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性婚礼,一堂缔约。良缘永结,匹配同称。
红纱覆面,凌迪夜拿了帕子拭泪,外屋走到内房应该是很远的。
听到开门动静,凌迪夜慌乱起身,一下不甚竟往后栽。一张炙热的大手忽的拖住凌迪夜的腰身。为了站稳她拽住了白御璟胸前的布料。
屋里还有白家的老嬷嬷,就这样僵持他捏着,就好像是捏着一颗瘦弱的稻草。
白御璟不知怎的撩起了她的红盖头,全然不顾老嬷嬷捧上的秤杆。
他…很好看!爹爹说过白公子年少有为,年少老成是三大家最争气的小辈了。
“合饮交杯,喜结连理!”说着就有酒杯端到面前。
想着拿酒杯,却碰到了白御璟的衣袖,一瑟缩。
凌迪夜的头压得更低了,头上传来一声笑,轻得像是羽毛飘过。
“少夫人男欢女爱,理因自然。”白府的嬷嬷都是明理的,拿了酒杯给了凌迪夜。
而后嬷嬷拿着剪子,下了我们一束头发“白头偕老,永结同心。大吉大利,福气绵长!”
用红绳缠住,装进锦盒,那给了白御璟。
又端了碗饺子上来,凌迪夜发惑的看着白府的嬷嬷“少夫人,今日操劳怕饿了,厨房给您做的点心。”
“我不饿,要不校尉先吃?”凌迪夜说不出来,眼前此人对于她来说还是太过陌生。
“我不饿,夫人吃便好。”白公子的声音很温润,像极清泉的甘甜,和煦的暖风。
凌迪夜扯着嘴角一笑,拿了筷子咬了一小口“生的?”声音打颤?看来小娘子很是胆小。
嬷嬷们笑着“就等着少夫人这句话呢,夫妻和顺,喜结连理,早生贵子!”
一下凌迪夜羞红了脸,低下了头。
夫妻合点龙凤花烛,嬷嬷在床塌上铺下了面白帕子就退出去了。
白御璟连解下腰带,凌迪夜像是被吓傻了一样,多躲到了柱子后面。
“这是绘有白氏图腾的玉佩,我诞生之日父母便赠予我。给你算是我们的信物,你安心便好。”其实这样的图腾我也有,每个世家大族都会给每个族人备上一块玉。玉不同质,做玉佩也好、手串也罢、簪子也行,总之都会请老工匠在上面刻画图腾。所以说我也有一个,但并不是很想和眼前的公子交换。
好看的脸放大“你是不是怕我?”还是很好听的声音润得还像牛乳一样,或者是纤巧阁的牛乳椰丝糕。
“怎么…怎么会”凌迪夜哑声回道,其实是怕的公子虽似玉,但身上有种难以言喻的疏离感。
白御璟愣了愣开解我“你我是夫妻,不必如此拘谨。”
“歇息吧不早了。”白御璟直直走道床塌上坐下,凌迪夜下意识的往后推了数步。
“你…不愿意和我亲近吗?”一直都是白家公子在说话。
“我不知道。”
“校尉!”白御璟的属下突然闯了进来,他丝毫无责怪之意附耳倾听。
一下白御璟的脸色就压沉了下去,让属下先出去,白御璟一下从怀里掏把刀划破手指往床塌上的白帕子滴去,星星点点的…很像。
“等我。”白御璟说了一句,就快步离开了。
过会云纱就端了碗面进来“小姐您饿坏了吧。”
凌迪夜把头冠摘下,放在梳妆台上。撸了袖子喜滋滋的坐到面的跟前“云纱,白府大不大啊?有会开花的梨树吗?有池塘有戏台子吗?外面轰隆隆的是在唱戏吗?唱的是什么?”
“唱的是霸王别姬,方才戏班子在演瑶台,夫人可高兴了扔了个镶红宝石的金手镯上去。那红宝石可有眼珠子能么大!”
“白公子的母亲真大方,我要去看,云纱你把你的衣裳借我穿穿!”
嫁过来的第一晚我就不安分,被白公子的母亲抓了个正着,不过白公子的叔母是好人给我塞了肉干进来。
“这就是凌家的好家教,新婚当晚穿着丫鬟服饰来看戏!去请家法来!按规矩戒尺十下!”
这时白家宴请的客人还没有走,第二日京城就闹得沸沸扬扬,而白御璟呢?他连夜出城不知道去哪了。
受了十下戒尺,又在祠堂足足跪了一天。外头的婆子丫鬟瞧着,小厮来来往往的看着。
惹得云纱是满脸通红,臊得流泪。
下手不轻凌迪夜被打得昏昏沉沉的,瑟缩在蒲团上。
京城都在传凌家的独女,不讲妇德、顶撞婆母。
气得母亲和姑姑来白家闹了一回又一回才让凌迪夜从祠堂出来,后来皇后娘娘亲自请了两家去她宫里说话,才不至于闹得太难看。
听旁人说过白家公子的母亲和皇后娘娘曾在一个德安居士学过琴。
凌家有丹,名为琼琚。听祖父茶余饭后说过,咱们凌家的祖先是贩卖草药的商户。那时候老凌家有个女儿叫凌单单,是家里最能干的,采药、看诊都是最好的。
后来祖父说单单祖宗嫁了个家里开书院的人家,那户人家就只有一个儿子好像是叫做陆懂。但就是个小磕巴,单单祖宗总说嫁了个自己不喜欢的公子,但架不住公子喜欢我。
后来陆家给陆磕巴捐了个官,磕巴虽是磕巴饱读诗书,升官也升得快,和和美美的。
“然后呢然后呢?”凌迪夜捧着脸看着祖父。
祖父顺了顺胡子,摇着头“年纪大了,不记得了。”
…
云纱馋起凌迪夜,塞了颗琼琚丹。脸色才回润。
“云纱,我要瞧梨花。”其实阿夜是要瞧窗子外的梨花结果了没,九梨阁里阿夜的床塌旁就有个大窗,只要云纱开窗躺在床上就能看见结果了没。
“这里没有梨花。”白御璟的声音,温润如玉。
凌迪夜撑起身子,坐了起来“我…我不是,凌家不是没家教。”大族联姻,维持艰难。
“母亲脾气是烈了些,你别放在心上。”白御璟从怀里掏出白瓷罐。
知道白公子做什么,凌迪夜忙说“伤在后背,你…你不好…”
“你我是夫妻不用拘谨。”又是这句话。
“那你可不可以先背过去。”凌迪夜解了小衣,用被褥包着,只露出受伤的地方。
“好了。”凌迪夜道。
凌迪夜脸颊红润抱着被子低低头。
“虽然错过了归宁的日子,但按规矩还是要回一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