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儿臣给母后请安。”苏上馥挺拔的站着,一脸笑意。
皇后被宛英扶进了子宣殿阁,见苏上馥拉着七月的手,眉头紧蹙,“你要何时才能略微懂事些,沉迷玩乐,皇上已经不开僧面看佛面,如今又……又……。”望着苏上馥拉着七月的手,皇后便气得连话都说不出来。
宛心连忙从殿内小跑出来,匆匆行过礼过后,上前扶住皇后,“娘娘,您担心身子。太子殿下只是一时情迷,过些时候自然会了解娘娘的苦心。”
“我们进去。”皇后一眼都不瞧七月,径直要走进大殿。苏上馥立刻拉着七月退到一边,让她先行。只是待皇后一行人马走进大殿,苏上馥却领着七月招摇过世般朝着大门跨步。
殿内顿时响起皇后惊疑怒火声:“馥儿!你去哪?”
苏上馥脚步不停,口里回道:“父皇刚下了旨让儿臣护送子车皇子回子车国,儿臣先行告退。”说完,便大笑了起来。
七月心下一惊,皇上什么时候下过这样的旨意,她怎么不知道。而且,……他既然要亲自护送子车鹭离开,是否意味着他一直将她所说之事搁在心上。这般想着,虽然觉得莫名其妙,但心情却豁然开朗了些。
乘着风骑着马,再想皇后被气白的脸色。七月不觉笑出了声,“你胆子太大了,皇上让你蹲禁闭,你却假传圣旨跑出了宫。”
“谁告诉你我假借圣旨了。父皇的密令,你等可看不见。”苏上馥一副不许她诬赖的模样,倒突然间像极了小孩子。
七月不再反驳他,嬉笑着。
他们这一路走走停停的奔追,不知什么时候才能追上子车鹭的马车。见苏上馥这般悠闲,七月自不会打扰,既然他出宫了,目的也说了,自然会做到。
她倒是担心着另外一件事:“就我们俩出来,殿下的安全……?”如今的她可没有保护人的能力,能够自保已经十分了得了,毕竟江湖之间,武艺高强之人比比皆是。
“你放心好了。别提这些扫兴的事。”苏上馥打断她,来了兴致,问她:“听淡轻轻提过,你们四人自小在山上学艺,便不常下山。人间可是有好多有趣的东西,这几日爷带你长长见识。”
不会……又一个璟芳居吧?满脸黑线……。七月再不想跟他说话了。
俩人便这么一边玩耍一边赶路,等到他们赶上子车鹭已然是十日之后的事了,之所以赶上,还是因为七月逼急了,要抛下苏上馥自己赶路,苏上馥只好告诉她,其实他们一直跟在马队的附近。
只是,苏上馥不说,七月不知道而已。
再次见到子车鹭,七月有些意外他眼中那丝淡凉,仿佛将生死置之度外的感觉。
“你终究没有让我见她最后一面,你的心太硬了。”子车鹭见到七月的第一句话便是这句,不顾场合不顾身份,更显得他不在乎生命。
七月不愿意搭理他,只是跟同个马队的苏仕佑打了招呼,“拜见五皇子。”
这次马队由苏仕佑带队,由此可推断,皇帝已将边关大权授权于苏仕佑了。毕竟是自己的儿子,总归比将领来得信任。只是,皇帝难道不顾虑邹大将军在边关的势力吗?毕竟是公孙二人,若同心协力的话……。
或许,就是因为顾虑,所以才有了苏上馥领旨跟随。
“五弟,辛苦了。”苏上馥自然热拢的拉着苏仕佑要畅饮,话家常。七月则默默站在一旁,听着俩人说着话,目光却一刻不离子车鹭,她就不信他想死了!
几人便这么斯混了几日,那日抵达潮汐城,白友信领着白运城、白扩出城迎接,声势排场极其壮大。七月差点要错误的以为,这是专门来迎接太子殿下到来的,却不想他们是来迎接五皇子的,压根就不知道苏上馥也在马队里。
既然他们不知,苏上馥索性就带着七月消失。
等苏仕佑回神去找苏上馥已经找不到他与七月的踪影,只好隐瞒住他们前来的事实。潮汐城的招待自然是最上等的,这里是商贸最繁华的地方,自然是金钱最充裕的地域。
马队便在这里停留了两日,也就是这两个日子,让一切原本计划好的全成了空。子车鹭一夜之间失踪了。
而谁都想不到,苏上馥第一个怀疑的竟然是白家,因为只有潮汐城的地下通道可以尽快离开这里十万八千里。那夜,苏上馥的表情变得犹如阴雨密布的天空,无比的恐怖。他带着七月直接潜入潮汐城的暗道,解开每一道机关,来到了潮汐城与临域城的边界,而远远招呼他们的却是嘶裂嚎叫的烈马。
再次见到潇野,七月才知道他一直是苏上馥放在白扩身边的棋子。也才感悟出一件事情,皇室的儿女是绝对不会轻易相信任何一个人的。
“禀爷,确实有两人从这个暗道出来离开了。”潇野见到七月跟随在苏上馥身侧倒颇为奇怪,心下犹豫,要不要将七月特别注意白二少的事情禀告太子爷,面上便露出一丝郁结。
七月见状,便知道他的犹豫。
“往哪个方向去了?”
“那个方向!”潇野一手指向北方,目光疑惑,“可是,那个方向什么都没有,除了千里之外的濮阳国与我国的临界。”
濮阳?天呐!他莫不是要去见回味?七月想到此处,脸色刹那惨白,拽起苏上馥的衣角,十分痛苦的说道:“他决不会,决不可能对回味如此深情!我们去追他们!”
苏上馥安抚的抚了抚她的肩,对潇野说:“那俩人的身形如何?”
“一高一矮,高的纤瘦,矮的肥胖。高的估计是名男子,而矮的……奴才瞧不出来。不过,俩人的脚步皆十分的快,匆匆几十里,一掠而去。”潇野略感惭愧的描述。
苏上馥明了,“你去吧。”随即牵起潇野给的马匹,与七月一同乘上一匹马匹,驾马而去。
而潇野始终没有机会告诉苏上馥,七月姑娘可能与白扩有染。不知是这个假设连自己都不信,还是因为看见七月单纯无暇的眼眸。
“怎么乘一匹马,这样速度很慢啊。”七月抱怨。
“你以为那俩人真的是子车鹭吗?”
“不是?”七月一楞,继续道:“不是!我们还追什么啊?”
“既然有人想把我们引去濮阳国,我们何不前去一探,看他想告诉我们什么?”苏上馥心想,潇野绝不会骗他,那只有一个可能,子车鹭仍然在潮汐城。而此刻,苏仕佑一定召集了人马试图翻遍整个潮汐城,不出两日子车鹭就会从暗道离开。到时候,再把他引到边境最好。而那个时候,必然缺少濮阳国的人马。没有他们在,借刀杀人的戏要怎么开场啊?
只是,子车鹭为何要把他们引去濮阳国,难道只为向七月证明他爱回味的一片赤诚嘛。人都不在了,依他的个性还会计较这些,计较七月的看法,这是绝不可能的。那只有一个可能了,濮阳国有埋伏。
苏上馥想到这里,下意识将七月搂得紧了些,贴在她耳边道:“万事小心,若是出了事,自保为上!”
七月被他突如其来的举动还有话语顿时吓呆了,缓缓回过神来,才回味起他的话,不明所以,却先表明立场:“危险下,奴婢自然要护主的。”
“傻瓜,小傻瓜……。”苏上馥好笑,轻捏她的娇耳,弄得七月左躲右闪。
俩人行得好不热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