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夜只有几家大排档还稀稀疏疏的亮着灯,而早些时候我收到好友余亦晨的来信。
与其说是信,不如说是请帖,红彤彤的喜帖。
那金灿灿的“喜”字即使是在昏黄的灯光下也是煜煜生辉光彩夺目。我一遍遍揉摸着感受指腹间传来的阵阵摩挲感。
以前庆大交流群传疯了的视频又突然回响在我的脑海。
那个女人缓缓的说来,她说她喜欢一个男孩整整六年,她说她没有打算停止一切,她嘴角微勾,沐浴春风的阳光撒在她脸上。
也同时照应着桌子上的那红彤彤的印着名字的请帖,那桌面上静静躺着的“喜”字也是如此煜煜生辉、光彩夺目。
她说,他每一次的失恋她陪着,他每一次的生日她无论天涯海角永远都是第一个,可就这样陪伴他整整六年,却终止在他喜欢上别人的瞬间,她以为他只是像以前一样随手玩玩,却没想到是结婚。
她在他的婚礼盛装出席,她不顾别人眼光对他大吼。
她用着沙哑的哭腔吼道,我陪了你整整六年!我爱了你整整六年你不可能不知道!六年的每一次你哭的撕心裂肺时候,有一刻不是我陪在你身边的!
我倒吸了口凉气嘴角微勾,噗呲一笑,只是眼里噙着泪,让人不知道是哭还是笑。
“六年?我喜欢他整整十一年!我喜欢余亦晨整整十一年!”
“他要结婚了?!他要结婚了!”
像做梦一样梦里那个男孩,梦里那个离自己咫尺之遥的男,孩噗嗤一下就变成别人家的了。
我盯着头顶泛着黄晕的灯泡,不顾四周人的眼光又自顾自的拿起酒灌了进去,刺痛的泪如雨下似的,就像瓢泼大雨一样。
呵,六年算什么?
余亦晨我喜欢你整整十一年!这整整十一年里,你不可能不知道!你不可能不知道,我喜欢你整整十一年!
天暗的刚刚好,细细密密下起了细细的雨飘了进来。
我看的出奇,我知道四周的人现在看我这个神经病也看的出奇。
可我想他出奇,我害怕我现在会马上拿起手上的手机跑遍所有的微信群,疯了似的问同学要余亦晨的电话号码,询问着他的一切,撕心裂肺的哭着吵着闹着拼了命的对他大吼,告诉他我这些年的种种。
余亦晨我喜欢你十一年不怎么可能不知道?
大排档里放起了李宗盛的歌,不疾不徐缓缓道来:“说不定我一生涓滴意念侥幸汇成河,然后我俩各自一端望着大河弯弯,终于敢放胆,嘻皮笑脸面对人生的难.....”
雨愈来愈大,我坐在靠窗的位置雨陆陆续续的又都飘了进来,有最开始的细细碎碎变成后来一颗颗恍若珍珠一般饱满圆润。
我的眼睛又朦胧了一圈一圈,我不知道这是雨水还是泪水,沿着眼角给我划了条长长的疤。
老毛病又犯了,肚子传来一阵阵绞痛,胃里的啤酒好似翻天覆地,不给我留一点喘息的余地。
就像你一样直打我命门,叫我只能丢盔弃甲、缴械投降、逃之夭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