蓝琳儿的发带散开,波浪长发瞬间长至脚踝,她的眼睛也变成极为透亮的银色,水元素汹涌澎湃,无穷无尽一般从她的琵琶音中倾泻出来,这次的水元素与以往的皆有不同。水元素浓稠晶莹呈银色,所过之处皆吞噬销毁一片草地。
陆妙着皱着眉,空中的气味让他有些难受,没想到竟然是丹砂(水银)。陆妙着凝结木元素,一张面巾覆盖住他的口鼻。棋子此刻正面临着要被吞噬的危险。
陆妙着控制棋子,棋子手中的长枪枪杆变得极长,足足到棋盘两侧,丹砂皆被棋子和长枪尽数挡下。
蓝琳儿银眸闪烁,琵琶弦飞快地颤动着,霎时间银瓶乍破水浆迸,铁骑突出刀枪鸣。无数水银汇聚成骑兵,一位位盔甲将军身骑银马,有的越过长枪,有的刺破屏障...向陆妙着厮杀过来。
陆妙着唇角微微一勾,跟我在棋盘上斗兵?
陆妙着双手张开,手心一层又一层的元素阵法瞬间张开,无数木元素有的凝成身着铠甲手拿盾牌的士兵,横冲直撞,直接撞散银马;有的形成手脚修长的藤曼怪兽,藤曼一扫,无数马腿尽数折断;有的则往地上一躺,身体中间裂开一张大口,一口一口的咬下马蹄...
“你的木元素?怎么可能挡得住我的铁马银兵?”蓝琳儿银色眼眸睁得圆圆的,两道银色的光辉从她眼中射出——断肢再续,银马重吼。
陆妙着此刻双眼也变成了墨绿色,生机之力在他的双眸中咆哮着,向外冲撞着。陆妙着咬咬牙,还不行,大庭广众下不能这么肆无忌惮地露出生机之力。
“团子!”陆妙着在神念中呼唤道。
一道绿色的光影在战场中穿梭着,所过之处,银马皆黯淡一分。
此时陆妙着的棋子已经被吞噬掉外面的木层,露出里面的铮铮银骨。银骨人空洞的眼睛里燃烧着木元素和生机之力共同凝成的火光。
银骨人不惧丹砂,在水银兵马中一次次挥枪,强势丝毫不差于棋子形态,正所谓利枪穿骨,惊沙入面,主客相搏,山川震眩焉。
丹砂被困,层木难解,再加上团子的助力,渐渐的那些铁马银将皆暗淡无色,与普通的水元素无异。
陆妙着乘胜追击,控制木元素疯狂的吸收水元素,铮铮琵琶吟,最终随着弦断而息。
蓝琳儿拄着琵琶,喘息着,此刻她的眼睛也恢复了正常。
“今年元素比赛的冠军——苍云学院陆妙着!”
“陆哥最棒!陆哥最强!陆哥最厉害!”三宝欢呼道。
此刻知影也颇为骄傲的点了点头,低头看着自己怀中刚被三宝灌满的爆米花包裹,想着自家人打自己人很没意思啊,还不如跟大家一起吃爆米花。
莫渊倒是颇为感叹,蓝琳儿的破阵曲配上水元素,可谓是一场千军万马的盛宴,确实没想到陆妙着居然真的赢了。
陆妙着散了棋盘,看着蓝琳儿,说:“你可以将水元素变成丹砂,真的很强。”
蓝琳儿白了他一眼,说:“有什么用?还不是输了。”
“千军万马不适合你。”陆妙着说道:“你的那些兵马,只有形没有势,所以才会被我的兵轻易撞散,你可以试试用丹砂凝幻境,丹砂本身的毒素特质也可以更好的发挥出来。”
蓝琳儿娇哼了一声:“不用你多管闲事!”转身走向看台,声音又再次传来:“勉强试试吧。”
陆妙着看着傲娇的蓝琳儿,颇为好笑的摇了摇头。不过这个蓝琳儿当真是手不留情,他看了看自己破碎的衣衫,想着。
...
“老苍啊,你这个小子到底是什么来头?”麓云院长问道。
苍云院长摸着胡子,说道:“没什么来头,他就是陆域的儿子。”
“陆域的儿子?”湘云院长恍然道:“怪不得蓝丫头的破阵曲会输。”
“欸?她呢?”火云院长环顾了一下,问道。
“她向来来无影去无踪的,你管她干什么,走了不更好?”楚云院长嘟囔道。
苍云院长皱着眉头,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
“陆哥,真的太厉害了!没想到你的木元素这么厉害!”三宝彩虹屁道。
陆妙着摸了摸鼻子,其实团子也起了一个相当重要的作用。他说:“所以你的木阵也要学会变通。”
三宝有些疑惑的挠了挠头说:“陆哥,既然木阵有木,木元素也有木,那学阵法着岂不是可以掌握所有元素?那元素的那些人得多吃亏啊。”
陆妙着有些好笑道:“人家的元素无穷无尽,就算一时衰竭也可以从周围汲取,你能有多少精神力和灵力去刻画阵法?更别说还通过阵法操控木阵中的藤曼。再说,有些元素的阵法繁杂难懂,怕是就算修为和精神力都极高,也很难刻画而成。”
三宝恍然说:“那还是自己拥有比较好,毕竟阵法运用的代价好像有点高。”
突然三宝大叫道:“啊!”
“干嘛啊?”陆妙着用手指掏了掏耳朵,说:“一惊一乍的怎么。”
“我差点忘了!刚才青青师姐传话说让你这里结束赶紧去先生那里。”三宝说道。
陆妙着仰天叹了口气,说:“唉,运动会项目报多了就是不好。”
三宝拉着陆妙着的手向外奔去,边跑边问:“什么会?”
“我说,我什么都会,真的太忙了。”陆妙着说。
“...”三宝。他以前怎么没发现陆哥这么...
当二人来到比赛场地的时候,风无涯正在跟另一个老头打架,两人的头发乱糟糟的胡子都稀疏了不少,老人旁边站着一位妙龄少女,身着道袍,手中拿着一个白色拂尘,此刻正津津有味的看着,边看边转着佛珠子。
三宝连忙上去拉开两人,此时两人仍在吵架。
“你这个死老头,别以为你那徒弟赢了几场就稳了,你那徒弟帮都不帮你,根本就是不孝顺你!”风无涯指着秦易说道。
秦易也不甘示弱,他傲娇的摸了摸自己的胡子说:“你胡说!你就是想挑拨我跟我宝贝徒弟的关系,我徒弟孝顺着我呢!”
陆妙着看着一旁的少女,此刻她的吃瓜脸就差一份爆米花了吧?
“师父。”陆妙着上前,拽住风无涯,对着秦易行了一礼说:“秦先生好。”
风无涯看着陆妙着也是一愣,平时整齐白净的小伙子,现在衣衫破损,活像个刚从乞丐窝爬出来的一样:“你这是...”
陆妙着苦笑一声说:“一言难尽啊,师父。”
秦易上下打量了一番眼前的少年,虽说衣衫破损,但气宇轩昂说道:“你这徒弟可比你懂事多了。”
风无涯哼了一声,说:“不仅比我懂事,还比你的徒弟懂事!”
秦易咬牙对着陆妙着说:“听说你小子狂的很啊?竟然第一天弃赛?还豪言要得冠军?”
陆妙着有些无语得看着风无涯,风无涯气焰更高了说:“那就来比!别以为你徒弟是个女娃娃就可以让我徒弟手下留情,我告诉你!”
“呸!你这个老头!越老越不要脸!”秦易唾弃道:“待会你徒弟被女娃娃打得满地找牙!”
陆妙着打断二人得争吵,纳闷道:“比赛?现在吗?”
风无涯低声说:“本来是不用现在的,谁知道这个女娃娃操纵的了一手幻阵,直接车轮战,所以现在就剩下你跟她没有比赛了。”
“...”陆妙着转头看着少女稚嫩的脸,幻阵?车轮战?眼前这个纯真的小姑娘?
风无涯似乎看出陆妙着的心思,说道:“你可别看这个小女娃,像个雪娃娃一样,心里黑的不行,肚子里也都是坏水。”
陆妙着摸了摸下巴,腹黑吗?有意思。
“那现在就要开始吗?”陆妙着问道。
“怎么着?你怕了?”秦易哼哼两声,说道:“快点比完我带徒弟去吃饭了,别耽误我们时间,不然你干脆认输算了。”
陆妙着勾唇一笑,整了整自己破损的衣衫,说:“那就现在吧。”
道袍小姑娘也不含糊,三下两蹦的就上了台,然后站在台中间,转动着佛珠,微笑看着陆妙着。
陆妙着对风无涯和秦易行了一个礼,便也上了台,就在他脚踏上台子上的一瞬间,周围场景瞬息万变。
陆妙着双眼似乎被蒙上一层厚重的沙,等到双目再度清明,只见周围桃花山水,鹂鸟娟啼。
陆妙着环顾四周,没想到她上台就快那么一会,阵法便形成了。
陆妙着摸了摸脚下的土地,土的触感在他的指尖传开,触觉挺真实的。
陆妙着又闻了闻草地上的花,淡淡的花香,嗅觉也很真实。
“大哥哥,大哥哥,你在干什么呀?”陆妙着听到声音回头,只见一个扎着羊角辫的褐衣小女孩,拿着糖葫芦舔了舔。
“我在看风景。”陆妙着说道。
“啊?那你可得在天黑之前回家哦,不然...”小姑娘嘿嘿一笑,一口咬下糖葫芦,竟将串糖葫芦的签子都给咬断了。“不然会有不好的事情哦...”
陆妙着:...所以,现在是什么画风?为什么这个幻境这么奇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