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监小安子、小平子大惊失色,小安子疾步走到屋外,对守卫们呼喊:“你们保护殿下。你俩把尚食局的御厨给我是抓来!”
屋外守卫立马跑进屋,分两排守护在陈晓春周围。不一会,一队守卫将尚食局御厨押进屋。与此同时,宫女们端着新做的菜肴也一起送到。陈晓春不敢再吃,让御厨先吃。
御厨吃了后满脸委屈地说:“殿下,先前给您做的菜和现在的菜老奴都吃过了,不苦啊。”
陈晓春愤怒地说:“你是说我说谎?”
御厨脑袋摇晃得跟打浆机似的,辩解道:“殿下明察,谋害皇子可是死罪,要株连九族的。老奴不敢撒谎!”
一旁的宫女突然跪下:“殿下,奴婢愿意试毒。”
说着宫女拿起试菜的筷子每个菜夹一点往自己嘴里猛塞,陈晓春刚要伸手阻止。
太监小平子说:“她是御厨的女儿,让她吃吧。”
宫女吃完菜放下筷子说:“回殿下,这些菜都不苦。”
陈晓春看看太监小平子、小安子。
太监小安子拿起筷子尝了尝新作的菜肴,连尝两个菜后他恭敬地说:“殿下,这次饭食味道真的不苦。”
陈晓春饿了端起粥碗喝了一口,放下粥碗又夹了一筷子太监小平子刚吃过的炖牛肉吃了一口,他再次感觉苦不堪言,一口吐掉嘴里的牛肉。
御厨、他的宫女女儿、太监小平子、小安子本已轻松下来的神情立马又紧张起来。
太监小平子难以置信地说:“我刚尝了,这是殿下从前很喜欢的味道啊。”
陈晓春生气地说:“你们玩我呢?殿下是疯子还是傻子,喜欢吃苦的?”
太监小平子、小安子、御厨,以及宫女全部吓得齐刷刷跪倒在地。
御厨颤抖着声音大喊:“殿下,天地良心这是你一向爱吃的。老奴不敢欺瞒。”
太监小平子、小安子和宫女也随声附和:“殿下,小的们不敢欺瞒!”
陈晓春知道皇宫律法严酷,欺骗皇子可是不是闹着玩的。料想眼前这些人不敢,可是为什么自己吃这些食物觉得苦,他们不觉得苦呢?陈晓春看着装菜肴的粗糙陶器和青铜鼎,突然想起什么,问道:“皇宫里现在用的是精盐,还是卤盐?”
御厨问道:“殿下,请问何为精盐?又何为卤盐?”
“额,你身为御厨不知道?”
御厨害怕地颤声回答:“殿下赎罪,老奴进宫后一直都用宫里的粗盐做菜,实在不知何为精盐何为卤盐。”
陈晓春想了想粗盐没经过提纯不知道是什么味道,估计没精盐好。想到这里陈晓春挥手让御厨们全部站起来,说道:“你们回去那个……善……了……
御厨、宫女顿时全部面如死灰,以为殿下要将他们赐死。
太监小平子知道陈晓春弄不清皇家厨房名字,小声提醒他说:“尚食局,尚食局。”
陈晓春知道自己弄错改口道:“对,你们回尚食局,我吃了饭就过来。”
御厨和宫女不知道殿下葫芦里卖的什么药,一个个神色凝重地退出房间。
太监小平子、小安子觉得殿下被叛军追杀后就变得古里古怪的,站立身旁不敢多言,生怕一个不小心就触了霉头,祸及自己。到底是饿了,陈晓春顾不得好吃不好吃,三两口喝了二碗稀粥,囫囵吞下一些菜肴果腹。吃完饭后让两个小太监陪伴着来到尚食局。
御厨们已经得知殿下怀疑饭菜被下毒的事,看见陈晓春亲自前来一个个战战兢兢。陈晓春一进门,御厨们齐刷刷纷纷下跪行礼,陈晓春挥挥手让他们站起身来说话,御厨们不敢起来。
为首的一个女子开口道:“殿下,今日菜肴没做好,是奴婢督查不利,请殿下责罚!”
陈晓春问道:“你是何人?”
女子依旧不抬头,脆生生地回复:“奴婢是尚食局主事司马琪。”
陈晓春完全没想到御厨房是一个女子管理,疑惑的侧头眼神询问太监小安子。
太监小安子立刻附耳小声解释:“司马琪姑娘是这里的尚食主管。”
陈晓春确认尚食局真是眼前女子主管后,对司马琪说道:“责罚这么积极?别急,带我参观参观你们尚食局厨房,看看你是管理的如何?倘若真的不好,再罚不迟!”
司马琪迟疑抬头询问:“请问殿下,什么是参观、管理?”
陈晓春假装咳嗽两声说:“你带我在御厨房里逛逛,我看看你这主事到底主事没。明白了?”
司马琪点头:“明白了。”
陈晓春挥手让跪着的御厨们都起来,御厨们这才纷纷站起来。陈晓春跟随司马琪参观尚食局边走边问:“司马琪,你们尚食局有没有猪油、植物油?”
“猪油和菜籽油皇宫一直都有供应。”
“既然皇宫里有猪油和菜籽油,你们为什么不做一些炒菜呢?”
“殿下,自奴婢出生起就只知道蒸、煮菜肴,从不知道何为炒菜。还请殿下明示。”
陈晓春正好看到灶台上陶罐调料瓶上写有食盐二字,他没回复司马琪的问题径直上前打开罐子,捻起一点盐放进嘴里品尝。陈晓春吐掉嘴里的粗盐:“呸呸,罪魁祸首果然是它。”
“启禀殿下,这已经是国内最好的盐了,一般大臣和平民家里都吃不上的。”
“我说皇宫里的饭菜怎么这么难吃呢,这就是你们做菜苦的原因。”陈晓春无奈地对司马琪说。
“做菜不苦得用精盐。现在开始,你们就按照我说的去做。”陈晓春从前为拍电影搜集素材,无意看到过制造精盐的相关资料,当时还觉得现代社会工业化发达,没人会人工制作精盐,认为这个知识完全浪费脑存储,没想到现在居然派上用场啦。
司马琪点头屈膝道:“谢殿下赐教。”她对跟随在身后的中年御厨吩咐:“高御厨,请记录一下。”
高御厨连忙拿出一个随身带的本子和笔墨准备记录。
太监小平子给陈晓春端来一把凳子坐下:“你们把御厨房里所有粗盐都集中起来,看看能有多少?然后把粗盐全部倒入大木桶里溶解,等到溶液饱和后,你们再把木炭找来用四层麻布包好放到一个大的漏斗里,记住一定要把漏斗挤压结实牢靠,再把木桶里溶解后的食盐水通过漏斗倒入另外的木桶里,然后通过加热或者自然晒干把水蒸发即可。”
司马琪和高御厨听了大眼瞪小眼,不约而同地想盐可是稀罕宝贝,把所有的盐都溶解了,如果做不出殿下要的精盐呢?皇上皇后知道了那可是重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