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晓春环视杜子腾、太监小平子、小安子,三人不说话,眼神都打出同一行弹幕:“殿下说的啥?看来失魂症挺严重啊。”
看到他们三眼人里的可怜和同情,陈晓春突然想到现代社会疯人院的那些人会不会没有疯,而是从另一个时空穿越而来的人。
杜子腾可容不得他发呆,上前一把扛起他走出房间,然后甩到院里他的专属马车上,招呼着车夫迅速朝着尚食局奔去。杜子腾扔陈晓春进马车上的动作娴熟无比,陈晓春顿时明白此人跟四皇子以前必定经常如此,看来以前的四皇子真是一个不省油的顽劣之徒。
陈晓春一行来到尚食局制盐的房间,见几个御厨已经把粗盐放到木桶里溶化了,还有一个御厨把做好的碎木炭用四层粗麻布包好放到一个大漏斗里,御厨们把盐水通过漏斗过滤好,再放到大锅里大火熬制,陈晓春走过去用手沾了一点过滤后的盐水尝了尝,盐水果然没有那么苦涩了。
司马琪和高御厨听到四皇子前来,也匆匆从别处赶来。
司马琪和高御厨叩拜问安后,司马琪说:“殿下,您要的红烧肉已经做好了。请您品鉴。”
尚食局小宫女随即端上一碗香气扑鼻的红烧肉。陈晓春看着碗里的红烧肉油汪汪,红彤彤,形色香都不错,嘴里的哈喇子猛飚,他迫不及待拿起筷子夹起一块红烧肉就要往嘴里放,就听身后传来一声断喝:“臭小子,谁让你跑尚食局来的?”
话音未落,皇帝陈汤就在陈晓贵以及太监们的陪同下走了进来。
陈晓春一看是皇帝陈汤赶忙陪着笑脸说:“哎哟,父皇来了,这不是知道您要来我就过来了吗?”说着他将手里筷子夹着的红烧肉朝皇上嘴里递:“这是御厨刚做好的毛氏红烧肉,这可是道名菜,您先尝尝?”
陈汤心里骂道:“你个龟孙,明明你让老子到尚食局,现在却倒过来说。你以为老子就你一个儿子就可以上天啦?!”他鼻子闻着红烧肉的香味实在诱人便问:“啥红烧肉?朕咋从来没听说过?”
“嘿嘿,是我让他们做的新式菜,您当然没听过。来,尝尝味道怎么样?”
避开陈晓春的筷子,陈汤自己接过筷子加了一块红烧肉放到嘴里咀嚼,御厨的功夫的确不是盖的,这红烧肉入嘴后软烂糍糯,肥而不腻,咸甜爽口。
陈汤吃了一块又接连加了两块放到嘴里,一边吃一边说:“谁做的?!”
高御厨上前跪拜:“回圣上,是老奴按照殿下吩咐做的。”
陈晓春高兴地说:“父皇,好吃吧?高御厨,晚上给父皇和母后一人做一份。”
高御厨回答:“奴才遵命。”
陈汤想起自己到尚食局不是吃东西的,放下手里的筷子说:“这道菜是不错,不过你作为皇子不能整日不学无术,而应该多学习一些治国理政的本领。”
“做菜怎么就不学无术啦?俗话说,民以食为天。也就是说吃的事情跟天一样大,吃的事情不解决好,国家就会出问题。吃的问题解决好了,国家才能长治久安,繁花似锦。所以,我发明新的菜品可不是为了一己之贪欲,而是为国为民,为了父皇的江山社稷着想。”
陈汤抿嘴忍笑却不搭话,他对一旁的陈晓贵说:“齐王,你怎么看?”
陈晓贵不由地胆战心惊,心想四皇子几日不见这舌灿莲花的本事简直了。
圣上明显被儿子哄得心里乐开了花,却要我说话做坏人。
如果我再做好人,虽然皇帝眼前讨了好皇上,但是皇上心里必会耻笑我,从此落下假忠诚的笑柄。我只能一不做二不休,坏人坚持做到底啦。
陈晓贵脑子迅速盘算了局势后回复道:“皇帝陛下,我大陈国刚刚建立不久,百姓经历连年战乱,生灵涂炭民不聊生。如此情况下,身为皇室一员如果不顾国情民情奢靡浪费,传到市井百姓中恐易生怨,怨极生乱,于国于民都不好!”
“笑话!身为皇子吃碗红烧肉就奢靡啦?”陈晓春看着陈晓贵说:“皇兄,你言重了!”
“皇弟,你知道我说的不是红烧肉。当前盐道被堵,食盐奇缺。这食盐可不简单是做菜的调味品,而是关乎国计民生的大事,难道你不知道吗?普通百姓家里连最普通的食盐都吃不到,你却把皇宫中所有盐都熔化掉,这不是奢靡是什么?”
陈晓春看着陈晓贵愤怒的样子不生气反而笑了:“皇兄,你意思我把粗盐化掉是为了放纸船玩?”
“当然不,尚食局说你要熬制精盐,可……”
“精盐比粗盐好吃很多,你是怕皇上吃上好盐?”
“皇弟,你这么说可是折煞我了。我当然巴不得皇上皇后皇室家族都能吃上好盐,可是我们出生前盐就是这样造的。从没人听说过什么精盐,你突然说要制造精盐,如果制造不出来,这些盐可就白白浪费了。倘若盐道一直不畅通,那皇宫的人就会因缺盐病倒,甚至仙去。”
陈晓春眉头一转计上心头:“既然你不相信我能制盐,那咱兄弟打一个赌如何?”
陈晓贵不想打赌,抬眼看着陈汤。
陈汤看热闹不嫌事大,哈哈大笑:“赌,朕给你们做见证。”
“打赌就打赌,你说赌什么吧?”陈晓贵只得硬着头皮迎战。
陈晓春装作有些心虚地说:“咱们也不用赌大的。不论咱俩谁输了,就将一年的俸禄交给尚食局买盐如何?”
陈晓贵觉得陈晓春心虚,如果能制出精盐何必买盐?陈晓春是在给自己找台阶下,自己戏也演的差不多了,得给皇子搭台阶让他安全着陆对大家都好。
想到这里陈晓贵便说:“这个赌注有点多。皇弟,可否赌半年俸禄?”
“皇兄身为齐王、大将军,父皇的养子。一年俸禄都拿不出来,你是说父皇亏待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