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子殿下,不知刚才可是有什么怪异之事?”阿廖沙先忍不住了,问道;
“怪异之事?我们方才全力迎战巨熊兽,倒是没有注意,不过······”说到这里杰夫停顿了一下,把目光看向明云帐篷的方向,接着道:“刚刚加入我们的那位外洲之人倒是出去了一段时间,也不知去做什么了。”
三个大术士不由得一起看向明云帐篷的方向,这个外来人究竟是什么来头,一副莫测高深的样子,根本看不透他的法力修为,别看他年纪不大,却给人一种历经沧桑的印象。
难道刚才那只飞熊被他给收拾了?可是也不能没有一点动静啊。再说方圆十里之内都在自己的神念监视之下,也没有发现动手的迹象啊。
三人彼此看了一眼,均都拿不定主意。向杰夫告辞出来,回到了自己的营帐之中,准备商量一下如何摸摸明云的底细。
明云在帐篷内闭目休息,心中暗自盘算着下一步的去向,来到这阴气甚重的北牛洲,他可不打算长待,不过既然来了也不能白来一趟,这北牛洲还是有一些好东西的。
比如刚才得到的飞熊胆,还有幻阴灵芝和金脉苁蓉,都是稀世锻体秘药。他决定暂时跟着这只队伍到山野深处的巨熊谷去一趟,据记载那幻阴灵芝便是生长在深山老林之内的。
他把右手一翻,准备趁此间隙取出五行环查看一下,那万木之灵一直在里面休养生息,也不知道恢复的如何了。
自己以前无法进入环内的空间,现在经过了仙界的淬炼,身体已是天翻地覆彻底改变,连神念也纯粹了许多,不知现在能否进入其中一探究竟。忽然若有所察,又将五行环收起,眼睛看向营帐门口。
但见门帘一掀,杰夫队长走了进来,对着明云一笑,开口道:“明云阁下,杰夫夤夜来访,不知是否打扰了阁下的静修?”
明云知道对方无事不来,起身相迎,道:“无妨,我也正要与队长叙谈一番。”
“哦,那么我还真是来对了,这真是心有灵犀啊。”杰夫脸上露出笑容,打量了一下明云的帐篷,从怀里取出一个四四方方的金属盒子,打开,里面露出一个泛着幽光的圆珠。
杰夫将木盒轻轻放在旁边的地上,然后对带着疑问的明云道:“这是一枚蔽神珠,乃是我北牛洲特有之物,能够遮蔽术士的神念探查,如此一来,我们的谈话便不会被有心人探听了。”
明云略感奇怪,旋即想到那三个大术士的行举,似是明白了一些。将自己的神念放出一试,果然发生了奇妙的现象,自己的神念竟然变得分散杂乱起来,根本无法探知附近十丈之内的事物。
这是什么宝物,还有这种功能,真是闻所未闻。看来自己的阅历还是太浅,尚有许多不知道的东西。
于是收回神念,道:“杰夫队长真是谨慎之人,不知在这荒野之处,担心什么?”
杰夫队长盯着明云的眼睛看了片刻,见对方眼神澄澈明亮,并无狡诈阴险之色,心下觉得自己的眼光不错。对明云道:“不瞒阁下,深夜来此确有求助阁下之事,若是阁下同意相助,便以此蔽神珠相酬如何?”
“哦,杰夫队长乃部队长官,又有什么难事需要我的帮助,不妨说来听听。”
明云当然不会轻易答应对方什么,即使是十分喜欢那个蔽神珠。此珠能够遮蔽神念,倒是一件防身宝物。
杰夫轻声道:“阁下只要在以后的时日内确保我的安全,让我能够顺利地到达目的地,除此无他。”
“恕我冒昧地问一下,是谁想要谋害杰夫队长,难道是·····?”
明云把目光看向杰夫帐篷的方向,若有所指的道;
“不错,连阁下这刚来之人就能看出来,可见他们的行为已经显露无疑了。”杰夫郑重地点了点头。
明云在不明白具体情况之下可不会贸然答应,问道:“请杰夫队长详细和我说说此事,我才能考虑是否答应阁下。”
杰夫知道若不把事情的前因后果来龙去脉都说个仔细明白,明云是不会帮助自己的,不过从这一点也可以看出明云的慎重,此人必是守信之人,若是明云不加考虑就因为贪图宝物轻率的答应自己,自己还真信不过对方。
于是他马上席地而坐,对明云讲出了这件事的前因后果。
原来,北牛洲向来被吠陀、迦南和克勃三大家族所掌控,其中又以克勃的势力为最大。当今的元首便是克勃家族之人,其他两大家族则分别担任着监察院和律刑司的最高首脑。
而作为术士最大的出产地诡术学院,则不允许其术士担任要职,只能负责国家的安全和地方的治安。这样的统治构架一直延续了数万年,直至前不久却被一个事件的发生打乱了。
三个月前的一个夜晚,正值民间的拜月节,举国上下都在此夜举行拜祭月神的活动。三大家族和诡术学院也不例外,几乎所有的重要成员都参与了当晚的拜祭仪式。
仪式进行第一项便是由术士们施展术法将笼罩在天空的阴霾驱散,好让圆月露出它皎洁的面目。就在术士们飞上天空将阴霾驱除干净之际,一轮又大又圆的月亮呈现在世人面前,引得众人纷纷跪拜在地。
可是当众人再次抬头之时,却发现原本明亮的天地间变得昏暗下来,皎洁的月亮之上出现了一个黑斑,这个黑斑呈越来越大之势,很快就占据了月亮的三分之一。
众人纷纷惊呼出声,惊异于这异乎寻常的天象。紧接着就见层层黑晕从月亮上冲击下来,飞行在天空上的术士首当其冲,一个个坠落下来,好像一下子失去了法力。
普通人但觉天旋地转心头烦恶欲呕,而术士们却犹如失了魂魄一般变得痴傻起来。双目无神看向天空的月亮,嘴里喃喃呓语不知道说些什么。
就在众人彷徨无计之时,阴霾重新笼罩了大地,天地又恢复了原先的模样,而地上的人们重新变得清醒,都不知道刚才到底发生了什么。
由于遭此变故,拜月节草草结束,三大家族各自回到自己的府邸,唯有诡术学院的术士们留了下来,在他们学院院长道顿吉尔的带领下纷纷席地而坐,双手交叉扪胸,眼望天空,似在朝拜什么。
第二天的早朝,元首和众大臣讨论昨晚之事,都觉得此事非同小可,正要派人去学院问问情况。
但见学院院长道顿吉尔目空一切地走了进来,见了元首也不行礼,反而一副唯我独尊的架势。
众人见其行举异乎往常,不知他因何如此,却听他大声道:“自古江山社稷,有能者居之。我院术士尽皆经天纬地之才,而历来多被忽视。今日前来便是取了这元首之位,尔等可有不服?”
“什么?道顿吉尔你是不是疯了?怎会讲出如此大逆不道之言?”满朝官员俱是议论纷纷,都认为这道顿吉尔太过无礼犯上,难道不怕律法惩处吗?
其中早有监察院的维克夫和律刑司的切科夫站出来斥责与他,被他轻轻一挥手,二人已是身首异处,一命呜呼。
众人这才知道厉害,吓得向两旁退去,早有值守的卫兵涌入殿内,将道顿吉尔团团围住。
道顿吉尔并不在意,将目光看向坐在元首位子上的迪莫·克勃。对他大声道:“迪莫元首,你不会认为凭这些卫兵就能够擒得下我吧?我看还是听从我的建议,以免多造杀孽。”
迪莫面色难看,怎么也想不到道顿吉尔会逼宫篡权,并且变化的如此突然,让自己一点防备也没有。虽说自己还有一套反制的备用手段,但能不用还是尽量不用,毕竟自己也要付出很大的代价。
不过事已至此,自己还是劝一劝他,若是他能迷途知返,这场异变便可消弭于无形。