,老奴可不敢说呀。”
“瞧瞧!说是怕朕心疼,还不是不让朕罚,朕还偏要罚,可罚什么好呢?”
夏瑾还以为父皇接机赏赐自己些珠宝一类,没想到父皇沉默了半响“朕就罚朕的瑾儿为朕处理迎接宁国公归京一事。”
这话震得殿内所有的人心里一惊!!!皇上叫一个成年皇子代理事务十分正常,那是委以重任,代表是看好对方
但叫一个未行及笄之理的皇女来代理此事,怎么想都有些不切实际
夏瑾一时间也摸不准父皇的心思,这事要自己去办,若迎接规格过高,皇上自然不满,若过于简单,又让边关将士寒了心,这个度太难把握了。
皇上还在自顾的说着,“虽然此番不是班师回朝,但宁国公镇守边关多年,劳苦功高,又是你的外公,由你去迎接最好不过。”
还是不太清楚父皇的心意,只能以孩子的口吻试探道“那父皇可给儿臣什么帮手了?”
皇上显然也没想到夏瑾要帮手“那还要什么帮手?”
“父皇!儿臣什么都不懂,自然要有人从旁协助!不然就儿臣一人,那父皇还是罚些别的吧!省的儿臣再丢了父皇的脸面!”
没想到是对方将自己的话会意错了,“朕又不是叫你去安排一应事宜!旁的事情自有礼部安排,只是叫你去替朕迎接!”
听到这话,夏瑾也暂时放下心来,不是叫自己安排,只是代表皇上当个吉祥物到城外迎接一下,这到不难。
“哦!那儿臣就放心了!谢谢父皇给儿臣率先挑宝马的机会!”
“你这太不像话,就只想着你那宝马!”话虽是在训斥,但心里还是松了一口气,看来瑾儿没有与宁国公一脉没有多少情谊,也是瑾儿自小没见过几次,哪来的深厚情谊。
接下来两人边吃饭边聊了些旁的话题。
与父皇用过膳的夏瑾,回到自己的宫中挥退旁人,只留静夜及浮光
夏瑾盘腿坐在梨花椅子上,一般人必定是端坐,再不济就是斜身躺着,夏瑾确实双脚离地,盘腿坐在那里
这不是贵妃椅,也不是矮塌,这么属实不雅观,静夜及浮光眼观鼻,向来公主这般思考的时候,也不出声打搅
夏瑾将上书房的事情又想了了一遍,安排静夜与自己在京城的大理寺少卿的小舅夏铭博联系,此举父皇意在何为?
自古以来皇帝对手重权在握的将军都不能完全放心
在夏朝武将的家眷都是留在京城的,亦是不成文的规定。
表面上夏瑾一向与外家来往走动并不亲密
未及笄的皇子、公主想要从皇宫出去并不难,有皇上、太后或皇后的腰牌就能出去,若要在外留宿也只需报备一声就好,外祖母早就仙逝,留京的是大舅姜铭英的妻子及小舅一家,但夏瑾很少去找留在京城的舅母及表姐妹们,伴读都没有找姜家人。
只是私下里常有书信往来
虽然只是作为皇女,无继位的资格,本不会轻易引起旁人猜忌,但父皇圣心难测,难保在心中不会猜疑。
后经夏瑾和小舅舅的分析,觉得父皇此举亦是无奈
其实作为皇上顾忌太多,此次宁国公回京,明眼人都能瞧见皇上这是要分权,而宁国公没有半点犹豫,直接将手中的军务一分为二让长子姜铭英与副将李威代理,更没有偏袒任何一人,交代好事务,还没有半点耽搁仅带一些亲信归来。
这番下来,作为皇上总要有所表示,才不会伤了老臣的心,更不想叫人觉得帝王薄情,此番是用了很高的规格来迎宁国公回京,但若帝王再亲自出城迎接,又不利于自己的下步动作。
经过深思熟虑叫夏瑾代替帝王去迎接最好,虽然有些不合规矩,但此番最好,既不会叫人觉得帝王薄情,若真有什么意外,接宁国公的是他的亲外孙女,宁国公那一派也不好说什么。
此事在后宫也掀起了巨大的风浪,叫一个未及笄的皇女去代表皇上迎接宁国公,这可是莫大的殊荣,其中太后自是有些不满,想叫来皇上,阻止这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